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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赵延寿之死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8261 2024-11-15 07:45

  夜色阑珊,高邑县城中,明月如钩。

  韩枫往耶律德光口中加了个药片,倒了些许水,掌中微微用力,咕噜一声,药片被吞了下去。过了一会,耶律德光悠悠醒转过来。

  耶律德光动了动,却发现手脚被捆缚住。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却大吃了一惊:“赵延照,竟然是你,你还未死,还是我们在九泉之下?”

  赵延照右手在脸上一抹,桀然一笑。

  耶律德光倏然一惊,喃喃道:“原来如此,你是韩枫吗?”

  韩枫肃然道:“聪明,耶律德光,你不愧是一代帝王。”

  耶律德光叹道:“你太狠毒了,真是汉人中的异类,竟然用人皮面具,你死后不怕下地狱吗?”

  韩枫一笑:“有地狱吗?即使有,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况且,说不定我会带兵大闹地府,弄个阎罗王做做。我狠毒吗?可是我并未屠戮苍生数百万,而你,就不怕死后去地狱吗?”

  耶律德光大笑道:

  “小子,杀数人你是盗匪,杀数百万你则是英雄。笑话,征战哪能不杀生?你一场大水,我十万草原勇士就再也回不去故乡了,你杀的人还少吗?”

  韩枫一叹,取出生死簿,在纸上算了算,笑道:

  “大汗,这是生死簿。三年征战,我河北百姓没了近两百万。前两年作战,你们契丹人没了总共不到四万,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十多万,你契丹人还欠了我中原一百八十多万条人命。

  哎呦我去!你们纯种的契丹引弓之士只有几十万,算起来阖族不过百万。不够,远远不够啊!算了,肯定是要加上奚人了,哦!也包括渤海和燕云的豪族。算起来,我就是都杀光了,也还是亏,还是亏啊!不过请你放心,你契丹人,一个也剩不下来。”

  耶律德光心中一寒,嗤笑道:

  “笑话,我怕你有心无力。我大契丹纵横万里,山北是广袤的草原,几千年了,都是我草原儿郎南下,你们汉人何时占过我草原?呵呵!即使是汉武和唐皇,也只是深入草原而已,不曾真正占据过。”

  韩枫温柔一笑:“大汗,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此刻,我中原高僧已经在幽州与渤海国了,接着还会深入大漠。呵呵,你草原将会寺庙林立,你们会从四处游牧逐渐聚居,变成半游牧。呵呵!你猜将会发生什么?”

  耶律德光一愣道:“会发生什么?有高僧传法,这是好事啊!”

  韩枫突然凑到他的耳畔,轻声嘀咕了一番。

  耶律德光脸突然涨红,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颤抖道:

  “韩枫,你这个魔鬼,你竟然想…”韩枫突然上前捂住他嘴,掏出一个布团塞入耶律德光的口中。接着一拳,狠狠地掏在了耶律德光的腹部。耶律德光身体一蜷,喷出了一口鲜血,头一歪,垂了下去,溘然长逝。

  韩枫揉了揉拳头:“地狱路上,请一路走好!”

  陈抟叹道:“小子,他总归是一代帝王啊,你就不能给他应有的尊敬。况且,方才你究竟说了什么?他竟然愤怒致死。小子,手段不要太毒辣了。”

  韩枫起身,用手帕细细的拭去手上的鲜血,叹道:

  “道长,小子很尊敬他啊!耶律德光他确实是一代人杰!但是,越是异族的人杰,就越是我汉人的苦难。我那一拳可不是我打的,而是替那些无辜百姓冤魂打的。小子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让他知道,让他相信,我确实有办法能够灭了他契丹全族,而且已经启动了。哦,扯远了。何必,你进来吧!”

  何必叩门而入,韩枫一笑:

  “耶律德光归你了,契丹人有藏尸手段,即剖其腹,取出五脏,以食盐搓揉肉身,经久不腐,谓之为“羓”。咱们不要这么简陋,加上特制防腐剂后,灌蜡制成蜡像。记得,务必要栩栩如生。一切要保密,暗中送回相州地宫,好加看护。哦!还有那个高莫瀚也同样炮制,他是个忠臣,就陪着耶律德光好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太寂寞,去吧!”

  何必桀然一笑:“小人领命,放心,我会亲手炮制他的。”

  陈抟慨然一叹:“小子,你比契丹人还狠啊!对了,杀了耶律德光这是多大的功劳,为何你不昭告天下?至少要新皇知道啊!”

  韩枫一笑:“道长,你还认为小子的功劳不够大啊!这是好事吗?”

