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方尚未被触发的天火穹顶,三叔眉头微皱。
既然那帮外国佬有办法过去,三叔也自然有办法。
只见,三叔拿出罗盘,利用六十四卦的方位进行观测,我虽然看不明白,但三叔跟我提到过,古人制作机关,其实并不是毫无章法,而是按照了比较特殊的天星映射六十四卦方位来设置的。
罗盘可以定位,同样也能复原天星映射的角度和位置,只要我们所走的每一步,按照一定的方位前进,应该就没有问题。
可问题也来了,那帮外国佬是怎么通过的?
地上可没有他们的鞋印!
我抬头将目光转移到了半空,如果说触发机关是需要触碰墓道的地面,那如果一直漂浮在半空之中不就行了?
一想到此处,我顿时意识到,如果利用钢丝,将墓道和对面中殿完全连接,岂不是就可以利用滑轨通过?
这个方法,根本就不会触发天火穹顶,而且以老外的能力,也铁定是可以做到的。
“三叔,有没有可能他们是通过钢丝,加上滑轨,然后不接触地面就通过了?”我立马开口。
“可是,你能看见钢丝吗?”三叔反问。
“看不到,有没有可能他们拆了?”我继续往下思考,可很快我自己就将这个法子推翻了。
他们想要一次性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那绝对不可能,因此,钢丝不可能用过就拆,这不符合逻辑。
“指不定他们压根就没进去过。”朱六道。
三叔摇了摇头,“他们肯定进去过了,而且比我们想象中用的法子更加先进。”
“三叔,你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我问。
“嗯,有些眉头了,他们应该用的是推进器,直接飞过去。”
三叔此话一出,顿时又刷新了我对于盗墓这件事的概念。
“推进器?未免也太夸张了?”大张头咽了口唾沫。
“看来你们观察还不够仔细,在囤放物资的地方,我找到了没有用完的动力燃料,看样子就是推进器。”
三叔笃定道。
“这么说来,他们当真是将最高科技的设备搬过来了。”我回想起之前进入龙起之地的时候,飞索已经算是我们最拿得出手的装备了,现在看来,跟老外一比确实差了太多。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装备,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运送至国内的呢?
一时间,我只觉头皮发麻。
“大家跟着我,不要踏错,切记,万分小心。”
三叔拿着罗盘,已然成竹在胸。
我们也没有丝毫耽搁,立马按照三叔的前进路线进行移动。
跨入墓道之中,即便是我知道以三叔的能力是不可能出错的,可是,要说一点都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
上面的天火穹顶只要一旦触发,火河倒灌,我们立马就会被烧成灰烬,整个墓也会随之摧毁。
古人的智慧,即便是放到今日也绝对称得上鬼斧神工。
跟着三叔前进了大概三分之一,他也突然停了下来。
“叶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三叔突然叫住叶风。
叶风身体微微倾斜,顿时寒声道:“右侧的偏室似乎有活物。”
“活物?”大张头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进了耗子?”
“那当然不可能,否则墓都给毁了。”三叔道。
“额,也对,那三爷的意思是?”大张头对于人情世故倒是十分的精通练达,但对于下墓里面的事情就显得有些苍白了。
“有可能是那批外国人。”三叔道。
“这,这些家伙难道是被困在了里面?”大张头紧张起来。
三叔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示意我们继续前进,暂时不要管偏室之内的状况。
如果偏室之内,当真是那些外国佬,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整个墓中,机关重重,即便是能过去天火穹顶,前面也还有一些类似地形的机关。
在之前下墓的经验之中,我也已经体会过了咱们老祖宗的智慧了。
我们跟着三叔继续往前移动,每一步都不敢有半点偏差,天火一旦从上方倾泻,我们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三叔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我也很清楚三叔到底承担了多夸张的压力。
一旦走错一步,天火就会触发,到时候别说活命,我们连骨头渣滓都不可能剩下。
好在三叔的本事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每一步都看似谨慎,小心,但却无比的稳妥。
花了足足十来分钟,我们才穿过了墓道。
短短的二十来米,让我感觉无比的漫长,此时的大张头更是一屁股瘫软在地,大口喘气。
“三爷,还得是你,就算是跟在你身后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承担了最大压力的你了。”
大张头绝对没有半点阿谀奉承的意思,在我看来,三叔确实意志力超绝,而且十分细致。
“也不是第一次下墓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三叔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回应。
虽然说大张头本身很少下墓,大多数时候他都属于那种笼络人心,勘测路线,做好很多前期准备工作的人物,这次要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大张头也不会跟来。
“三叔,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前进?”我的注意力依旧落在了右侧偏室,里面如果真的是外国佬,那就意味着,我们继续往前,总该会在某个迂回的地方和他们碰面。
“既然已经下来了,那就跟这帮家伙好好打个招呼。”三叔瞳孔微缩,胆气逼人。
说话间,我的目光也终于收了回来。
正前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通往后殿的路,按理说,将军墓本身有这个规模,已经算是很少见了,因此,在我看来,只要进入后殿,大概率就离椁室不远了。
而此时过道的两侧,已经出现了一些艳丽的壁画。
这些壁画并非没有关联,而更像是利用庞大的篇幅记录了一场大战。
整个壁画十分粗狂,甚至有些夸张,色彩夺目,尤其是红色,经历了如此之长的时间,竟然一点也没有褪色,反倒更加艳丽。
壁画的地面基本上都铺了一层血,刀剑如林,长枪横陈,尸横遍野,一些尸骨更是已经腐烂,战马以扭曲的姿态瘫软在地。
如此诡异的画风,简直令人背脊发寒。
如果没有定力的人看了这副画,只怕当即就要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