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舟，你是老署长的联络员？”

　　“是的，署长。老署长上一任联络员调任，我过渡了几个月。”

　　在女领导打量自己的时候，江世舟也在打量对方，心中暗道。

　　“年轻，太年轻了。”

　　不是说年龄和长相，而是这个年纪就坐到了这个位置。

　　五十多岁的应急署署长和三十岁出头的应急署署长，背后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尤其是组织署领导口中的那句老领导，侧面说明方瑾瑜的背景深厚。

　　“救援预案科室的正职？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方瑾瑜看了看江世舟的简历，稍有点惊讶。

　　江世舟很年轻，进入单位不久。但履历上密密麻麻，区级表彰、市级表彰、省级表彰。

　　从程序上讲，破格提拔成为副科没问题。不过短期内再次提拔科室正职，又算半次破格提拔。

　　“是代理，救援预案科的老科长升职了，我代行管理科室。”

　　“我经验不足，就等署长给我们科室派来新科长，我正好卸卸担子。”

　　江世舟拿出了合理的解释，以退为进地笑道。

　　“嗯。”，方瑾瑜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刚来应急署，她还没摸清里面的门门道道。

　　所以暂时不急着改变老署长的任命，等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再处置。

　　“你之前在办公室任职，有什么合适的联络员人选吗？”

　　江世舟没想到，对方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

　　联络员人选，应该是办公室主任来挑选推荐。

　　他胡乱说了，让对方知道了，就是违反规矩，是对办公室主任本人和职务的冒犯。

　　江世舟刚要敷衍，可仔细思索片刻，脱口而出。

　　“陈思怡。”

　　遵守潜规则，能带给人莫大的便利，违反则会遭到惩罚。

　　可若是打破规则，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那江世舟也不在乎，承受一点违反潜规则的惩罚。

　　“陈思怡？”

　　方瑾瑜不熟悉应急署情况，可手里有应急署所有人的信息。

　　她找到陈思怡的履历，看了几眼比较满意。

　　成绩漂亮、履历漂亮，人也长得漂亮。

　　方瑾瑜一眼就相中了联络员人选，打算没有更合适的人就选陈思怡。

　　随后，就是工作方面的谈话。

　　“我认为，灵气复苏给应急署带来的，是更大的挑战。”

　　“我们不应该将所有的目光，全放在灵气适应者身上！”

　　“他们纵然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可我们身边的动植物数量，远比人类要多上几个数量级。”

　　江世舟通过灾难预兆的内容，射箭画靶道。

　　“仅仅是单一物种的数量，就有几十亿，如果和人类相同的灵气适应概率，哪怕低很多的灵气适应概率。”

　　“都会给人类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是灾难！”

　　方瑾瑜闻言，起初有点不以为然。

　　她和其他人一样，不觉得动植物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毕竟人类在自然界称霸了几万年，加上现代科技和先进的热武器。

　　但想起来时爷爷的嘱咐，应急署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嗯，你说的的有道理，这方面的预案可以做起来了。”

　　“你按照你的思路，将动植物灵气复苏后，可能的危害预案做实做细。”

　　顺利得到女署长的许可，让江世舟之后的计划顺畅许多。

　　拿着鸡毛当令牌这件事，要看是谁拿着？

　　如果是自己，那这件事情也挺爽的。

　　“署长，我先走了。”

　　江世舟离开办公室，紧接着是下一个科室负责人。

　　应急中心的负责人，徐凯，同样是新调任过来的。

　　“署长好。”

　　他的思路，就和江世舟截然相反。

　　“我认为应急署要积极响应国家发布的《特异现象管理条例》！”

　　“对潜在的灵气适应者，做到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登记、第一时间管控。”

　　“防止灵气适应者，对人民群众和财产，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和损害！”

　　随后，他就提出了很多具体的举措。

　　例如在城市各处安装更多的灵气检测装置，尤其是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和警署的天眼系统连接。

　　其次是应急中心的指挥体系，应该与时俱进。

　　“嗯，说的不错。”

　　方瑾瑜点点头，算是初步认可了对方的想法。

　　“尽快汇成文字吧，到时候放到会议上讨论讨论。”

　　“是，署长。”

　　徐凯心中难免激动，这件事情要是做好了，肯定能入新署长的眼！

　　到时候无论作出的功劳大小，提拔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下一个。”

　　和所有副署长、科室负责人谈完话后。

　　方瑾瑜有点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倒不是身体疲累，而是精神疲累。

　　刚才见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精。

　　她谨记爷爷的教导，领导并非是天生高人一等，而是能够领导众人才是领导。

　　做不到这一点，被架空和高高挂着，就成为了必然。

　　“灵气适应者，动植物适应个体。”

　　截然不同的两条工作路线，摆在了方瑾瑜的面前。

　　前者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而后者只有江世舟一个人提出。

　　应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灵气适应者这条工作路线吗？

　　人手、精力和拨款，不可能两者齐发。

　　思索许久，方瑾瑜还是决定信任江世舟一次。

　　尝试将一部分资源，投入在防护动植物灾变方向。

　　……

　　“陈思怡，出来一下。”

　　江世舟对着办公室角落的陈思怡，挥了挥手。

　　“好。”

　　陈思怡正在写一篇领导的发言稿，非常的重要。

　　今天下午就要截稿，可江世舟找，她还是放下手里的急事出来。

　　走道内，江世舟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对方往外走。

　　一直走到了办公大楼外面，走到了空地上。

　　“你和我是一年进的应急署吧。”

　　陈思怡稍有点疑惑，这不是去年的事情。

　　对方忘记了？

　　“江科，我们是同一年进的，面试您第一，我第二。”

　　“有没有想过，给新来的署长当联络员？”

　　江世舟忽然说道。

　　“当然想啊。”，陈思怡俏脸多出几分颜色，可很快就黯淡下去。

　　“我没有江科您这么强的能力，资历又比不上办公室的老人，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到我啊。”

　　给署长当联络员这样的好事，她想都没敢想过。

　　办公室起码有四五个女的，比她能力强资历老，还有关系。

　　哪能轮到她这个工作一年不到的小办事员？

　　临安是省会城市，哪怕是新区的应急署，都比地方级别要高得多。

　　“说不定会轮到的，准备一下吧，有备无患。”

　　江世舟推荐人选的时候，看到了方瑾瑜眼中的欣赏。

　　觉得这事情，起码有七成以上。

　　“啊？”

　　陈思怡望着江世舟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刚回到自己的角落座位。

　　办公室的主任，火急火燎地找到了陈思怡。

　　“小陈啊，快准备一下，署长待会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