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立祠筑庙,下人出路(求追读!)
大夏万里河山,共十九州、六十三郡、两百多县,幅员辽阔。
虽无鬼神之说,却有掌管香火祭祀的仙庙。
州郡县各地除了官府衙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仙庙。
祈福驱邪、礼国祭天,把控亿万黎民的信仰崇念。
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凡俗贱民,皆是严禁私自立祠设庙。
更何况是以活人为饲的生祠!
没想到,葛家竟然藏有‘立祠筑庙法’此等禁忌命术,还在那尊鼠像上施展了出来。
许祀目光微凝,随着脑中默念,心中波澜起伏不停。
‘立祠筑庙法’开篇有言,葛家祖上晋升仙庭失败,历经艰难险阻穿梭阴墟才在大夏阳世间留下血脉。
虽然诸多传承断绝,但最核心的‘立祠筑庙法’却是千方百计的保存了下来。
此法可谓是一条踏上命道修行的旁门左道,不以仙家血脉浓度为重,而是依靠为仙肖立祠筑庙,一步步扩大信仰范围,提升命道修为。
‘立祠筑庙法’,先立尊位,再成生祠,后筑庙宇,从铸体到道胎境界,种种神异远胜武道修行!
但是葛家昭阳锦鼠的血脉不断消蜕,和血脉驳杂的凡俗之人一般。
此术被几代人强行用血亲精血施展,葛家人的寿命也受到了影响。
传到葛从辉这一代,也不过刚刚够设立尊位。
再然后就是被许祀通过竖眸人祟诛灭,彻底断绝……
将书册的内容牢牢记住,许祀眉头紧皱。
这三道命术虽然精妙,但都要用昭阳锦鼠血脉后裔的大量精血浇灌。
对他而言,不仅阴损,还十分麻烦,颇有些鸡肋。
握着书册的指尖,一丝阴冷罡气荡开,整本泛黄书册被搅成碎片。
手指一提,用细绳缠住的皮卷落入手中。
解开细绳,皮卷弹性十足,自动摊开。
内里赫然绘着一幅筋骨分明的赤身人像。
他气势威严,形如山岳,躯体上刻有道道金线,似血液流动。
正是许祀曾在意识中见过的硕鼠尾部衔住的那个男子!
手指轻轻抚着柔韧的皮卷画像,试了试,罡气居然刺不破这张皮卷。
这张画像并不是苗秀兰提过的血源秘图。
许祀不知此图有何玄妙,但材质不凡,必然是一件宝物。
想了想,他将皮卷折叠夹在内衬胸口处,暂且当它是一件软甲了。
用来防身倒也不错。
清点完在葛从辉书房密室得来的收获,他轻吐一口长气。
意念中的光幕信息展开。
【灭世图录】
『玩家:许祀』
『寿命:十九(极限:二十)』
『修为:铸体一层』
『功法:虎形擒拿手(圆满)、六合抱猿拳(圆满)、游蛇七步(圆满)、苍狼掠影(大成)、地灵养婴法、血脉控魂术、立祠筑庙法』
『源点:10』
『特质:无』
『神通:无』
地灵养婴法、血脉控魂术、立祠筑庙法这三门命术,虽然被面板收录,但都是灰色。
这是因为,缺乏相关材料,前置条件不足,无法自行施展。
将书册碎片付之一炬,袅袅青烟中,仿佛许祀与葛家的牵连也随之淡去。
但他并未忘记,还有隐患存在。
一个是后山的天坑溶洞,一个是落入流匪手中的管家叶向德,以及四象会!
……
一夜过去。
天色刚亮,葛家大院乱哄哄一片。
下人们像都是宿醉了般,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晕乎乎的醒来之后,就被一班持刀的黑衣衙役赶到外院空地上,集体点名。
许祀也不例外。
点过名后。
吕岩低着身子,凑到他旁边,低声问道:
“头儿,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县里的衙役都来了?”
不等许祀回应,他快速扫视一圈,又“咦“了声惊道:
“内院的全都来了,怎么不见洪管事他们?”
虽然衙役们围了空地一圈,但还是有不少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片刻间,一个极度肥胖的中年男子慢腾腾地登上空地前的矮石台。
他留着两撇短粗的八字胡,肥硕的身躯被黑色官服勒出几条横肉,挂在腰间的长刀如同玩具,靴子绑在腿上像是穿了挤脚小鞋一般。
见他上台,场中下人们安静下来。
“咳咳,鄙人姚壮,乃是琅水县衙壮班捕头!”
“今日到葛家来是为一桩事关全县安危的滔天大案!”
此话一出后,场中众人皆是惊恐地埋低脑袋。
姚壮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一转。
“好在我县衙料敌为先、英勇无畏,葛从辉、葛志明、葛志远等一干主犯已经被诛灭削首!”
下人们听到这句话,皆是满脸不可置信,但有官府衙役在此言之凿凿,无人敢发出声音。
“尔等当中,可有其他知情者?”
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无一人答话。
姚壮双目一厉,在人群中排排扫过,威胁道:
“若是有人故意隐瞒、知情不报,视为同犯!可由衙役就地格杀勿论!”
在一众下人们双股颤颤中,他大声喝道:
“葛家家丁许祀何在?”
周围的下人们齐齐看向许祀,他面不改色,拱了拱手,不紧不慢道:
“禀大人……”
“姚捕头!”
许祀的话还没说完,霎时间一道沉声传来。
定睛望去,正是丁修北!
丁修北铸体二层修为,话音刚落地,便奔至台上,立在姚壮身旁,却是侧开身子,比姚壮站前了半步。
他倒是给这位同僚留了两分颜面,压低声音道:
“姚捕头一直率壮班巡查琅水南城区,今日未免捞过界了吧?”
“要知道,我既是快班捕头,还是葛家女婿!算得上是仅存的葛家人!”
姚壮心中暗骂,脸上的肥肉挤出一抹笑脸来,同样低声道:
“此次丁捕头的功劳巨大,县尊、仙庙的赏赐肯定丰厚,何必介意为兄赚点零碎呢?”
“哼!”丁修北鼻孔一抬。
姚壮心头暴怒,却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甩了甩袖子,灰溜溜走下石台。
他娘的丁家人一个比一个爱吃独食!
姚壮惹不起既有靠山、还有功劳的丁修北,倒是记住了许祀此人,走出空地前带着几个衙役朝他指指点点了番。
许祀自是看到了这个景象,眼神微眯。
台上的丁修北简短地讲了几句,大意就是:
葛家牵涉大案,葛家人皆已伏诛。
至于葛家大院的这群下人们,官府暂且认为是清白的。
给了两条出路,一是回庄里当佃户,二是奴契转到其他富绅名下。
“好了,你们都好生考虑一番,愿意当佃户的可以安心等新主子接下葛家庄,不过转奴契的也有机会去琅水城中。”
“不管你们选哪一条,都要在今日正午前到正门外报名登记!”
“否则按葛家同犯处理!”
丁修北厉声讲完,人群中立即纷纷商量议论起来。
许祀却是看见他朝自己隐晦地招了招手,示意跟他去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