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项籍杀人了!
“据说当年,始皇帝收集全天下的兵刃,铸成了十二铜人?”
“怎到了咸阳,也不见那十二铜人在何处?”
刘季的公务被耽误,一时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奚涓和刘季二人左右无事,便在咸阳城内闲逛起来。
走了大半天,都没见到传说中的十二铜人,奚涓自是毫不迟疑的表达出了心中疑惑。
却见刘季闻言,颇有些古怪的一笑,又侧头看了看奚涓。
“一辈子没出过丰邑那巴掌大的地方,懂得倒还真不少?”
“嘿嘿···”
“别找啦~”
“那十二铜人,都在咸阳宫里呢。”
“我们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没机会走进皇宫,看到那十二铜人的~”
一种莫名嘚瑟,却也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只引得奚涓愈发疑惑的侧过身;
却发现刘季的目光,此刻正直勾勾落在远方,那依稀可见轮廓的楼市···
“刘大哥;”
“刘大哥?”
几声轻唤,总算是将刘季的目光从远处拉回,又似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奚涓却只耐人寻味的看了刘季一眼,便呵笑着看向脚下,一边向前走去,一边似是随意的问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刘大哥进不去相府,差事一时也没个着落。”
“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整日里,在咸阳城到处瞎逛?”
听奚涓问起正事,刘季也不由苦了脸。
满是愁苦的呼出一口浊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大秦啊~”
“唉···”
“吏恶如虎狼,官贪如貔貅。”
“区区一个门房,竟都敢向我这个食禄一百二十石的亭长伸手要酒钱,才愿意入内通报。”
“倒也不是说,这酒钱我不愿给。”
“只是身上实在没带多少盘缠,若是给了,我二人回去这一路···”
话说一半,刘季话头陡然一滞,就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般,毫无征兆的愣在原地。
见刘季如此模样,奚涓还以为刘季,是在街上碰到了熟人,便在二人前方扫视了一圈;
确定前方的行人当中,并没有人将目光撒向身边的刘季,奚涓才带着更加疑惑地目光看向身边。
也是直到这时,刘季才从呆愣中缓过神,跃跃欲试道:“诶!”
“昨日,在城外碰到的那两个人,不正是项氏族人吗?”
“都是楚人,若我二人登门拜访,未必就不会给我二人···”
看出刘季眉宇间的狡诈,奚涓却是悄然皱紧了眉头。
思虑再三,才迟疑的开口道:“那二人,可是项氏族人啊?”
“便是在这咸阳城相会,也未必就会瞧得起我们?”
却见刘季闻言,只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甚至还颇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奚涓,似乎是对奚涓如此‘自轻’而感到不满。
“项氏怎么了?”
“连楚国都亡了,项氏往日再怎么‘世为楚将’,如今,也不过是破落贵族而已。”
“若说如今也还显贵,那倒罢了;”
“可如今都已经破落了,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刘季祖上,那也是魏王亲封的丰公!”
“我说什么了?”
如是说着,刘季也似是下定了决心,拉起奚涓的手,便朝着咸阳城另一边的贵族聚居区走去。
——项梁、项籍二人的住处,刘季昨天就打听清楚了。
只可惜,刘季和项籍的第一次面会,却并没有被命运安排在今天。
因为当刘季带着奚涓,来到那栋挂着‘项’字牌匾的豪宅前时,却刚好碰见昨日,在咸阳城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项梁、项羽二人,被如狼似虎的官差押走···
“这···”
“是因为昨天的事?”
看着眼前的一幕,奚涓、刘季二人只面面相觑,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奚涓面带迟疑的发出一问,刘季才大惊失色的低下头去,用衣领捂着些口鼻,便拉着奚涓快步离去。
“快走!”
“如果真是昨日的事,我二人,也断逃不脱干系!”
·
半个时辰之后,咸阳狱。
身着锦衣华服的项梁、项籍二人,此刻已是被差役五花大绑,双手被绑在了身后,颇有些狼狈的靠坐在柱下。
在二人身前,一名身着绛色官服的中年人,则正带着一抹危险的笑容,蹲在了二人身前。
“你,叫项梁?”
官员轻声一问,只引得项梁满是无奈的点下头。
“楚将项燕,是你的族亲?”
项梁又是缓缓一点头:“正是家父。”
便见那官员闻言,满是唏嘘感怀的站起身,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扬天发出一声长叹。
“呼~”
“名门之后啊···”
“怎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似是唏嘘,又像是调侃的一声轻询,并没有等来项梁、项籍二人的答复,官员索性坐回上首主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为何持凶杀人?”
只此一语,便引来项籍怒不可遏的一声闷哼,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项梁恶狠狠一瞪!
待项籍气呼呼别过头去,项梁才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仰头望向上首的官员。
“早些年,在府上埋了几罐酒,今天到了日子,就叫了三二好友过府,以品尝佳酿。”
“怎奈其中一人酒后乱性,言语冲撞了鄙人,内侄少年热血,一时气不过,便同那人起了争执。”
“那人吃醉了酒,便拔剑欲刺,内侄上前本欲夺剑,不料失手将那人刺死。”
“宾客就此一哄而散,鄙人,也只得报官自举···”
耐心的听项梁说完这滴水不漏的‘案件过程’,那官员面上的表情,却明显是一个字儿也不行。
只极具讥讽的嘿笑一声,便又再次意味深长的望向项梁,以及面上仍挂着怒意的项籍。
“应该不是这样吧?”
“我怎么听说,被刺死的那个人,是曾经的韩国王族之后?”
“今日应邀赴宴的,也大都是故列国王公贵族子侄?”
接连发出几问,见项梁只满是愁苦的低下头去,官员便又再次望向一旁的项籍;
待项籍看向自己,又义愤填膺的发出一声闷哼,官员才呵笑着摇摇头。
“来人。”
“押下去,单独囚禁。”
“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就这些个蠢虫,留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