  陈抟沉思片刻,捋须叹道:

  “也是,你的功劳已经太大了,十多万契丹精锐啊,就这样没了!恐怕新皇的心中已经在猜忌了。小子,难得你如此清醒,接下来,是应当蛰伏了!”

  韩枫一抱拳,肃然道:

  “道长这是金玉良言。不仅如此,虽然没了十多万精锐,但是契丹人不能说就没了元气。耶律兀欲的七万大军还在,山北还能再凑出十数万勇士来。而我中原,却早已元气大伤。

  河东军也只有数万,还要尽快收复中原全境。

  所以,随契丹人撤退尾随兜击,这肯定是我岳父的建议。忒像他老人家的风格了。您是不知道啊,我最怕和他下棋。忒能沉得住气了,一盘棋,他能从天明下到天黑,你猜怎的?竟然没下完,忒折磨人了。

  此刻,河东军已经到了河中府,不日将一路沿洛阳,郑州直下汴梁。不要说山北,就是燕云,我们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为了避免契丹人狗急跳墙,也只能先隐瞒消息了。否则,我干嘛费气力营造耶律德光的焦尸假象?”

  陈抟捋须笑道:“对,见好就收!如此,我们该回去了吧!”

  韩枫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去恒州!”

  此刻,恒州城中,危机四伏。

  赵延寿深恨耶律德光负约,玩弄了他。他早带着数万幽州兵,抢先进入了恒州城。永康王耶律兀欲及南北二王,带着耶律德光的焦尸回到恒州城时,他本想据城拒之,却又恐失大援,抵抗不了后面的追兵,只好开门纳之。

  当时,契丹诸将已密议奉耶律兀欲为新皇。

  当然,局势风云莫测,所以隐瞒着赵延寿。

  赵延寿依仗数万幽州军,自称受了耶律德光的遗诏,权知南朝军国事。他下敕令布告诸道。随即,他下令大军粮草供给兀欲的与诸将相同,耶律兀欲淬了一口,随即铁骑四出,将幽州兵赶走,接管了恒州诸门和府库。

  幽州兵噤若寒蝉,赵延寿派李崧前去抗辩,耶律兀欲严词拒绝。

  李崧无奈归来,禀告赵延寿曰:“契丹诸将数日聚谋不停,此必有变啊。如今我幽州兵不下数万人,燕王,不如我们动手吧。”

  赵延寿脸色变幻,犹豫不决。

  他却随即下令,以来月朔日(初一)于待贤馆上事,受文武官员朝贺,其仪式要宏大:山南宰相、枢密使要拜于阶上,节度使以下拜于阶下。李崧大惊道:“燕王,万万不可如此。契丹人动向难测,要不我们就出兵,要不就静以待变。现在不张武力,却如此张扬,这可是取祸之道啊!”

  冯道等前晋降臣,纷纷上前劝阻,赵延寿只有无奈作罢!

  天福十二年(947),五月初一。

  永康王耶律兀欲派人来请赵延寿、张砺、和凝、李崧、冯道等于府中饮酒。不听冯道劝阻,赵延寿带着众人赴宴。酒到半酣时,耶律兀欲笑道:“吾妻素以兄事延寿兄,她已经从上京来到恒州了。赵兄,你要不要见一面?”

  赵延寿与兀欲之妻两小无猜,素来亲厚,欣然与之入内。

  良久,只有耶律兀欲一人回到屋中,面沉似水道:

  “燕王谋反,已经被我砍了。”

  众人大惊,张皇失措间,耶律兀欲又道:“先帝在汴汴梁时,燕王已有反迹,因此遗我一道密旨,由我知南朝军国。可是先皇却在杀胡林中不幸病逝,别无遗诏。所以说,燕王岂能擅自知山南军国事?笑话!这是公然叛乱。不过,你等放心,你等都是受了他的蒙蔽,我是不会诛连的。”

  翌日,兀欲到待贤馆中,接受蕃、汉官谒贺。

  他笑着对张砺等道:“燕王假若真的受了此礼,吾就会以铁骑围之,而诸公亦不免身死矣!”众人大惊,原来竟是走漏了消息,究竟谁是奸细?一时间人人自危。

  冯道捋须苦笑道:“孟子错了,庄子有云,人心唯危啊!”

