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拄着棍子的老太太，有抱着孩子的妇人，甚至还有个满脸胡茬的大汉。

　　因为这几天，冻伤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都比小石头好的多。

　　有一个大汉好奇的喊：“小大夫，你这真免费？”

　　陈永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道：“免费看，药钱掏一半。”

　　大汉听到一点没差，挠挠头嘿嘿笑了：“成，瞧瞧吧。”

　　陈永年一边给人瞧病，一边跟系统嘀咕：“进度咋样了？”

　　系统冷冷回：“30/3。”

　　他撇撇嘴：“才三个？还得加把劲儿。”

　　忙活了一上午，店里乱糟糟的，牛有德杵在柜台后头瞧着，脸色却比早上缓和了不少。

　　毕竟暂时看来陈永年这边你没有闹事的不是。

　　而且抓药的时候，牛有德还趁机把药方给李大夫看了，李大夫表示没问题他才抓的药。

　　下午的时候陈永年还是按照上午的节奏继续给人看病。

　　直到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只剩几个老太太拎着药包慢吞吞地往家走。

　　他瞅了眼天色，估摸着再过个把小时也就没什么人了，便开始慢悠悠地叠起桌上的布垫。

　　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不过心里倒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任务进度总算有点眉目了。

　　陈永年低头瞄了眼系统界面，任务进度赫然显示“10/30”。

　　他突然咧嘴一笑，嘀咕道：“这活儿怕不是就等着这几天吧。”

　　“但凡我要是前几天也这么干，估摸着都没人冻得这么狠，还做不到一天这么多人呢。”

　　“照着这个进度我三天就能解开摇钱树继续赚积分了，总算不用抠抠搜搜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桌子往店里拖，刚拖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牛有德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陈同志，您这是要回去了？”

　　陈永年回头一看，牛有德也闲下来了，准备来帮他。

　　他点了点头，没让牛有德帮忙，随手把桌子靠墙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

　　“嗯，今天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回家歇着。”

　　牛有德收回了要帮忙的手，慢悠悠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那您明天还来不？”

　　“来啊。”

　　陈永年答得干脆，咧嘴一笑。

　　“这才一天呢，我总不能半途而废，让人觉的咱们回春堂玩不。”

　　牛有德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

　　他顿了顿，才试探着开口。

　　“行，我看今天咱们这附近也没啥人了，您明天要不去分店试试？”

　　陈永年一愣，歪着头问：“哪个分店？”

　　牛有德放下手里的算盘，伸手指了指西边：“就是之前鹤年堂那块儿。”

　　“那边店面大，可惜最近没找到啥好大夫坐诊，人流量少得可怜。”

　　“您过去露个脸，多少算个小宣传。毕竟您白干也就罢了，药材总不能老这么半价卖还没一点收获吧？”

　　这话说得明白，分明是心疼今天出去的药材钱。

　　陈永年一听，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指着牛有德揶揄道。

　　“牛叔，你这小气劲儿可真是藏不住啊！”

　　牛有德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不服输。

　　“我这不是为了店里着想嘛！你倒好，整天也不知道管店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永年摆摆手，懒得跟他争：“行行行，明天我过去瞧瞧，总行了吧？”

　　牛有德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转身往柜台后头走，嘴里还嘀咕着。

　　“还说我小气呢，这钱哪里不是一点点攒起来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陈永年听到这话，也没没搭理他，径自收拾好东西，拎起包就回家去了。

　　东拐西拐，中途他还买了点东西。

　　然后才到家，这天气没人出来，院子里面静悄悄的，陈永年也没在意，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去，就在这时候。

　　东厢房那儿突然探出个脑袋。

　　那是贾家，陈永年感受到视线看了一眼，就看到秦淮茹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那肚子已经显怀了，圆鼓鼓地顶着棉袄，看着怪扎眼的。

　　陈永年脚步一顿，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这两天秦淮茹养胎，倒是没怎么往他这边凑，他还乐得清静，没想到这会儿又撞上了。

　　“永年？”

　　秦淮茹开了口，声音有点虚，像是憋了好久才挤出来的。

　　“我今儿听说你去回春堂坐诊了是吗？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

　　她这话问得直白，一点都没拐弯抹角，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

　　陈永年瞥了她一眼，没啥表情地“嗯”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像在敷衍。

　　他知道自己这事儿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谁，可偏偏是秦淮茹问的，他心里就有点不得劲儿。

　　秦淮茹脸色僵了僵，嘴唇动了动，看向陈永年的屋内。

　　她是知道里面有人的，今天她是看到陈雪茹进去了。

　　但是陈永年不在家里，陈雪茹却像是一点不在意，径直拿起要钥匙，进去了陈永年的屋子，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钥匙。

　　秦淮茹想要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她低头瞅了眼自己屋里，今天贾张氏不在，贾东旭也出去找了个临时活儿干，厂子不开工，他们也不能干坐着等饿死。

　　家里就她一个，更显的她像个小丑。

　　陈永年懒得再搭理秦淮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只想赶紧进屋歇口气。

　　今天在回春堂折腾了一天，腿都站麻了，他可没心思在这儿跟个秦淮茹磨嘴皮子。

　　他的手再次拿起钥匙，要捅进锁孔。

　　身后却又传来秦淮茹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像是故意压着嗓子。

　　“永年，你等等，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来我家给我看看？”

　　这话一出口，陈永年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捂着肚子站在那儿，眼圈儿红红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陈永年皱了皱眉，心里头一阵烦躁。这女人怎么回事儿？

　　不舒服不去医院，找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