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在金属围墙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泽。

　　林昊站在用钢筋焊接的射击台前，面前整齐摆放着四把格洛克17手枪。

　　四女从宿舍走出，清晨的寒气让她们呼出的白雾在空中交织。

　　“今天开始枪械训练。“林昊敲了敲射击台，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围墙外的几只丧尸。

　　苏雨晴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淡粉色的珊瑚绒睡衣上还印着卡通兔子；

　　陈雨薇已经换上黑色战术背心，长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

　　王梦瑶抱着苏溪的胳膊瑟瑟发抖，后者虽然面色苍白，但医生的职业习惯让她本能地检查每把枪的保险装置。

　　“真的要学这个？“王梦瑶盯着乌黑的枪管，声音发颤。

　　林昊没有回答，抬手打了个响指。

　　围墙上的金属尖刺突然软化流动，在空中凝聚成十个环状靶标，整齐排列在三十米外。

　　“金属操控还能这样用？“陈雨薇惊讶地挑起画得精致的眉毛。

　　自从觉醒异能后，她开始注重打扮，眼尾总是描着细细的黑色眼线。

　　“现在教你们最基础的持枪姿势。“林昊握住苏雨晴的手腕，少女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着枪油味钻入鼻腔，“双腿分开与肩同宽，重心下沉。“

　　苏雨晴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很快被冰晶覆盖——这是她情绪波动时的本能反应。

　　林昊感受到她手腕传来的凉意，故意贴近她耳边低语：“注意力集中。“

　　“知、知道了...“苏雨晴手忙脚乱地摆正姿势，胸前的兔子耳朵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砰！“

　　第一声枪响吓得王梦瑶跌坐在地，幸好装了消音器，声音很小。

　　子弹擦着靶标边缘飞过，在金属围墙溅起火星。

　　苏溪立刻蹲下查看她是否受伤，白色丝袜沾上晨露也浑然不觉。

　　“后坐力比想象中大...“陈雨薇甩了甩震麻的手腕，她刚才那枪直接脱靶，在围墙留下漆黑的弹孔。

　　林昊走到她身后，手掌覆上她握枪的手：“虎口贴紧这里，扣扳机要像轻吻情人...“突然的亲密接触让陈雨薇浑身僵硬，但她很快发现这个姿势确实更容易控制枪身。

　　正午时分，金属靶标上已经布满弹痕。苏雨晴的靶心凝结着冰霜，每次命中都会绽开冰花；

　　陈雨薇专攻移动靶，子弹轨迹刁钻得不可思议；

　　王梦瑶终于能打中五环内，兴奋得双颊绯红；

　　倒是苏溪展现出医生特有的精准，十发子弹有七发命中靶心。

　　“休息半小时。“林昊抹了把额头的汗，操控金属修复靶标的消耗远超预期。

　　女人们瘫坐在遮阳棚下，纤细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苏溪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给每个人消毒被后坐力磨红的虎口，王梦瑶趁机把头靠在她肩上撒娇：“苏医生，手好痛...“

　　“下午加练单手射击。“林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正在加热罐头的手顿了顿，“末世里随时可能受伤，必须学会单手换弹。“

　　哀嚎声中，只有陈雨薇眼睛发亮。

　　她抚摸着枪身上的划痕，突然说：“应该给它们起名字“

　　“我的叫雪兔！“苏雨晴把冰晶凝结在枪柄上。

　　“那我的叫黑蜘蛛。“陈雨薇在弹夹刻下蜘蛛纹样。

　　说笑间，林昊的金属耳钉突然发烫——这是他布设在围墙外的警戒装置被触发了。

　　通过金属共振，他“看“到七个手持自制长矛的男生正在靠近，为首者戴着金丝眼镜，胸前的学生会徽章在阳光下反光。

　　“我出去趟。“林昊放下吃到一半的罐头，“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金属闸门缓缓闭合的轰鸣声中，七道身影停在围墙外。

　　张子豪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细缝。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他惯用的假笑此刻僵在脸上——眼前三米高的金属围墙浑然一体，连焊接痕迹都找不到。

