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哈！西瓜味，甜滋滋。”

　　花蕊夫人取出一枚药品，打开瓶塞后，一口闷了其中的药液。

　　药液经过咽喉、食道，抵达胃部。

　　前两步过程，青云根本看不到，只能凭借想象。

　　至于抵达胃部后的作用机制，则是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

　　花蕊夫人的肚子完全透明，以至于他能够清晰的观察到药液的作用机制。

　　“如何？”花蕊夫人问道。

　　“很细。”青云抬起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很润。”

　　“看药。”花蕊夫人脸上浮现无语神色。

　　“药性寒凉，作用于肾经之上，以克水气，断锐气，截生机。”青云摸了摸下巴的同时，眼睛贴在她的肚皮之上，“只是，药效好像没那么强。”

　　“抛开剂量谈毒性是吧？”花蕊夫人推开青云的脑袋，“小流氓。”

　　“行吧。”青云耸耸肩，“先给我来个几万斤备用。”

　　“emmm……”花蕊夫人嘴角扯了扯，“你当我开善堂？还是开药材批发市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懂吗？材料呢？启动资金呢？啊？就想着撬我这个未亡人的棺材本？”

　　“哗啦啦……”

　　青云本体腰间悬挂的仙玉青锋青光一闪，神农谷外他的化身的手上忽然出现一把凭票，轻轻一甩，发出金钱的声音。

　　凭票之上的面额都是四个零打底，一点就是万两黄金，那一万点该是多少黄金？

　　答案是至少一亿两黄金，因为凭票点数的稀缺性，不少修士甚至愿意以大量黄金兑换凭票。

　　“啪啪啪……”

　　他手上的一把凭票轻轻在花蕊夫人脸上拍打。

　　“嗯～九九成，稀罕物。”花蕊夫人深吸一口气，除了嗅到了凭票之上自带的气息外，她其实什么都没有闻到。

　　她继续说道：“换作帝父还在的时候，这东西对于我来说我就是粪土。”

　　“日中为市，至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易·系辞下传》

　　这里说的是神农氏主动设置贸易市场，让天下人互相交换手里的东西。

　　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一些东西被赋予了价值，成为了一般等价物，也就是自然货币。

　　动物的牙齿、海边的贝壳、动物的皮毛……

　　比较典型的一般等价物是鸭子，人工饲养的家禽和捕猎而来的野兽会与鸭子挂钩。

　　就像是一只猪可以换四只鸭子，于是一只猪的价格就是四只鸭子。

　　所以作为市场的建立者，神农氏很富，富得流油。

　　花蕊夫人和她的妹妹女娃，也就是精卫根本不缺钱花。

　　“那现在嘞？”青云继续观察着药物在人体内的作用机制。

　　“还是粪土！哈哈哈……”花蕊夫人忽然笑了。

　　“啪！”她一把拍开挠她痒痒肉的青云的手，“记住，别对姑娘乱使坏。”

　　“但坏坏的少年惹人爱，花蕊夫人你不懂。”青云将凭票塞到对方手上，“拿着吧，反正你也花不出去，就当扇子扇扇风。”

　　“嗯～不错，铜臭味的扇子。”花蕊夫人拿着凭票对着自己扇了扇，凭票带起的风力，似乎带着浓郁至极的金钱气息。

　　“此间事了，先行一步。祝夫人得偿所愿，祝师兄早得解脱。二位，改日再见。”说罢，青云的身影消失在神农谷之中。

　　“师弟（青云），祝你早得解脱。”*2

　　黄云与花蕊夫人看着消失的青云，异口同声的说道。

　　“多谢了，夫人。”黄云对着花蕊夫人道谢，他的身上忽然多了些许睿智，给人一种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既视感。

　　“不用谢。”花蕊夫人躺回摇椅上，“因为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瞒过青云的耳目，他只是在配合你我。”

　　她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的微弱风声之中夹杂着些许呢喃。

　　“蕊儿……”

　　“姐姐……”

　　“娘子……”

　　有些呢喃，她不敢忘怀，并以此为生。

　　有些呢喃，她却早已忘却源自于何人。

　　饮鸩止渴的重点在于一个“渴”字，剧毒杀人，干渴也杀人，但饮下剧毒未必会死，干渴之下没有饮水却会真的步入死亡的结局。

　　凭借声音，花蕊夫人脑海之中忽然涌现出一幕幕画面。

　　她在夜魔天面前并没有说谎，仙玉青锋的印记拦不住她，困不住她，锁不住她。

　　她如果真的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但有些东西失去了，那就是永别。

　　最能困住一个人的只有自己。

　　察觉到微风异动，她猛地睁开双眼，黄云已经离开，在微风吹拂下，神农谷内的花草树木不断轻晃。

　　在晃动之间，花草树木隐隐构筑成一张张她最为熟悉的人脸。

　　“哈！”她轻笑一声，眼角滑落一滴清泪，“钱货两清了，臭小子。”

　　森罗鬼市拍卖场包厢内，青云转醒，感受着脑后传来的触感，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姜嬴的怀里。

　　她的双手正在青云的两边太阳穴上轻揉。

　　“主人，奴看到您的眉心皱起，于是想着帮您揉揉，您该不会怪罪奴的自作主张吧？”姜嬴注意到青云醒来，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娇俏。

　　青云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拉到面前，仔细把玩。

　　“细如玉脂，色如白玉，好一个玉手。”青云半开玩笑的说道。

　　“主人，您还好吗？”姜嬴问道。

　　“虽然很忙，但睡了一个好觉。”青云调整一番躺姿后，瞥了一眼没醒的青羽，便看向拍卖台的方向，“结束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姜嬴答道。

　　“常狗蛋的生魂你给我留下了吗？”青云按了按眉心，“还有定风珠与鸣鸿刀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姜嬴答道：“生魂自然是留下了。至于定风珠，据说在海外群岛之上发现了不少风狸的踪迹，但风狸所在的岛屿之上并没有出现大风天气，因此有人猜测定风珠落在了海外群岛之上。

　　不过，目前还没有关于定风珠的确切消息，因此这也只是猜测。

　　最后的鸣鸿刀，奴这边毫无消息，自从黄帝欲要摧毁此刀，此刀化作赤红云鹃消失后，此刀便再也没有现世。

　　倒是在长安附近，据说有人见到了与鸣鸿刀齐名的妖刀邪牙。”

　　“知道了。”青云点了点头，“既然你也没有完整线索，看来我只能去问问我那倒霉催的师叔了。”

　　“师叔？你们九霄云观不是一脉单传吗？”姜嬴问道。

　　青云说道：“他叫玉玑子，曾经参选过墨云观的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