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替天行道抢婆娘
相熟人的悲惨经历,总会让人感同身受。人又是从众的,身边人动了、哭了,他们也跟着哭喊。
耳边听着各类苦难,见过的,未见过的都挤入脑海,令自己也不住回忆起遭受的痛苦折磨。
本还觉得被抢、被杀没啥,别人富,那是祖上积德;自己穷那是懒、馋,分家分的。
但此刻大脑飞速运转,各类信息庞杂难消,再加之林冲刻意制造的缄默环境。他们不由悲从中来,只觉命苦,生来就要被抢,就注定了穷苦的命运,盲从的冲上台去殴打、撕咬,发泄心中迷茫、痛苦。
过了盏茶功夫,台上绑着的人真被昆山众人,一拳拳、一脚脚打成一滩肉泥。
刚开始还要安排好的人上台诉苦引导,慢慢底下群众自发上台诉苦,怒斥各大乡绅、土豪、官员走狗。
林冲见了甚为满意,诉苦会的目的达到了。当即与身边孟叙说:“往后招降纳叛,都按这个形式来,诉苦会就由你负责,我明日给你划个章程,你照着来就行。”
孟叙此刻被眼前场景吓住了,连喊了三声还缓过神来,赶忙唱喏。
等昆山众人诉苦发泄结束,林冲令人为他们烧水清洗身子,男女隔开脱光,拿着毛刷将身上成年老垢全部冲洗,头发也清洗干净这才放他们回去歇息。
到了第二天,将他们分散打入各队,营寨随机安排,与梁山众人同吃同睡,掳掠来的妇孺,丈夫尚在的放归各家,沿着老营又扩建了一批屋舍,用以安置,清点下尚有妇孺78人未有婚配,亦或亲人战死。
待一切安排妥当,又招来山中人马大摆庆功宴。聚义厅内十一位头领端坐上位,众小头领排列两侧,厅下众军齐坐。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吃了一阵,林冲见酒已上了三回,气氛逐渐热切起来,便紧了紧裤腰站出来,突然叫住众人向自己看来。
“今日我梁山大摆庆功宴,以酬各位壮士。”
“诸位大破昆山,勇猛无敌,扬我梁山军威,不可不赏。”
“我今日,就定下规矩!”
“往后一应战役,凡先登者赏钱百贯,阵斩匪首者,赏钱五十贯,其余获功者,以匪寇左耳记功,皆酬银钱!”
当场就令左右搬来财宝,堆到近前,众人本就喝的性起,吃酒划拳好不热闹。这会又见到银钱,个个眼睛都双目通红,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心里火热盘算自己所得。
林冲取来纸笔,依着名单唱名叫人,令他们一个个上来领赏,在众人面前当众发放。没领到赏钱的人看到这个场面,直捶胸顿足大为后悔,赏钱且在其次,这等出风头的机会不能上去,干看着别人,实在太过羡慕。更有死对头领了赏钱,下来不住嘲讽,这下更为后悔战时未尽全力,厮杀时偷闲摸鱼,让这厮来挖苦自己。
待赏钱全部分发,林冲又象征性给每人散了几两碎银。
“儿郎们,我们上山是为了什么?”
“不外乎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老婆孩子热炕头!”
“钱,只要全力冲杀,我这里任取!”
众人听得此话,尽皆哈哈大笑,举杯摇敬,只觉说到心坎,替天行道不过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但这丰衣足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才是落到实处的踏实。
“如今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以不在话下,但仍缺婆娘。”
“今日我们替天行道的途中,掳......解救了不少妇孺。”
“眼下她们无处可去,一个妇人又难生活。”
“我等自当助人为乐,拯救她们于水火。”
“今日,我为证婚人,有功者为先,将她们分于大伙,结为夫妻!”
底下众人本以为唱名领赏,已是今日最大盛典,没料到还有分婆娘这种天大好事。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场中霎那间静了下去,只听得远处呼呼风声、柴火噼啪、孩童嬉闹。
转瞬又入如天翻地覆般炸开了锅,纷纷激动地站起来,争论声、质疑声、感叹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无数股激流汇成一道硕大声浪,冲击着耳膜。
寨中汉子乐疯了,以往寨子里是有女人,但那都是大小头领的禁脔,多看上一眼就要招致打骂。
偶尔散下来些年老色衰的妇人,都引得寨中争抢,闹出人命都不在话下。
平常除了落草前就有家室的,他们都是手艺人,或者一有闲钱,就跑到县城找个娼寮泻火。
山上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一群二三十岁的汉子,聚在一起,除却打架斗狠就只剩聊女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人,尤其是古人将子嗣传承与性命等同。
山贼自然也是,只是朝不保夕穷的叮当响的日子,令他们打消了娶妻生子的念头。
毕竟,美娇娘谁不爱?但没钱,谁会把姑娘嫁给你?
至于发婆娘,那些妇人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
林冲对众人反应甚为满意,紧接着又说道。
“此次战死的几位儿郎,若有妻儿老母者,寨中每月发例钱一贯,五年后给半俸,十年则停;有子弟年幼者初年再多加半俸,次年再半,寨中负责子女教育;另战死者当月发五两银子作为抚恤。”
“且,后日起,寨中建学堂。寨中孩童,不论男女,我尽皆亲自教导。”
“寨中良田,自今往后,除屯田所用外,皆以军功授田,但一人不可多余三十亩!”
底下众人听到这,已彻底傻眼,不敢置信。
林冲早就谋划此事,他毕竟是夺寨而来,根基不稳。如此从衣食住行,娶妻生子,教育战亡下手,全部把控施恩,当彻底扎稳根基,把这梁山化为自己所有。
并以此为基业烘炉,源源不断的招降纳叛、安置流民,将他们彻底绑死。
朝廷可不会如此分田,为了土地妻儿,只能为自己而战,否则人亡政息,再度沦为山贼流民。
“寨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寨主万岁!”
……
“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不知是谁先喊起从评书学来的口号,先是零星几声,而后便是各类口号此起彼伏,最终汇聚成一道共同的声音,响彻云霄。
“替天行道,惩恶扬善。扫尽奸佞,重建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