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省亲,金府自然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金家二老欲行君臣大礼,金玉儿拦住。她说,“这是家里,该女儿来跪拜父母。”
说着让二老正堂坐下,自己跪下磕头道,“父母在上,女儿不孝,未能在堂孝敬父母,惭愧得很,望二老恕罪。”
二位老人慌忙起身,扶住她,说,“不可,不可,女儿如今乃一国之母,岂有上拜下之理。”
一时间,推推让让,无所适从。那金明轩也不知所措,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人冲上堂来,大声说道,“试问大家,是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呢?”
大家一看,原来是二公子金明堂。
此君年不过二十,生得额头,下巴冲前,深目闊嘴,一付猪腰子脸。一点不像金家的种子种出来的。难怪金夫人常常叹气说,这是生得太急了,被卡的。
金福顺说,“你又来捣什么乱?还不快快见过皇后。”
那金明堂上前几步作了个揖道,“姐姐在上,小弟有礼了。”
金明轩踢了他一脚说,“那是皇后。”
金明堂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是皇后,但是先有鸡后有蛋呢,还是先有蛋而后有鸡呢?”
金明轩说,“什么先鸡后蛋,先蛋后鸡的,你问孔圣人恐怕也说不清楚。”
金明堂得意地说,“这不结了吗,既说不清楚,还搁这儿争什么?这是家里,什么皇不皇后的,那不我姐吗,见了姐姐问个安有什么错。”
“没错,没错。”金玉儿拉住他的手说,“快让姐姐看看长漂亮点没有。”
金明堂一甩手说,“我又不想当皇后,那么漂亮干嘛。姐姐这次回来能住多久?”
金玉儿说,“说不清楚呢,要看皇上何时来,他来了,我就得跟他走。”
“不能不跟他走吗,”金明堂说,“这多不自由呀。”
金玉儿叹口气说,“自由?你以为是你呀,随便怎么闹都行。哎,你那小三国怎样了,说给姐听听。”
原来自从金明轩当了刺使,金明堂就不服气。
他说,“凭什么你能当刺使,我就不能。”
金明轩说,“那是皇上封的,你也想要?可惜只有一个江州。”
金明堂说,“那你分我一半,看看谁治理得好。”
金明轩说,“这能分吗?”
金明堂说,“怎么不能,我姐说,本来是我爹的。”
金额明轩说,:“那你找爹去。”
金明堂说,“找就找。”
果然,他缠上他爹,死乞白赖要分江州。那金福顺对这个长成歪瓜裂枣的小儿子,不知怎么的总感到心中有愧,仿佛他长成这样,都是他的错似的。他一惯都宠着他。
从小要什么,给什么。如今这小子竟要分起江州来,这可怎么办?他找来金明轩商量。
“要不你就分他一半?”金福顺说,“让他折腾一阵子,折腾不下去了,自然还你。”
金明轩说,“那怎么行?没有皇帝的旨意,那是犯法。”
金福顺说,“咱不说分。就让他管管。”
金明轩扭不过他爹,说,“一半太大了,给一个县吧,就说让他代理。刚好镇县没有县令,就给他吧。闹得不行了再收回来,那时他就没话说了。”
就这样,金明堂接管了镇县。很快,他将镇县一分为三,称“小三国”。自己住在中间的“锦绣国”,左边“茶香国”,右边“熏鱼国”,国界只用篱芭隔成。三国外围用夯土筑成一丈高的土墙,开一个城门,上书:小三国。他自己从小练武,武功不比哥哥差。所以,他招募了一百个民间武功高手,训练他们,成为护城军。自号国王。
可是,他这个国王,后宫只皇后一人,既没有三宫六院,也就没有太监,宫女。也设六部,也设衙门,却几乎都是光杆司令,一官,一仆,有事大家干。也就没有什么官威,官瘾。大家还都不太想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