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芭芭拉姐。”

　　在哥谭钟楼，“搅局者”斯蒂芬妮·布朗，带着愧疚的表情对“神谕”芭芭拉说道。

　　“如果不是我将那东西交给猫女的话......”

　　“不，这当然不能怪你，斯蒂芬妮。”

　　芭芭拉想要尽可能挤出一个能安慰少女的温和笑容，但她此刻的表情上已经写满了疲惫和憔悴。

　　“是我没有体会到你的心情，如果当时我能和你共享情报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芭芭拉的声音顿了一顿，并用苦涩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

　　可以看到在屏幕的角落，有着两栏标注着“99+”的红色未接通讯。

　　“而且即使是可能犯错.......也总比什么都不做更好。”

　　即使是芭芭拉，现在内心也难免产生了怨气。

　　曾经的哥谭守护者，以及后来自诩会接过哥谭守护者大旗的男人。

　　现在却都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踪，这简直让人——

　　滴滴滴。

　　但就在这时，看到终于响起来的通讯代号，芭芭拉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并迅速接通了线路。

　　“阿斯塔特？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接通信......”

　　“当然是去度假了，我打了一辈子仗，总该让我享受享受吧。”

　　听到阿斯塔特轻描淡写的话，芭芭拉一时语塞。

　　“而且哥谭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是吗？自从那几个雇佣兵因为内斗死掉之后，短时间内估计想进来哥谭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了，其余的鸡毛蒜皮小事交给GCPD和蒙托娅探员就可以了吧......我可没有像蝙蝠侠那样的兴致，穿着几千万的装备去殴打身上只有几美元的小蟊贼呢。”

　　“你这人怎么回事，蝙蝠侠才不是——”

　　斯蒂芬妮忍不住开口说道，但芭芭拉立刻抬起手示意她闭嘴。

　　“噢？我好像听到一个可爱女孩子的声音，不如给我介绍......”

　　“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你放弃自己的职责，我总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忙，哥谭不会因为少了谁就无法运行下去。”

　　芭芭拉用显得十分冷淡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超级英雄’身份，那这里有一个需要你解决的问题......我给你发一段录像。”

　　经过几秒钟的传输，霍克看到了一段似乎是用手机拍摄的画面。

　　那是在一幢高楼大厦外面拍摄的画面，可以看到在接近顶层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

　　片刻之后，一抹黑影沿着大厦外墙移动，如同灵活的猫咪般通过窗户跳进房间。

　　当她站起来时可以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并将一个手提箱放到男人的面前。

　　然而很快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争执，男人甚至还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但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而且房间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房间再次亮起灯光，只不过通过落地窗只能看到那个男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其余两个身影和那个手提箱已经不知所终。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刚才的是猫女将‘屠夫之钉’交付给她的雇主卡迈恩·法尔科内的过程......显然他并不打算和企鹅人合作，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获得屠夫之钉——但更显而易见的是，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芭芭拉用凝重严肃的声音解释道。

　　“噢，那还真是麻烦啊，这下子‘屠夫之钉’的去向就难以找到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成为钉子的湿件呢。”

　　虽然这样说，但霍克的语气却完全没有紧张感，芭芭拉秀眉微颦但还是强忍住不悦。

　　“‘屠夫之钉’......虽然也是问题，但更关键的是这个录像带来的影响，这个视频已经被哥谭的所有黑帮头目都看见了......企鹅人的脆弱同盟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天就彻底破灭。”

　　“而且法尔科内雇佣猫女的行为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其他人想要以此为借口对他进行围攻；但法尔科内提供新的证据指责最后抢走‘屠夫之钉’的是马罗尼雇佣的柴郡猫；然后又有人爆料柴郡猫没能将‘屠夫之钉’交付给马罗尼，而是在中途被双面人雇佣的死亡射手劫走了；双面人承认自己雇佣了死亡射手，但否认了死亡射手获得了任务目标......”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哥谭的黑帮因为这次事件，在彼此之间无法相互信任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对吧？”

　　霍克饶有兴味地说道。

　　“那还真是太棒了——”

　　“应该是太糟糕才对！霍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芭芭拉打断了霍克的话，忍不住厉声说道。

　　“哥谭的黑帮头目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而且他们任何人都吞不下这口气，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大规模采购偷运军火，准备用武力来捍卫自己的名声和地位，这样下去的话——”

　　“他们会进行一次血流成河死伤惨重的战争，我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霍克的声音显得很平静，甚至还能隐约听出些许愉悦。

　　“不然就白费了我用伺服颅骨拍摄这些视频的功夫了。”

　　芭芭拉的表情阴沉下来，但却没有表现出惊讶。

　　“果然......这背后都是你在推波助澜吗？”

　　“我说过的，芭芭拉，我不打算和你们一样和这些黑帮玩游戏，我会一口气将这些哥谭的顽疾清理得干干净净。”

　　霍克的话语中有一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冷酷无情。

　　“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但芭芭拉也毫不退让地说道。

　　“即使是帮派成员，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他们的背后也有家人和朋友......不能因为他们误入歧途就将他们判处死刑，既然你不愿意阻止这一切的话......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贯彻作为‘英雄’的理念。”

　　挂断通讯之后，芭芭拉眼中难掩一丝失望。

　　果然他和我们的道路......是无法相交的吗？

　　“芭芭拉姐......”

　　“没事，斯蒂芬妮，他的态度在我的预计之内。”

　　芭芭拉压下心中的惆怅，避免让斯蒂芬妮感到不安。

　　“而且我们也不是在孤军奋战——”

　　滴滴滴。

　　这时候，通讯提示再次响起，但并非来自刚才的阿斯塔特，也不是芭芭拉一直想要联系的黑暗骑士。

　　甚至他也同样无法让芭芭拉完全信任。

　　但事到如今......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芭芭拉调整好情绪接通了通讯。

　　“任务还顺利吗，红头罩。”

　　——

　　另一边，被芭芭拉挂断通讯后，霍克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倒不是因为自己和芭芭拉的关系破裂而多愁善感，而是他在整理最后的行动计划。

　　从当前获得的反馈来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作为阿斯塔特，他可以用武力强行消灭所有哥谭黑帮，但这样的话......

　　太不划算了。

　　对于霍克来说，极限最大化利用一切资源，这是基本的常识。

　　既然如此也差不多该到最后一步了。

　　霍克再次拨通了通讯——

　　“任务还顺利吗，企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