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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涟漪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4005 2024-11-15 07:45

  晨跑,伴着天边的启明星。

  风雪天,尤其如此,这是韩枫后世的小怪癖。他很享受穿行在雾气中、风雨中或是风雪中的感觉,这时的世界似乎和平日的很不同。

  沿着珠泉河,迎着朝霞和晨风慢跑。

  微光下粼粼的水波,一棵棵不断地退后的垂柳,心里哼着些轻快的歌曲,在漫虹桥上小憩片刻,思忖下一天的计划。

  然后沿着石板路折返,和小街上早起的人们打声招呼,“张伯,这么早!”、“六婶早!”……

  也不等对方回应,就这样一路的跑过去,然后就会有“枫少爷好早哇!”、“枫少爷真是和气!”之类的话语在小街上回荡着。

  小街是水冶的风景,慢跑的韩枫成为了小街上的一道风景。

  跑到珍珠泉的时候,韩枫会停下来,捡来几颗石子在水面上打几个水漂,看着在水面上起伏的石子,咕哝句:“不错呢,今天竟然打了五个漂。”然后拍打下手满意的跑返回家中。

  圈圈的涟漪,不断在荡漾着。

  涟漪慢慢的漾出了珍珠泉,漾出了珠泉河,沿着安阳水渐渐地流到了安阳城。

  于是在城市中的一些角落,诸如茶馆、酒楼、私塾学堂、某个府邸的客厅,流传着发生在水冶的怪事情。

  鼓楼旁一间茶楼的雅间,两个男子正在饮茶,旁边一位妙龄少女将碾好的茶粉用竹勺放在茶碗中,加些许盐和配料,随后将烧开的沸水注入茶碗,用抹子轻柔快速的搅动着茶面,不一会茶碗里竟然浮出了漂亮的花纹。

  “两位老爷请慢用。”少女请道。

  青衣男子身形微胖,脸色有些苍白,双眼细长微眯缝,目光在少女脸上逡巡,不经意的在少女柔嫩细滑的手上抹了一下,少女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转身退去,在青衣男子灼灼的目光下,轻轻带上了门!

  “春荷这手艺是越来越精了,马兄,请!”绿袍男子哈哈一笑。

  “哦,张兄请!”青衣男子不舍的收回了在少女臀部的目光。

  青衣男子是水冶坊的指挥使马铋,今日来安阳监述职,事毕和安阳监的张监丞约了事喝茶。

  “马兄,听说水冶镇出了什么羽绒衣,竟是用鸭鹅的羽毛做的,穿在身上异常的温暖和,此物端的神奇。”

  “那倒是的,我和家父都穿了,此物确实甚是暖和。”马铋说着拿出一个包裹拍了拍。

  “小弟带来了几件,一会送到府上。包袱我已经交代下人,要亲手交给老夫人仔细收着,里面有今年的一点小心意,早上刚去周家柜坊办好的。”

  “多谢马兄美意!”张监丞拱拱手,接着道:“马兄,听说这羽绒衣是水冶的韩家在售卖?是韩家长孙韩枫弄的,此子只有十四岁,可是真的?”

  马铋道:“哦,这倒是真的,此物的确是那个韩枫所创,不过,他本是韩家的弃子,刚刚归宗。”说着頓了顿,岔开话题:“劣子和韩枫曾是私塾同窗,先生就是你们安阳周家的那个周文,听说这周先生当年因情所困,离开家门,真是才子多情呀,只是可惜了董大家,那董大家现在可好?

  “唉,周文走后不久,瑶琴姑娘也赎了身,离开了花满楼,和以往断绝了联系,久无音讯。这周文可谓是惊才绝艳,却为情所困,可惜了。董大家风华绝代不假,但那也只是个青楼女子,不值得呀!

  倒是这个韩枫,最近弄了个三字经,千古之事,用三字一句娓娓道来,小儿读来朗朗上口,端的神奇,在安阳城里传颂一时,他竟是弃子,可是真的?”

  马铋面色不虞:“张兄,此事少提!家父说这是不务正业。你说他一个官宦子弟,竟然去教乞儿和工匠识字,岂不是笑话?

  乞儿和工匠识字了,那要我等何用?离经叛道啊!他还给那些工匠搞了什么煤球炉,都是些个不听话的,去年被我赶出了水冶坊,真是匪夷所思啊!

  要不是韩家是官宦世家,他又归了宗,嘿嘿!

  不说这些,花满楼小弟有些日子没去了,绮兰姑娘可好?啧啧…那身段,那琴艺,不知何时能一亲芳泽啊,呵呵!一同前去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

  “张兄请!”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马兄,韩琅昨日拜会了织锦院的赵院监,听说是关于那羽绒衣之事,我寻思着应当要你知晓!”

  “哦…是吗?”马铋若有所思。

  韩家和马家同是水冶大户,却不常往来。他们马家是田亩起家,通过种种手段置办了大批田地,成为水冶镇首屈一指的豪户。而韩家是书香门第,从地位上高出马家一头,可势力上嘛…呵呵!

