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毕竟这件事儿确实不能让他氪命。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们帮了我的忙，我也帮你们一个忙。”
还没等我细问，黎姐便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小谦，你醒了，快，洗手，吃饭。”
“好！”
我洗完手上桌，几人围坐在桌前倒也说了很多，唯独周房尊的话很少，唯一的两句就只剩下那几个回应的词，连老万都觉得这小子是个闷葫芦。
吃过饭，周房尊示意我们动身。
老万留下看家，我和黎姐上了他的车。
“周先生，您说要帮我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房尊故作神秘，我也懒得再问下去，只是跟着他驱车一路来到一处巷子，这里已经距离市区很远，巷子位于城中村的某处，巷子口人烟稀少，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好像不太正常。
周房尊停下车，他带着我们走进巷子里，循着一处老旧的木门前敲了敲。
半晌，木门被打开，屋里涌出一股子供香的味道。
“这里面还供着什么灵位不成？”
我疑惑问道。
但刚说完，一个身形佝偻的身形便探出屋外。
“是小周啊，进来吧。”
老人认出周房尊，随后让开一条道示意我们进去，我们跟着周房尊的脚步一路走进灵堂，走进房间我瞬间被其中的环境所震惊。
屋里不大，但墙壁上，供桌上都摆着一些木盒，木盒全都一个款式，手臂长短，吊着一根红绳悬挂在各处，这些木盒下全是供香，烟雾几乎充斥着整个房间。
老人打开灯，当我看清楚老人面貌也被吓了一跳。
老人长相奇丑无比，但碍于礼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被吓到了吧，呵呵，第一次，难免的。”
老人说着将兜帽遮住面容，随后端上几杯茶放到我门面前。
“屋子太小了，也没什么坐的地方，你们凑合坐。”
我这时突然注意到老人递给我的纸杯上面用红印印着几个字，福善堂，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毕竟在纸杯上看到这些也许只是广告，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些纸杯上全都有。
“福善堂是什么地方？”
我脱口而出。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头顶表示这里就是福善堂。
我略感疑惑，循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一块匾额，上面的油漆已经褪色，周围悬挂着木盒，要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这块匾额的存在。
“老人家是福善堂的主人，当真是菩萨心肠。”
黎姐双手合十，向老人深鞠一躬。
我虽然不清楚福善堂到底是什么，但也跟着鞠躬。
“不必不必，既然是周先生带你们过来的，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这福善堂的位置还有不少呢。”
老人刚说完，便是一拍脑门。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差点把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周先生，你的事儿我已经办好了，你跟我来一趟吧！”
“好！”
二人一走，我才询问起黎姐所谓的福善堂到底是什么东西。
黎姐环顾四周悬挂的木盒，告诉我那里头放着的都是人骨。
我闻言一惊，轻声询问这老头是不是养鬼？
黎姐却表示并不是，所谓福善堂其实是很特殊的职业，和阴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被悬挂的骨头实际上是那些无名之人的尸骨，无名之人死去之后便很容易化作孤魂野鬼，所以这些人就会由福善堂的人来打理，得以供奉之后，这些人才能安然超度。
“那确实是很伟大的事业。”
我也不禁心中感慨。
“对了，周先生带我们来这儿是为什么？”
“为了婆婆，福善堂的历代主人死后都会在酆都任命官职，而且职位不低，如果有老爷子帮忙的话，咱们兴许就能得到一些信息。”
我没想到周房尊办事这么利索，说话的功夫周房尊便已经从里屋走出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和我头顶上一模一样的木盒。
“周先生，你这……”
我脱口而出，但意识到这属于是个人隐私便索性闭口不言。
“只是一个朋友，过来替他敛骨求个位置而已。”
周房尊也没有瞒着，我点点头。
黎姐这才开口。
“周先生，您带我们过来想必是为了我提到的那件事儿对吧？”
周房尊点点头。
黎姐这才看向老人，询问起是否知道我家婆婆的事儿。
老人在询问婆婆的生辰八字之后却摇了摇头。
“这……确实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历代福善堂的主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我会让周先生转达给你们二位的。”
黎姐却表示不必这么麻烦，到时候我们自己亲自来一趟，毕竟这事儿事关重大，还是我们亲自出面会比较合适。
“也好。”
“对了，老爷子您是否姓于？”
老人摇摇头：“福善堂历代都是姓于的人家操办，不过到了我上头一辈就断了，他没有儿子，女儿又不愿意继承这种生意，所以只能由我代劳。”
说话之间，一个木盒突然掉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们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老人闻声缓缓转身，小心翼翼得将掉落在地上的木盒捡起。
他抚摸着红绳断裂之处，长叹一口气。
“唉，终究还是不行吗？”
我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却没想到周先生率先开口。
“方老，是之前您提到的那个人吗？”
“没错，三十年了，怨气未散，就连阴间也进不去，这又是何苦呢？”
正当我疑惑之时，黎姐却开了口。
“老爷子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他端着木盒走到我们面前。
“这事儿已经时隔多年，你们要是不嫌我老头啰嗦的话，我倒是愿意说出来给两位消遣消遣。”
我一听有故事，立马就来了兴致，黎姐也表示愿意。
老人不急不缓，随即打开木盒，露出其中一截藏着的腿骨，我此时才注意到，这根腿骨漆黑，不像是寻常骨头那样泛白。
“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