第17章 诡异怪物,葛家生祠
老福头盯上的人正是张李氏。
慌乱间,张李氏跌倒在地,脸色惨白,眼睁睁看着怪物扑来的血腥大口,发黄的涎液滴落在她的发丝上。
就在她绝望之际,空气激荡,一道矫健身影穿梭到她的身前,挡住了怪物张开的利齿。
虎形擒拿手在罡气加持之下,许祀擒住老福头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
“许……”老福头并未完全癫狂,还剩有几分理智。
许祀看着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眉头紧锁,冷冷问道:
“老福头,你所说的不再为奴,要做主人,就是把自己变成害人的怪物?”
老福头的四肢离奇地翻折扑腾,被擒住的脖子没有任何呼吸不适,反而脖子上的那颗头颅诡异的在许祀手中旋转。
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搭在嘴唇边,瞳孔在血丝密布的眼白中迅速的上下移动,停留在与许祀对视的角度。
甚为惊悚!
他嘴唇裂开,呲出暗黄的牙齿,面庞上的腮帮子如同蛙叫般鼓动。
“对对对!”
“凡俗贱命哪比得上仙家血脉!”
“你也一样,不要执迷不悟,跟我一起做这天下的主人!”
他的嗓音如同老旧的门闩开合般瘆人。
嘶叫中,他面部血肉跳动,每一丝血肉像是活过来一样,牵引着两只脱离眼眶的眼睛珠子,直勾勾盯着许祀。
“你,你有些不一样……”
突然,他的头颅扭到许祀手臂上,张嘴咬去。
许祀瞬息间反应过来,五指气力一紧。
滋滋。
这种感觉,像是捏碎了一块脆石。
血肉四溅。
但惊奇的是,老福头并未死去。
他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依旧龇牙咧嘴,双目圆睁。
无头的躯干痉挛抽搐,匍匐爬行。
“啊!”张李氏惊恐地缩到墙角,被吓得要昏厥过去。
许祀感到身体发冷,不禁眼角一跳。
这是用了什么诡药还是中了邪术?
不过,他注意到碎成两截的老福头只在阴暗的地方行动,不敢靠近灯光。
“用火烧!”
许祀大声提醒道。
吕岩和几个门房闻言,一手拿着棍棒,一手抄起火把,像诡异的‘人’形怪物们挥去。
“头儿,给您。”
许祀接过吕岩递来的火把,将火焰抵到老福头身上。
蠕动的血肉遇火即焚,熊熊燃烧起来。
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从老福头的血肉中传出,冒出一道道黑气凝结成雾。
黑雾中,露出一条毛发炸开的翘长尾巴,很快又跟随雾气消散在夜空。
同时,许祀身上的阴冷气息转瞬即逝。
地上,只留下老福头烧焦的残骸碎片。
许祀的举动见效,众人心头一定,壮着胆子有样学样。
几个会武学的带着其他下人握着火把往怪物身上照顾。
一时间,整个外院火光冲天!
而在内院中。
葛志远在房中静坐许久,心腹曹亮一去不回,他的心已是沉了下去。
暗杀失败了?
许祀不过武学大成,曹亮的腾蛇刀法早已圆满,即便一时之间无法拿下,总不至于无法脱身。
葛志远摇了摇折扇,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正静着,窗纸上忽地一闪,他瞥见外院升起的火光烈焰。
出事了!
葛从辉的卧房十分寂静,本在闭目养神的他猛地惊醒过来,坐起身子,撕开胸前衣衫一看。
心脏处的皮肤正在慢慢腐烂,一圈灰褐色的鼠毛从血肉中冒了出来!
“是谁破了我的地灵养婴法?”
他心神俱骇!
手上在床头墙面凸起的砖块一拍,一道直通书房的狭小密道出现。
正妻柳氏早已昏迷过去,他身形一缩,骨架成婴儿大小,皮肉皱起拖在地上,像只活脱脱的老鼠,窜进密道。
漆黑的书房内,葛从辉躲在一落地花瓶旁,皮肉贴地,探出脑袋一嗅。
一男一女在书房中摸索寻找着。
但身上的气味混乱,明明是在葛家服侍多年的老女佣和花匠,但却掺杂着一丝丝陌生的气息。
就在他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思索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摸到了书架的机关上。
“好胆!”
葛从辉惊呼一声,四肢擎地高高一跃,跳到花匠后脑上。
他双脚蹬背,双手生出锋利的尖指,如刺破纸张般直直扣穿花匠的脑袋,一小团红的白的流淌出来。
但是,花匠并未倒下,反而头颅诡异地向后一拧,眼神呆滞,嘴巴嗡动道:
“没想到葛老爷深藏不露,竟是半个鼠肖仙家血裔。”
葛从辉心头一跳,见这人偶识出自己血脉,刹那间想起了什么,沉声道:
“降灵法?究竟哪家人物盯上我这个乡下破落户,有什么事不妨坐下来谈谈,何必偷偷摸摸的闯入我家?”
然而,这花匠不再言语,仅是嘴角扯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另一边的女佣却是已经打开了书架上的机关。
咯咯一阵轻响。
书架向外移开一条缝隙。
葛家最为隐秘的密室!
女佣立即侧身进去。
葛从辉急的浑身颤抖,正想再跳进密室中,但他已经被花匠反手死死环在背部。
“尔等,尔等宵小岂敢!”
葛从辉眼中闪过一道绿光,咬牙切齿!
花匠一边关注着密室内的同伴,一边死死拖住葛从辉。
但降灵的这具身体只不过是羸弱凡俗,二人仅仅僵持了十几息时间。
葛从辉缩骨后的身体力气极大,硬生生撕裂了花匠的双臂,从他身上跃下。
片刻间,密室被刚进去不久的女佣剧烈撞开,书架碎片齐飞。
旋即是一道女声尖叫道:
“你葛家未入仙门,居然敢立生祠!”
“妄想以凡俗之躯夺仙家血脉,犯下此等禁忌,葛家必被仙庙挫骨扬灰!”
女佣摔飞倒地,嘴里吐出一团团黑雾。
没有书架遮掩,葛家密室显露出来。
只见一张黑木供桌上,立着约摸一人高的神龛。
神龛两侧竖着葛家先祖灵位。
灵位中间供奉着一尊闭目打坐的灰毛鼠像。
它腹腔空空,两只前爪合拢搭在骨架上。
长尾盘在骨架上,额间一撮银色毫毛煞是油亮。
但是,它此时睁开了眼。
豆子般大小的鼠眼中,闪烁着和葛从辉一模一样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