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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一战平安五十年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5298 2024-11-15 07:45

  灵州城周围陷入了一片血海!

  石存和回鹘部向北,乜厮褒的吐蕃部向南,以灵州城分界,分头收割党项人的部落。由于党项人的精锐青壮全部战死,党项各部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一个又一个部落被从大地上彻底抹除。游牧部族间战争的残酷性不是汉民族能够理解的,男丁和老人的尸体全被抛弃荒野,任由秃鹫和狼群吞噬。

  草原上,牧民没有入土为安的习俗,牧民吃了一辈子的生灵,按照毕力格老人最朴素的生态观,死后肉身应当补偿回去。

  按照与韩枫的约定,两千女人和幼童被押送往军营,等待启运。一些漂亮些的年轻女子被送往了河朔军妓营,其余大部被回鹘和吐蕃各部瓜分。

  不要谈什么人道主义,这是古代,在草原部落没有人道主义。

  方飞特战队与灵州河朔军,开始在黄河以西大规模清缴党项人。

  韩枫与石存乜厮褒约定,黄河以西的土地多湖泊湿地,尽归了汉人。

  由于灵州城一马平川,乃四塞之地。经过与冯晖商议后,韩枫西渡黄河,在黄河的分叉-红花河的西岸,开始筑造新城,与灵州城隔河遥相呼应。

  新城的规模不大,只有一公里见方。

  两千多党项战俘奴隶被押来,在方飞特战队的监督下开始筑城。坤叔前来还要有些日子,就让这些战俘在去矿山终老前,为堡垒先尽一份力吧。

  叶汉与赵普则率部东进。

  他们与河朔军的一部,沿着灵州长城,东进二百里进驻铁门关一带,以防夏州党项拓跋部李彝殷的大军。

  夏州城中,一片愁云惨雾。

  节度幕府里,跪着一大片髡发秃头,饮泣声不绝于耳。

  李光睿紧爬了几步,抱住李彝殷的大腿,目含血泪:“阿父,你就让孩儿率大军去吧。太惨了,我西路十数万党项人全没了啊,那边我拓跋一族万人一个也没有剩下!此仇不报,孩儿誓不为人。

  下面,部族首领头磕山响,鲜血绽出,纷纷高呼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彝殷抚了抚儿子的光头,随即一脚踹出。

  李光睿被踢倒在地,惊骇的看着父亲。李彝殷缓缓站起,目光环视一周,然后盯着李光睿怒斥道:“你就知道报仇,逞匹夫之勇,今后如何能服众?”

  接着他不再理睬儿子,转身朗声道:“我大白高族千难万难,迁到这里。我拓跋平夏部,自我祖父拓跋思恭东讨西杀,历经三代才兼并了西路党项,好不容易才积累达到了三十多万人,这次被拔掉了十数万,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要说痛,你们哪个有我痛?”

  大殿中回荡着嘶吼声:“说啊,你们哪个比我更痛?”

  大殿中鸦雀无声,李彝殷强自平静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们北有折家虎视眈眈,南有横山野利部蠢蠢欲动,灵州数万勇士一日而亡。你们想想,彰德军的战力得有多强大?我们绝不能以卵击石,传令下去,前军从铁门关东撤五十里,不要再惦记乌池了。你们要记住,从此,我们只能蛰伏待机。”

  众人退去后,李彝殷忽然一晕眩,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

  李光睿大惊,忙抱起了父亲,任他百般呼唤,李彝殷只是面如金纸,良久,才悠悠醒来,接着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平夏部党项人退去,叶汉部回转了灵州。

  随即他与赵普率部,跟着回鹘、吐蕃与吐谷浑人四处剿灭各党项部落,他们很少参与战斗,只是监督着最好的马匹不要被别人贪了去。

  登州的大批再度船只赶到,商队除了交易大量的金银细软外,回程时,除了货物,他们也顺便带上大量战马、妇女和儿童。

  登州,在韩栋的组织下,已经建立了市舶司,大批南船正赶过来,南北船商将在登州开展大规模的贸易。

  至于妇女、儿童与马匹,将转乘太行舰队,目的地自然是耽罗岛。

  黄河里,风帆映日,穿梭不停。

  大匠坤叔等终于从府州赶到了。

  韩枫大喜。将建城、矿山、工坊等事情移交给坤叔。随后,韩枫就在灵州地区四处游山玩水起来,接着又渡过黄河直奔贺兰山。黄河西岸到贺兰山一代,湖泊湿地众多,有“七十二连湖”之说,自然湖泊近200处,面积100公顷以上的湖泊多达20多处。

  风光秀美,土地肥沃,这里是塞上江南。

  在这里,数十年后,李元昊建立了兴庆府,就是后世的银川。

  靠山吃山,山麓是矿产资源的集中地。深夜,荧光闪烁,作弊神器里韩枫翻看着资料。发达了啊,这里有煤炭、赤铁矿、石灰岩、白云岩、硅石、磷块岩等。哇塞!灵武矿区的煤炭全部是优质肥煤,发热量高、低灰、低硫、低磷啊。而后世探明的储量居然有273亿吨,占宁夏的90%,是东北三省煤炭储量的总和。哇哇!这里居然还有石油,储量2300多万吨,天然气储量也很丰富。当然,此时只能开采露在地面上的黑泉,不过,还是令韩枫大喜过望。