  再数日,耶律兀欲召集蕃、汉之臣于府署,宣读耶律德光的‘遗招’,大概意思是:“永康王是大圣皇帝之嫡孙,人皇王之长子,太后甚为钟爱,群情允归,可着即于中京恒州,登基即皇帝位。”

  于是,群臣开始举哀,伤悼耶律德光。之后,耶律兀欲脱下孝服,换上吉服会见群臣,不复举丧,歌吹之声不绝于内,庆祝新皇登基。

  数日后,耶律兀欲任命耶律郎五为中京留后,自己亲率大军,连夜北返。赶回山北去安定局面。在那里,将有一场恶战等着他。

  他的祖母述律平,听到兀欲自立后大怒。

  那个皇位,她可是要留给小儿子耶律李胡的,怎能留给长子耶律倍的儿子。当初,就是在她的力主下,长子耶律倍被设计弄掉,由二子耶律德光继位的。要是兀欲当了大汗,她必将大权旁落,于是下令发兵拒之。

  耶律兀欲以伟王为前锋,与太后述律平的大军相遇于石桥。

  由于山北精兵猛将都被耶律德光带去南下了,小儿子李胡又是一个纨绔,述律平实在无人可用。已经有些年老昏聩的她,竟然任命极善于阿谀奉承的晋降将李彦韬为排陈使。这李彦韬到了上京以后,趁机极力讨好述律平,巧舌如簧下,竟然成了心腹。

  两军阵上,见到兀欲所部兵强马壮。

  李彦韬心胆俱裂,再度祭出了背主手段,于阵前投降了伟王。悲催!猝然生变,述律平所部乌合之众大败,被耶律兀欲幽禁去耶律阿保机的陵墓。

  ‘母鸡司晨,老东西,到祖父面前忏悔去吧!’

  耶律兀欲正式登基,改元天禄,自称天授皇帝。

  耶律兀欲与他的父亲耶律倍一样,自幼羡慕中华风俗,于是以高勋为枢密使,决定多用晋臣,于是派兵南下去恒州接应冯道等汉官。不等接来,契丹各部落酋长感觉受到轻慢,由是不断有诸部反叛。

  耶律兀欲筹划兴兵诛讨,一时之间,再也无暇南寇。

  中京留后耶律郎五骤登高位,忘乎所以。

  他贪猾残忍,民间有珍货、美妇女,必夺取之。又在恒州城中四处捕杀富户,污蔑为盗。手段极其残酷,什么披面、抉目、断腕、焚炙而杀之,欲以恐怖威吓中汉官。他常左右前后悬挂人肝、胆、手、足,于其间谈笑自若。

  此人猖狂一时,竟然逾越。

  他出入披着黄衣,用乘舆,服御物。又以宰相人数不足,下敕令任命冯道判弘文馆大学士,李崧判史馆大学士,和凝判集贤馆大学士,接着又任命刘昫权判中书,僭妄的忘乎所以。

  耶律朗五,遣使洺州督运粮草!

  洺州防御使薛怀让,闻得刘知远业已进入了汴梁,大喜,随即当场格杀契丹使者,上表举州归降。耶律朗五大怒之余,派出杨衮、杨安将数千骑攻打洺州。薛怀让据城自守,杨衮、杨安等纵兵大掠于邢、洺之境。

  于是,恒州城中空虚,所留契丹人不满千人。

  闻知刘知远已入汴京,众汉军的心中怨愤早就难耐,皆有南归之志。

  月夜中,一队双轮运粮车进了城门。

  领头的里正非常会来事,一大串铜钱递给了守城的将领后,车队隆隆驶入了城门,被带去了粮仓。

  夜色中,汉军大帐中,人头攒动。

  前颍州防御使何福进,控鹤指挥使李荣,潜结军中壮士数十人正谋划着如何攻击契丹人,约以击佛寺钟声为号。

  突然,一队黑衣人闯入,随即,冰冷的冲锋弩对准了众人。

  众人正在惶恐之间,门帘被挑开。

  几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位黑衣人扯去了蒙面黑布,笑道:“诸位莫慌,认识一下,我叫韩枫,彰德军都指挥使。”

  众人愣了片刻,大喜过望,齐齐拜了下去。何福进抱拳喜道:“安国公,你可来了,我们正在谋划着如何攻打契丹人。您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韩枫一笑:“通知西南角巡城的兄弟们,我特战队要趁夜进城。”

  五月二十九日,阳光初临。

  耶律兀欲的使节赶到了恒州,随即召集中书令冯道、枢密使李崧、左仆射和凝等人,前往山北会同安葬辽太宗耶律德光于木叶山。冯道等人还没上路,正在吃饭时,寺庙钟声突然响起。

