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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登州太行船厂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4414 2024-11-15 07:45

  深冬,登州的天气有些湿寒。

  哈着手,韩枫和小蝉乘车来到了太行船坞。

  丹崖山偏西北紧接着探出海岸的一角-田横山,田横山的西侧是登州港。登州本港不大,距离田横山西缘不到一公里。沉石所筑的L形防波堤,向北伸出海岸数百米后向东转折,形成了一片不到一公里见方的港区。

  虽然现在海贸还有些,但由于连年战乱,已经萧条了很多。

  现在,这里却再度兴盛了起来。

  在旧防波堤的西侧约五百米处,太行坊又建了一道L形的防波堤。

  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架设了一道石坝,石坝上有三个可以提升的水门。

  每个水门有前后两道,后面都有一个石头砌筑的纵长方形的大水池,约三十多米宽,六十多米长。池中暂时没有水,能看见池底密布着盆口粗细的矮木桩,一人高,间距不到两米。

  这里是干船坞,造船就在这里进行。船造好了后,打开水门,涨潮时海水就会灌满船坞,战舰可以直接下水。海水退潮时,船坞会自然排干,只要关上两道闸门,就又变成了干船坞,可以重新再造新船。

  每个干船坞架设了门字形钢架为骨的巨大厂房,围护的木板还在敷设中。

  三个干船坞厂房之间有近二十米宽的通道。干船坞的南侧,紧接着有一个东西走向的巨大长条形厂房,砖石砌筑,轻钢屋顶,这里是木材加工车间。

  在木材加工车间里,从锯木切割,烘干,再到蒸压塑形以及各种加工车床一应俱全,造船不用再依靠自然风干木料,速度将大大加快。

  船坞再南边,紧靠的就是太行坊。

  太行坊西侧不远有柳行镇铁矿,东边十数里有北沟煤矿,还有石灰岩。在胡老根和太行坊二代雷电、铁铣和朱棘轮等人数月的努力下,太行坊已经初具规模,焦炭、石灰窑和高炉已经投产。

  烟囱林立,青烟不停飘在了登州上空。

  韩枫面色早已晒得黝黑,这段时间他一直泡在工地上。

  会议室中,左右两个煤球炉将屋子烘烤的温暖如春。

  韩枫、王巍和他的父亲大匠王五,刘阿来的兄弟,原澶州船厂的大匠刘阿东,聚拢在一个帆船的模型前。大晋朝局混乱,澶州船厂败落了,韩枫就在澶州顺便接上了他。到了登州,他和王五一见如故,因为登州船坊也败落了,两个老匠人自然多了一份同样的感慨。

  韩枫前日粗略画了草图,王五和刘阿东看着平面图、立面图和剖面图将他视为天人,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系统的图纸。但是,现在的船匠还是更习惯使用船模,缩小比例的模型。

  立体的永远比平面的要直观!

  韩枫查阅的资料也只有大概,所以只能画些草图,表明意图。他并不知晓造船的细节,细节自然要依靠这些大匠。

  所以,韩枫就和两个大匠一起削木条。

  让王五真正惊为天人的是朱棘轮。因为以前,做船模的各种小木件都要采用手工,而自从朱棘轮参与进来后,无论什么小木件,只要定好形状尺寸,朱棘轮在他的小车床上鼓弄一番,须臾就做了出来。这对朱棘轮真不是什么问题,他以前常年跟着父亲做各种精密部件,钟表他们都快做出来了,何况这些木头的小部件,何况还有如此神奇的小车床。

  海船模型与原登州船坊常做的平底沙船完全不同。

  沙船适用于风浪不大的近海,比如渤海这样的内海。它自有优点,吃水浅,同时也能在江河中行驶,可以做到无缝连接。韩枫想要的是真正的海船,船底是纺锤形的,吃水深,抗浪性极好,适合在远海中航行。典型的是欧洲的帆船和中国福建一带的福船,船底都是如此。

  王五问道:“爵爷,为何要在船底龙骨下面加上一片竖木?这可是要费不少的木料,而且都要百年的大木啊。”

  韩枫在黑板上画了个剖面图,解释道:“这是为了增加臂距,如此就能在大风浪中减少摇摆的幅度,再加上船舷两侧吃水线下的减摇木,摇摆的幅度就更小,就能缩短船身的长宽比,从1:4增加到1:6左右。这样,船体细长却在风浪中稳定性不减,阻力更小,船速更快。”

  刘阿东掀起一片船板,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疑惑道:“爵爷,这船的肋骨也太密集了吧,你这肋骨比寻常海船密了一倍不只,这船耗费木料不说,船体过重,速度无法保证吧?”

  韩枫摆摆手道:“无妨,有了水力锯轮,肋骨可以加工成三角形,这样就能减重不少。再者,我们可以抽掉半成的水密隔板,这样船体就不会过重了。”

  王五倒抽了一口凉气:“爵爷,这水密隔板不好抽减吧,万一遇到大风浪,要防止船体破裂,这水密隔仓作用可是大了。”

  韩枫笑道:

  “凡事不可过于强调经验。是,这水密隔板是很棒,它将船体分为七八个水密隔仓,对于船体强度与抗沉作用确实很大,但它也有弱点,水密隔仓过多,船内的空间被分割的太碎,利用起来极不方便。

  而我们的新船,采用密肋加上双层错拼厚板,那船壳的强度就会成倍增加。局部如船头采用三层船板,以抗巨浪拍击。既然壳体增强了,那水密隔舱自然就要减半,如此一来,船舱的利用就大大加强了。

  远海出航主要是做海贸,能多装些货物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一来,与别家相比,我们就具备了绝对优势,绝对值得。”

  王五点点头:“爵爷说的有理,那我们就先打造一艘试试!”

