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瓶中大明:开局让嘉靖下跪太庙

第34章 赚个大明

  “奴家姓江,名晚月。”

  江晚月不太熟练地对还有些陌生的男子说出了自己的闺名,脸上顿时有些发热。

  她继续说道

  “爹爹是织造局名下织造坊的染色工,娘亲是织造坊的绣娘。

  我姐姐手巧,十岁那年就能和我娘亲绣的差不多了。我手笨,总是不会,还总扎着自己手指。

  爹娘就不管我了,我乐的自在,就常跑去附近巷里的评弹馆学评弹,评弹馆的姐姐教了我识字、写字。

  后来,爹爹知道了,上门去闹,还骂评弹馆的人都是下九流,我便不能去了。

  公子说,我对官宦富贾家的闺阁女子们的心思很懂,其实都是识字以后,从话本小说里看来的,从评弹馆听来的。”

  林余心中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颇感兴趣地问道:

  “你既然看过话本小说,那你会写话本小说么?”

  江晚月满脸惊愕之色,忙摆摆手说道:

  “我就是偷偷写的,写的很差,只自己看,算不得数。”

  “可有现成的?”林余沉思片刻,眼里猛爆发亮光,说道:“现在的话本小说,都是那些穷书生们写的,左不过是些才子配佳人,还说是佳人,编的连个影也没有了。只见了一个清俊男人,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哪里是佳人?”

  江晚月脸色一红,头埋得更低了。

  林余一瞧,便知道她大概是又误会了,以为编排她呢。

  可事实,他只是在重复书里的话,好引出自己的观点来。

  见江晚月不吭声,更没有捧哏的自觉,他只能主动问道:

  “你作为销售部长,能从现有的话本小说里,看到什么商机么?”

  “啊?”江晚月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想了一想,说道:“看《金凤钗记》的时候,我就觉得姐姐强逼妹妹嫁给姐夫,这种结局不太好,想必那些闺阁里的小姐们,也不会喜欢吧。如果改一改结局,或许书能卖的更好些?”

  “对咯,你看,你也有商业头脑了嘛!”林余高兴起来,继续说道:

  “这世上,本来就男子有男子的趣味,女子有女子的趣味,一本书,不能同时照顾了两类人的想法。

  以前的话本多是穷书生写的,给那些穷书生们看得,所以总不能讨闺阁小姐们百分百的喜欢。

  但如果是你来写书,专门找准她们的喜好来编写故事,便没有不能打动人的。

  而且,故事里的正面人物都要穿咱们华夏制衣的衣服,反面人物就让他们不穿衣服,啊不是,穿杂牌或者无牌的衣服。

  闺阁小姐和新妇,是咱们丝绸衣服的主要客户,但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寻常法子可无法做她们的广告,话本小说正好。”

  江晚月小嘴微张,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是极惊讶所致。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对,公子说的,她都是第一次听到。

  初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但细细去想,很有道理。

  公子也是读书人,但怎么就跟她见过的读书人完全不一样呢。

  好奇怪哦。

  至于写话本小说,我真的可以么?

  我连私塾都没有上过,只是在评弹馆认了字,听过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怎么可能写的更好呢。

  她越想越没有信心了,又感觉愧对公子教诲,略略啜泣起来,说道:

  “公子,奴家写不好的,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

  林余看着江晚月梨花带雨的模样,颇觉心烦。

  我是你老板,又不是你相好,你哭什么?

  这要是在以前公司,他早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了。

  但此刻,他硬是深呼吸了几次,生生忍住了。

  人才难得!

  会读书的闺阁小姐们,他可一个都不认得。

  江晚月就是他唯一的牌,哪怕手把手地教,也得教会了。

  他鼓励说道:

  “天下文章一大抄,没有不会写的,只有不会抄的。

  你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小说,难道就没有对人物结局不满意的么?

  换一个家世背景、姓氏名字、稍微改动一下情节,最重要的是把人物结局换了,这就是一篇新的文章了。”

  江晚月越听眼睛睁得越大,这次可不是佩服了,反而有些不肯与之同谋的质疑,待林余说完,她辩驳道:

  “奴家不能这样做,抄…抄总是不对的。”

  林余摇头:

  “怎么能说是抄呢?哦,原来是我说的。

  我换个词,这个抄,不是让你真的照搬人家,而是模仿人家。

  你学写字时,不模仿么?

  你学刺绣时,不模仿么?

  可见,模仿未必就是坏的,但要想得到他人认可,你还得有自己的东西。

  例如,书圣王羲之教导孩子时,让他仿字要写完十八缸的水,五年之后,他才仿出了自己的风格,终成一代大师。

  你只管去模仿,不写出自己的风格,写出真正的好话本之前,我也不会让你的故事流传出去,否则岂不是砸了咱们华夏制衣的牌子么!”

  江晚月听了,颇觉有些道理,顿时十分羞惭。

  她怎么能怀疑公子的品格呢!

  公子不是让她去抄,而是嫌她水平太差,让她多多吸收名家长处呢。

  她赶紧保证道:

  “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情,成为您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林余心中顿时得意,说道:

  “我在工造司,只有一个目标,便是赚钱。

  但我这个人又极懒,好为人师而行动力略差。

  有你在前,为我冲锋陷阵,我心安矣。”

  江晚月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忍不住雀跃,她好奇问道:

  “公子,你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么?我只在工造司一日,就看见账房先生那里进了好几大箱银子,听说都是木工部的多锭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赚来的。”

  林余愣了一下,是啊,多少银子算够呢?

  一千万两?

  这是足以填补改稻为桑的钱,也是浙直两地的税收总和,更是每年边军军饷的总和。

  二千万两?

  这是大明藩王宗室们一年消耗的银子总和。

  四千万两?

  这是大明一年的税收总和。

  五千万两?

  这是大明一年的支出总和。

  (以上数据来自大明王朝1566。)

  大明一年的收入不可谓不多,可也奈不住花销更大。

  所以,重要的从来不是银子多少,而是预则立,不预则废;而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例如他传给胡宗宪多锭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时,所赚银子,他得七,胡宗宪得二,郑泌昌之流得一。

  然百姓何如?

  得到了毁堤淹田。

  如今胡宗宪即将去京,郑泌昌何茂才身在狱中,马宁远身死。

  浙地群官无首,混乱可想而知。

  他有工造司在手,又有戚继光四千军兵为援,何不趁着这个良机,做一个“收入分配”的小实验呢?

  许多念头冒出来,如果一一做了,可比一直在天上当天尊遥控有意思多了。

  林余越想越有意思,对一旁正好奇看着的江晚月说道:

  “赚多少钱算够?”

  “赚个大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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