  汉兵大哗,纷纷扑上,夺过守门契丹人的兵器,杀死了数十人。接着,大队黑甲兵冲入了幕府中。李荣带着部下,引导特战队首先占了武库,随即召唤汉人士兵和市民,将兵器铠甲分发给众人。汉兵和百姓纷纷响应,焚烧牙门,和契丹人拼死搏杀了起来。

  李荣随即号召,所有汉兵汉将通力起事。

  护圣军左厢都指挥使白再荣闻讯,心中一寒,急切间藏匿到一座房子的帘幕后;起事官兵用佩刀砍掉帘幕,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拖,白再荣不得已走了出来。其它汉军将领相继到达。

  城中处处烟火冲天,鼓噪喊杀声震地。耶律郎五等契丹人大为惊恐,装上钱财宝物和家属,准备逃往北城负隅顽抗。

  此时,南门已经被特战队打开。

  隆隆的马蹄声如雷,叶汉率部旋风般的冲了进来。随后,玄甲军旋风一般的沿着中央大街北去。战刀飞舞,砸碎了契丹人的反抗。没有人肯留情,所过之处,无论是契丹战士,还是契丹人的家眷,一概倒在了血泊中。

  叶汉的尖锋小队奔腾在最前面,直取耶律朗五。

  耶律朗五勃然大怒,催动战马,抡起狼牙棒向叶汉砸来。狼牙棒势大力沉,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叶汉一笑,左臂抬起,一蓬银针呼啸而去,光影闪动间,耶律朗五大惊,狼牙棒竖起正要格挡,却忽觉面上一痛。

  他微微一僵。只一顿挫间,叶汉一带缰绳,战马微微错过,随即马槊透甲而入,接着叶汉抽回马槊,挥臂一抡,马槊宽大的锋刃扫过了耶律朗五的脖颈。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不待下落,马槊再度回环,尖锋刺入了头颅。

  叶汉挑着头颅,大喝一声:“耶律朗五的人头在此,你等还不投降?顽抗者死,投降者不杀。”契丹人肝胆俱裂,纷纷抛下兵器,下马投降。

  叶汉大喜道:“杀!”

  随即战马前冲,马槊抡起,周围的契丹人纷纷倒在了血泊中。玄甲骑纷纷抡起战刀,纵横驰骋,不一会,数百契丹人与家眷们全部倒在血泊中。随即,将士们翻鞍下马,巡视补刀,一个也不放过。看着地上铺满的尸体,韩虎挠了挠头:都指挥,你也太卑鄙了吧!”叶汉慨然一叹:“还不是跟你们枫少爷学的?告诉你,他可比我卑鄙多了。再说,我这可不是有意欺骗他们,只是我记性不太好,方才忘了告诉他们,这条命令只对我汉人生效,至于契丹人嘛,死的契丹人才是好契丹人。如果有幸不死,才能饶过!”

  忽然,地上一具死尸动了一下,一个契丹人摇晃着起身。

  叶汉一愣,随即马槊抡去。

  一颗头颅冲天飞起,血泉中,人头兀自在睁着眼睛,似乎在大骂汉人无耻。叶汉一叹,马槊再度抡去,这回没用槊刃,宽大的槊身将人头拍飞了出去。叶汉大笑道:“忘了告诉你,装死不算,要真的死过一次才行!”

  忽然,北门那边乱做了一团。

  原来是城外山北信使随身护卫冲了进来,叶汉大喜,高呼道:“兄弟们随我冲,又有契丹人头可以玩了!”说罢,战马飚射了出去,韩虎大惊,呐喊一声,率领玄甲骑风一般的冲了过去。

  千余玄甲重骑,一头撞入了敌军。

  契丹人的战刀袭来,只在玄甲上划过一溜火星。黝黑的战刀挥去,劈碎了契丹人的兜鍪。玄甲重骑随即冲出了北门,在旷野中不断绞杀着契丹人。此刻,特战队早就从北面兜了过来,不一个时辰,两千山北生力军全部玉碎。

  战马失去了主人,纷纷悲鸣着。

  彰德军纷纷上前,掏出了加盐炒过的黄豆。有了美食,战马渐渐平复了下来,有头马引导,慢慢的被圈去了临时马圈,在那里等待新的主人。

  随即,已赶到的战车汇同叶汉部,兼程赶往定州。

  一百二十里的路途,对与兼程中一人三马的骑兵不是大问题。夜色初上时,趁着城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突然出现在树林边缘的彰德军铁骑冲入了定州城的南门。定州城中的契丹人不多,汉军纷纷投诚,反杀契丹人。

