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子母符
陆月摇头道:“大兄未作过多别的交代,奉行可等大兄回来再问。”
万彦峰拱手一拜道:“小族正个人,可有要教我的?”
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爹,出事了!”
万鸿煊推门而入,见陆月等人和万家兄弟都在,脸色一滞,口中之话又咽了回去。
“陆家不是外人,有何事你直接当面说!”
“爹,大奉行召你去万元阁……”
万彦峰脸色当即一变,急忙告别陆月,和万鸿煊二人匆匆离去。
留下陆月等人,以及心有余悸的万泽熙和万泽霖。
陆月说道:“两位兄长受惊了,不如先各自回房休憩?”
“我们也打算回卧房小憩片刻……”
万泽熙自无不允,众人随即纷纷回房。
刚至房前,陆星和陆宇便被陆月拉着回了自己卧房。
陆星满脸不解。
大兄既然想要让兄弟中的一人去陆家,为何不多在书房中说说话,要回卧房?
还要单独把他和陆宇叫来。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大兄还在坊中没回来,你快用传音纸告诉大兄,万彦峰去召去万元阁了。”
“我担心会有变故生出,让大兄自行决断吧……”
这担忧也不无道理,在怎么说坊市也明文规矩,然而他们不仅杀了赵家人,连万家人也是杀了。
他们又被困在黑山之中,好歹用传音纸通信后,若有变故生出,大兄可先离去再做决断……
陆星想通此处,心里也跟着焦急起来,忙取出传音纸摆弄起来,然而他神色突然大变。
“月姐,这……”
“这传音纸好像失效了……”
只见其手上的黄纸,无论怎么用灵元催发,也是无法点燃。
陆月面色阴沉:“可能是黑山阵法阻隔……”
……
“嗯?”
“这万彦峰父子,面色为何如此紧张,这是要去哪?”
陆清正掐诀走到黑山脚时,正好撞见离去的万彦峰和万鸿煊。
他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直到见其匆匆进入万元阁才停下尾随。
先是换上书生打扮,才走进万元阁中,假装逛了几处后,才往深处走去。
深处的一间静室前,万鸿煊正恭敬的站在门外等候。
找对地方了!
蓦然间,陆清心中一震。
他面色不变的随意逛了一圈后,才退了出去。
方才那一缕灵识警告,分明是练气后期所为!
静室之内昏暗无比,仅有一柄小烛摇曳着微光,同时还少见的布下隔灵符。
主座之人着赤纹长袍,根本看不清面容,仅能大抵判断出来这是一名老者。
那柄小烛乃是一件灵器,有遮蔽之效,不然万彦峰离老者仅一步之遥,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老者的真实面容。
大奉行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见人,在万元阁至今也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老者平然问道:“彦峰,今日赵家酒铺的掌柜,以及另一名奉行也死了,你可是知道?”
万彦峰佯装镇定:“才知晓的……也是家中小辈刚回家中的缘故。”
“虽说是赵家先动杀机,但不可否认你家杀人,还是逾了老祖规矩,按律是要死满门的……”
万彦峰立时跪下,心中惶恐难安。
老者嘴角轻微上扬:“莫要那般畏惧,我既然叫你来,自然不是说这个的……”
“你想若想保全家中老小,便去戴罪立功吧……”
“大奉…还请示下……”
老者淡然将衣袖一副,一大一小的血色符箓,轻飘飘的落至伏跪之人身前。
万彦峰抬眼看去,顿时遍体生寒。
这是……生死符!?
老者冷冷说道:“这血符被称为子母符,并非是生死符,却也有别的奇效……”
“食用子母符后发生的一切事宜无法对我隐瞒,说一句假话,便会生出一记道伤,怕是多说几句命便没了!”
“而种符之人必须是至亲血脉才成,要不然两人皆会爆体而亡。”
“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派一人去陆家,并打消陆家疑虑,你若做得好,我便保你一家性命……”
“你可得好生思虑了。”说完他也不等万彦峰决断,径直起身出静室去了。
万彦峰双目血红的望着红符,心中痛苦不已。
万鸿煊忠厚老实,喜形于色,而万泽霖和万泽熙不谙世事,心机浅显……
他们中的一人如何去陆家做探子,如何保下一条性命?
在以前万彦峰也明白。
在万家眼中的杂脉修士,不过是万家手中的灵器而已,指哪打哪,这过程中要是折了万家可不管。
因此他拼了命去谋求宗族修士的身份,去脱离这等命运。
今日才知。
只要不是掌握着万家那几脉的宗亲,成了宗族修士又有何用呢?一样是被上位者牢牢控制的工具。
他之前对陆家如此上心,也是想给无法晋升为宗族身份的后辈们,多留一条出路,看看他们能否依附陆家,脱离杂脉被控制的命运。
如今之母符就在眼前,一切皆是完了!
瘫坐良久后,万彦峰才将子母符收入储物袋中,摇摇欲坠的起身走出静室。
万鸿轩心急万分:“爹!你这是怎么了?”
“没甚,此事已是无忧,先回家吧……”
万彦峰缄口不言,万鸿煊也没办法,只好默然走在其身后,出阁往黑山走去。
两人走得极慢,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至黑山脚下。
都说做买卖之人,擅察言观色,隐匿情绪……
经这一个时辰调整,万彦峰已和往常没有半点差别。
万彦峰加快步子走上前去,笑问:“陆家主怎在这里?”
“陆某还以为万家所售传音纸,在坊中皆能使用……本想联系陆星,让他找万泽熙持令来接我……”
“而用传音纸联系万兄,万兄又是不理……这下倒是出糗了,在此受寒风吹凛苦苦等待。”
陆清此话有试探之意,说完便暗中注意着两人神色,等待回复。
万彦峰不动声色解释道:“怪我,怪我!”
“我被阁中大奉行召见,未能分心疏忽传音之效了,还请家主恕罪。”
陆清心中一凛,这话倒是说得通,可他总觉万鸿煊的神情有些奇怪。
可他对此人接触不多,或许是想错了也说不一定。
万彦峰随即取出令牌打开阵口,和陆清一起缓步回山。
这期间陆清作问,万彦峰作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日杀赵之事。
陆清也皆没瞧出问题,这才将猜忌暂时抛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