　　“里面的人听着！“体育部部长李俊杰抡起棒球棍砸向铁门，肱二头肌将袖口撑得紧绷，“我们是学校救援队的，快开门！“

　　门内寂静无声。文艺部部长赵天宇突然抽动鼻子：“我闻到肉香！他们肯定有食物！“这个染着银发的男生脖颈处纹着毒蛇刺青，此刻正贪婪地舔着嘴唇。

　　“用这个。“宣传部的周明辉从背包掏出土制燃烧瓶，他左脸有块烫伤疤痕，笑起来格外狰狞，“把他们逼出来...“

　　话音未落，铁门突然打开缝隙。陈雨薇出现在门口，黑色战术背心衬得她腰肢纤细，修长双腿包裹在皮质短裤中，宛如带刺的黑玫瑰。

　　七个男生齐齐咽了下口水。张子豪最先恢复镇定，伸手拦住要冲上去的李俊杰：“同学别怕，我们是来救援的。“

　　“救援队？“陈雨薇歪着头，指尖无意识摩挲扳机。

　　这个动作让男生们呼吸粗重起来，内心在想“这里是学校怎么会有枪，估计是假的”

　　“对，体育馆有三十多个幸存者。“张子豪上前半步，香水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跟我们去安全的地方吧，女生们需要保护...“

　　“我们这里很安全。“苏雨晴从围墙瞭望口探出头，冰晶耳坠叮咚作响。

　　她天真的模样让男生们眼睛发红，后勤部的刘浩已经把手伸向裤腰。

　　“别给脸不要脸！“李俊杰突然暴起，棒球棍砸向陈雨薇面门，“老子今天就要...啊！！！“

　　惨叫声划破天际。

　　陈雨薇保持着射击姿势，硝烟从“黑蜘蛛“枪口袅袅升起。

　　李俊杰抱着血流如注的右膝在地上打滚，其他男生僵在原地——他们没看到陈雨薇何时拔的枪。

　　“精神干扰，B级。“陈雨薇勾起红唇。方才她同时发动异能，让所有人产生了半秒的恍惚。

　　围墙瞭望口突然伸出四支枪管，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别、别过来！“但颤抖的枪口始终锁定目标。

　　“臭婊子！“外联部的陈志强掏出弹簧刀，他满脸青春痘因为愤怒涨成紫色，“老子要...“

　　“砰！“

　　王梦瑶的“银雀“喷出火舌，子弹精准穿透陈志强的手掌。

　　这个总是柔声细语的女生此刻泪流满面，但握枪的手稳如磐石：“老公说...说打手掌能废掉战斗力...“

　　混战在瞬间爆发。

　　赵天宇的燃烧瓶刚举起就被苏溪击碎，火焰反噬将他烧成火人；

　　周明辉想绕后偷袭，却被突然生长的冰刺贯穿脚掌；

　　刘浩裤子褪到一半就被陈雨薇爆头，脑浆溅在张子豪的眼镜片上。

　　当最后一声枪响消散，只剩张子豪跪在血泊中。

　　他的金丝眼镜碎了一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别杀我！我知道体育馆的物资藏在哪里！“

　　“在哪里？“陈雨薇用枪口挑起他的下巴。

　　“在...在...“张子豪突然暴起，藏在袖口的匕首刺向她胸口，“去死吧！“

　　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

　　苏雨晴的冰盾在最后一秒凝结，匕首在冰面上划出刺目火星。

　　几乎同时，四发子弹从不同角度穿透张子豪的四肢，女人们默契得仿佛同一个人。

　　“处理干净。“陈雨薇踢开还在抽搐的尸体，转头看见王梦瑶在呕吐，苏雨晴蹲在墙角发抖，只有苏溪在冷静地补枪。

　　她自己的手其实也在颤抖，但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扣住枪柄。

　　当林昊带着情报归来时，夕阳正将金属围墙染成血色。

　　女人们已经换下染血的衣裳，但洗不掉硝烟味。

　　王梦瑶扑进他怀里抽泣，苏雨晴的冰晶耳坠沾着血渍，陈雨薇在擦拭“黑蜘蛛“，而苏溪正在笔记本上记录今日的情况。

　　“做得很好。“林昊挨个抚摸她们的头发，在苏溪的医疗记录上看到一行颤抖的字迹：首次实战击杀，手部震颤持续15分钟...

　　夜色降临时，女人们挤在客厅地毯上。

　　苏雨晴把头枕在林昊腿上，陈雨薇靠着他的肩膀，王梦瑶蜷缩在苏溪怀里。

　　她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

　　围墙外，金属尖刺上挂着七具尸体，在月光下如同诡异的装饰。

　　更远处，体育馆方向亮起火光，隐约传来愤怒的咆哮声。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但此刻，金属堡垒里弥漫着淡淡的血与火的气息，以及某种更加坚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