  韩枫大喜,这是一个见识不凡的大匠,并不故步自封。他从怀中取出一包熊猫,弹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满意的吐出个烟圈。层云裂隙,窗外透进了道道明光,仙雾翻滚,显得有几分不真实。王五闻着淡淡的香气,倒抽了一口凉气,爵爷真是仙人,竟然会喷云吐雾。

  韩枫意犹未尽,接着取出第二只。

  未等他点燃,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小蝉一把将香烟抢了过去,嘟着嘴道:“少爷,抽多了伤身,早上你还咳嗽来着,且不可以连着抽。第二只要下午才可以,我来监督。”说着将那包熊猫连盒没收了。

  众大匠面面相觑,这也太彪悍了吧!

  看着憋住笑的众人,韩枫耸下肩,摊手笑道:“看什么看?有人心疼是一种幸福。”接着面向小蝉讨好道:“小蝉,你看今天高兴,就再给一根呗!就只一根哦!”小蝉脸上一红,抽出一支递给韩枫,韩枫大喜,还是很给面子的。

  刘阿东忍住笑,问道:

  “爵爷,这船头内怎的有一个木柜子,上下还通着孔,真是忒怪异了。”

  韩枫吐出一个烟圈,无耻道:“哦!此乃本候的创造,叫做减摇水柜,是控制船体纵向摆动的。平时这水柜中半是海水半是空气。当船头被海浪压入时,海水进入水柜,空气会从上面的鲸孔喷出。这样船头变重,船头在扬起时幅度就会减小。而当船头扬起时,海水会从下面的开口流出去,恢复常态,如此又不会增加船头再度沉下的幅度。”

  真是神乎其技,王五和刘阿东心中肃然起敬。

  装逼很成功,韩枫很满意!他请几个大匠去第二楼中吃饭。

  觥筹交错间,王五和刘阿东十分感慨,因为韩枫给他们的任务是,每年要打造十艘白鲨级战舰,其余近海的两千料沙船二十艘。每白蛟鲨级战舰,长36米,宽6米,双层甲板,约合5000料,相当于排水量400吨。

  令王五奇怪的是,吃水线以上的通长船舱中,在两侧各留了16个小方门,韩枫说这叫炮门,平时方便运货上船,战时可以加装床弩、弩炮和猛火油柜。只是下甲板加了粗料木肋和双层厚板,强度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需求。当王五心疼木料浪费时,韩枫也不解释,要求照此执行。

  随即,韩枫又交代胡老根配合王五和刘阿东,在各水密隔板上加设了水密门。有了杜仲树提炼的方塔胶,水密门不再是一个问题,如此,底舱的各水密隔间就连成了一体,空间利用率大为提升。

  王五和刘阿东听得一愣一愣的,胡老根等却早已习惯了。

  王巍则心中暗暗憧憬着,他虽然一天中也没能插上话,但心中的激奋却着实难平。要是白鲨级新战舰被打造出来,加上爵爷给他说的新战术,他绝对有信心,一两艘新型战舰就能对付一支中型水师。何况,这一下子就要打造十艘,还只是每年。这只力量,将纵横于四海,无敌于天下。

  牙月半弯,顶层,蓬莱仙境总统套间。

  书房里,御鲁拔剌先行告辞离去,韩枫走道窗边,打开了窗扉。

  一股凉飔迎面而来,带着大海独有的微腥。在蓬莱水城的上空,半弦月和着满天的星斗,有轻柔的海浪声传来。

  韩枫沉声道:“安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安舒雯走到窗前,拂了拂额上被海风吹乱的青丝,喃喃道:“你可否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派人散播的那些传单?”

  韩枫默然良久,沉声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安舒雯道:“是,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不是。”

  韩枫微微叹了口气:“你又何必执着?你知道,我从来没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我的宗旨历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恨我吗?如果恨我,为何你又要主动去幽州风雪楼?”

  安舒雯眼角有一滴泪珠滚落,随即抹去:

  “因为我是最合适的人。我与你有杀父之仇,必然可以得到赵延寿和契丹人的信任,所以,我就是最适合的人。你虽与我有杀父之恨,但是你并没有斩尽杀绝,对我安家幼子和女眷实有再造之恩,这就算是份报答吧!只是,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感激你?”

  韩枫沉默良久,开口道:

  “为难你了,你且和御鲁拔剌同去幽州都,我们以三年为约,三年之后,我可以送你们去任何地方,比如说南唐的金陵府,也可以是高丽的开京或是扶桑的京都。你可以彻底和往事告别,开始新生。这是我的承诺,对你这份勇气的承诺。”

  安舒雯垂下螓首:“如此,那我就走了。不过,临走前我有一个希望。”

  韩枫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安舒雯咬了咬牙:“我需要一个孩子,但必须是你的。”

  韩枫有点懵,喃喃道:“仇人的孩子?你确定!”

  安舒雯点头:“我确定!如此,我才能安心去幽州,才能确定你不会再度抛弃我安家;如此,你也才能安心,我在幽州不会生有二心。一切,只需要一个孩子。你放心,我已是残破之身,不会缠着你的。如果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告诉他的真实身份,我葵水刚过,今日正是时机。”

  韩枫忽然有些燥热,喃喃道:“休想,我心已满,不再盛得下别人,即使你艳如仙子。而且,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那对孩子太不公平啊。”

  安舒雯上前将螓首埋到韩枫的胸前。

  安舒雯双臂环抱住韩枫,柔声但是坚决道:“我只要今晚,至于怀上怀不上?一切都看天意吧!至少,你应让我走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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