  按说两家没什么冲突。

  可是最近那个羽绒衣和煤球炉让他有点心烦,他之所以弄手段赶走那些大匠,一来是更好的将水冶坊攥到手里,二来是想待这些大匠弄到自家工坊,可现在却被那个韩枫搅了局,还有那个小崽子高冲。

  马铋咬了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

  安阳府衙,后堂。

  一位男子正在案前审阅公文,忽的房门被推开,夹着雪花进来一人:“符大人,张节度有公文来。”

  “哦,拿来我看,你自去那边烤火,水自己倒。”符大人说着打开公文看了起来。

  来人也不多说,自到炉前拿起水壶倒了水,捧着茶杯取暖。一边取暖一边饶有兴致地端详起炉子来,嘴里啧啧称奇。

  看了一会,符大人合上公文:“远山兄,节度大人说定州那边的天气异常寒冷,军士不耐苦寒,冻伤的不少。他要这边想办法再送去一批御寒衣物,可出发前御寒衣物不已经足发了吗?”

  来人搓着手回道:“大人,我问过了,今年的天气异常寒冷,那些衣物御寒不足呀。要不,我去织锦院和赵院监商量下,实在不行弄些蚕丝绵服?”

  “蚕丝绵服太奢侈了吧,再说这数量够吗?你去和赵院监督仔细议议,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来人起身告辞,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递来:“大人,我最近得到个小册子,叫三字经,三字一句,郎朗上口,道尽古今,端是了得。这三字经非常适合蒙学,只是这文字上面有些奇怪的符号,让人有些费解。不过,我看这三字经值得推行,这对蒙童识字有大用!”

  夜深人静,符大人轻声吟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养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师之惰。

  ………

  唐高祖,起义师。

  除隋乱,创其国。

  二十传,三百载。

  梁灭之,国乃改。

  唐代梁,晋代唐。

  我大晋,万万朝。

  古今史,全在兹。

  载治乱,知兴衰。

  ……

  良久,符大人合上了册子,看了看封皮上“三字经”下面的落款,喃喃道:“水冶…韩枫…”。然后闭目思忖了会又张开眼睛:“韩枫,此子…”

  ************

  韩昌辞抚须,在闭目思考。

  这册子是他前日发现的,孙女韩雪口中念念有词的在背诵着什么,朗朗上口的诵读声不禁吸引了他,叫过来问话,小丫头递上一个册子。

  “这三字经,枫儿…”

  这些天,韩昌辞反复思考着长孙的种种表现,韩枫的种种奇思妙想令他击节赞叹,同时也有些担心韩枫沦入奇淫巧技之道。

  难道他溺水遇到大机缘的传闻竟是真的?

  这三字经使他欣喜异常又有些疑惑,这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体悟的,它应当是来自一个大儒,饱经沧桑,阅尽人间悲喜后才会达到的境界

  虽然他是庶子,但如在学问一道走得深远,也是家族的一大助力。韩家已两代县令,他满是期许第三代能再上层楼。

  当然,官商两条腿走路才是稳妥。商是支撑,离了财富寸步难行;读书做官则是保障,否则会任人宰割。二者相辅相成。

  而枫儿他竟两者兼顾,这令他既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心,所谓贪多嚼不烂,他的心一直在权衡着。

  不过,十几年的不闻不问,如何化解?是个过程。

  ‘枫儿…你落水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究竟遇到了什么?’黑暗中,韩枫大汗淋漓。

  他只是个小学的科技课教师,在一切以升学为纲的体制下,他是边缘的,日子也就平庸无奇。

  直到有一天,当他改装了一架无人机,噩梦降临了!

  好奇下,无人机飞向了对面的豪华酒店,他当然知道这不对,可是他想看看,顶级酒店的房客,究竟在干什么?

  窗户的隔音很好,没有人发现夜色中的偷窥。

  画面平淡无奇,有些乏味。

  他有些无聊,点起一支香烟,夜色真美啊。

  一张笑脸浮现在了眼前,女友长得很漂亮,人也爽利大方,只是偶尔有些凶蛮,经常呲着龅牙。

  朋友们的一致评价是,‘一朵插在了好大的一坨之上。’

  突然,手机传来一个辣眼的画面。

  韩枫目眦欲裂,心在颤抖,热血上涌,来不及多加思索,将镜头移到男人的脸部做了特写。将两个小女孩的面部打了马赛克,就将视频发了上去。

  自己只是个卑微的生命,为同样卑微的生命而呐喊!

  ‘试问良心的代价是多少?’

  当各大媒体惊天消息铺天盖地时,开始不断有威胁的电邮传来,下班的路上总感觉到不对,生活中似乎充满了不安。

  时逢暑假,韩枫来水冶躲避,却最终没能逃脱。

  “这一世,我将不再是一个好人!”韩枫对着黑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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