  一个时辰以后,月亮挂在高空,静静看着定州城克复。

  东南风温柔,循风追溯南去,恒州城中一片欢声。

  待贤馆中,灯火璀璨,摆起了酒宴。

  没有山珍海味,各个桌案上摆上了几瓶罐头,还有热气蒸腾的马肉面。那面条着实诱人。大殿里,吸溜声一片。

  冯道捋须叹道:“小子,这汤饼着实不凡,方才老夫就没能停得下嘴。依老夫看来,它可用五个数字描绘:其一,汤清;第二,萝卜片嫩白;其三,辣椒油艳红;其四,芫荽、蒜苗鲜绿;其五,汤饼黄亮坚韧。你这一碗,远胜于老夫吃过的任何的汤饼,真可谓是“中华第一汤饼”啊!”

  韩枫一笑:“太尉,汤饼的名字太粗,我看不如叫面条。”

  冯道沉思片刻:“那就叫中华第一面好了。对了,你这面条竟如此的劲道,老夫十分喜爱,可是有什么秘方?”

  韩枫一笑:“也没什么神奇,秘诀是和面时要加蓬灰。蓬灰面中含有大量的碱份,从而能增强面的筋度。面培要反复揉制,待面和好后,要均匀的分成若干个面团。待有客人叫时才可以拉成细条下锅,如此可防变软,保持劲道。马肉不算正宗,配上牛肉那才真正算得上一绝,可惜啊,现在不让杀牛。

  冯道挑了挑大指,低声道:

  “小子,你让我出面安民可以,但是要推举我做节度使可不行。我乃一介书生也,只能奏事而已,当节度使却是不行。你若不便出面,那就选李荣或白再荣吧,这里李荣功劳最大,白再荣位职最上。可惜啊,何福进他不幸战死了,要不他才是最合适的人。”

  韩枫撇了撇嘴,不豫道:

  “就白麻子那胆小鬼,他也配?听说,这白再荣贪恋猜忌,又胆小如鼠。起事时他竟然藏了起来,此人决不可用。这样吧,太尉你就挂个名,我让韩虎做节度副使,李荣来做都虞侯。你放心,有我彰德军镇着,翻不了天。随后我们两个联名给皇上上表,请皇上另派节度使来。”

  冯道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吧,那老夫就暂代一时。那李崧、和凝他们怎么办?他们都曾经为相,不能置之不理啊!”

  韩枫一抱拳:“正是因为他们都曾为相,才不能由小子安排。一切政务小子均不插手,任由太尉施为。我只负责组织好军队,趁机拿下瀛、莫,易三州,争取将防线恢复到白沟河与涞水一线。待朝廷大军一到,小子就回相州。”

  冯道捋须一叹,压低声音道:

  “小子,我最欣赏的不是你的本事,而是这份知道进退。不过,你要开始隐忍了,你的杀虏令虽然激奋了人心,但是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天下还是沙陀人的,小子,恐怕皇上那边已经对你有了隔阂,你的苦日子到了。所谓未雨绸缪,你要早做打算。”

  韩枫心中一热,诚心一拜:“太尉厚意,小子刻刻在心!”

  李崧与和凝走了过来,笑道:“看你们聊得欢,安国公,克服恒州城,继相州大捷之后,你又立了大功一件。我等佩服,请满饮一杯!”

  韩枫连忙起身谦让,团团一揖:

  “两位相公,这可折煞小子了。恒州城光复,都是在座大臣和将士们,不甘受制于契丹人揭竿而起,浴血拼杀得来的。我彰德军只是凑巧赶到了,帮了些小忙而已。小子将与冯太尉联名上书,为诸位请功!”

  众人大喜,这安国公太仁义了,这主功竟然归我们了。

  也是,人家安国公哪里需要这份功劳,相州一场水淹七军,十万契丹精锐魂断中原,这是多大的功劳?

  韩枫却接着道:“至于相州保卫战,我也只是凑巧。如果不是耶律德光大军围困,我们到了山穷水尽,也想不到还有炸开水坝这一招。这既可以说是凑巧,也可以说是被逼无奈。而这水坝,也是我义父夫符彦伦大人为了相州百姓,力主修建的,不想竟收到了奇效,这份奇功,小子担不起,全是他老人家的。”

  众人纷纷称赞,李崧与和凝挑起大指。

  就冲这份谦逊劲,在青年一代中,无人能赶上其万一。厉害啊,实在是厉害。此子,绝对前程似锦,不可限量!

  韩枫心中一笑,中国人就好这口。只有谦逊了,功劳非但抹不去,还能避免嫉妒带来的明枪暗箭,怎么说都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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