  忽忽间,北风开始萧索起来,贺兰山上,有漫山红叶。

  坤叔与莫伦等太行坊二代,人各一摊,异常的忙碌。莫伦他们已经在太行坊里经历了两年磨练,又有筹建林虑太行坊的锻炼,该是莺啼初试的时机了。正如登州铁铣他们几个。

  范大成则是昼夜无眠,奔波在灵州、胜州和府州之间,眼看着瘦了一圈,人却精神的不行。

  所有人都很忙,只有韩枫很闲。

  韩枫潇洒的很,东走走,西逛逛,间或在贺兰山东麓的山眉处住上几天,打上几只山鸡。老将药元福已经回了庆州,折德扆等也早就东归了。韩枫也没有住在灵州城中,因为他不想和冯晖接触过多。

  冯晖这人不错,但接触越多,感情就越深,就越是心有顾忌。

  感情是一种负累,作为后世普通人,韩枫现在还做不到枭雄心境。

  他绝壁会给冯晖全力的支持,让汉人的根扎得再深些。但是,如果冯家今后有别的心思,他也不介意刀兵相见。黄河一线,绝壁要牢牢抓在中原手中,为此,他不惜将彰德水军留下一半,在黄河西岸另建小城,不受冯晖节制。

  冯晖饱经沧桑,不用挑明,自然明白,二人心照不宣。

  贺兰山的月夜很美,苍山、雪顶、彩色的山林。

  每旬的圆月夜,大帐里滴答声不停。

  云卷云舒,笑看人间苍生。

  九月初,契丹三万骑兵马侵犯河东,刘知远在阳武谷大败契丹人,史弘肇、郭(柴)荣、杨继业大显神威。玄甲重骑无敌,此战,斩首七千人。

  九月下旬,张彦泽上奏,在定州以北击败契丹,在泰州再次击败它,共计斩首了接近二千人。

  形势一片大好,韩枫心却提到了嗓子口,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这种不安随即传染了荆南和警卫营,因为荆南发现,韩枫端枪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呯!”飞鸟腾空飞起,韩枫吐出了一截枯枝,骂了一句,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枯草,没好气道:“荆南你来!”

  荆南大喜,趴在地上,调好了焦距。

  半空中,两只金雕在展翅盘旋。荆南慢慢的瞄准一只,金雕出现在了十字线的交汇处,荆南轻勾扳机。“呯!”的一声枪响,金雕在空中一顿,接着径直落了下去,镜头里,那只金雕的头已经没了,乱羽随风飘散。旁边的金雕悲鸣声声,盘旋良久,不肯离去。随即,它飞到了旁边的山崖顶,不久又飞了回来。

  荆南有些于心不忍,悄然站起时,那只金雕一声长唳,竟也一头扎下,旋即撞碎在湖畔的一堆碎石滩上,爱侣的身边。

  韩枫大怒道:“人家两夫妻如此情深,你这个屠夫!”

  荆南一哽,讪讪爬起,不知少爷为何发火。心中委屈,‘你打的还少了?不过只能打中近处的嘛,还得是静止的!’接着,心中补了一刀,‘偶尔!’

  韩枫意未平:“你带人去山崖顶,哪里肯定是鹰巢,也许会有幼雕。你去将幼雕救回来,既然你杀了它们的父母,从此你就当它们父母。”

  荆南大喜,忙将长枪放入韩枫怀中,转身跑远。

  白云飘过脚下,云海上,如临仙境。

  荆南逗弄着两只幼雕,旁边一个猎人在指导着他。

  韩枫高举斧头挥下,木墩应刃而开,旁边堆满了木柴。韩枫大汗淋漓,赤裸的脊背已经变成了古铜色。韩枫停下来,荆南忙递上了行军水壶,韩枫接过喝了一口,递还给荆南后,径直来到一处山瀑下,任冰冷的泉水在头顶倾泄而下。

  泉水冰冷,却浇不透韩枫心中的火。

  九月末,黄河在澶州的临黄决口。

  决口并不可怕,因为,黄河每年都要决口,大晋的救灾经验并不缺乏。比黄河溃堤更可怕的消息是,从京城传到安阳,又从安阳传到太行山巅,然后再从小蝉灵巧的手指尖滴答传来的信报。

  滴答声很有节奏,如同水银泻地。

  ‘契丹瀛州刺史刘延祚给后晋乐寿监军王峦写信,请求举城内附,信中云:“城中契丹兵不满千人,乞朝廷发轻兵袭之,己为内应。又,今秋多雨,自瓦桥以北,积水无际,契丹主已归山北牙帐,虽闻关南有变,地远阻水,不能救也。”王峦随即禀报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杜重威,杜重威转报朝廷。接着,深州刺史慕容迁献《瀛莫图》。冯玉、李崧信以为然,欲发兵迎接赵延寿及刘延祚。’

  安舒雯送走了信使,回到风雪楼后的一座小院中。

  小院中的树叶满地,她抚了抚鼓鼓的腹部,走进了闺房。

  月夜塘沽,一匹幽州前来的快马轰然倒地,随即,一叶小舟出海,不久小船来到一艘海船前,信使弃舟登船,随即战舰扬帆南去。战舰到了登州,第二楼中,韩栋展开信报后,大惊失色,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月夜里,莫尔斯电报机的红灯亮了。

  滴答声中,韩枫心如寒冰。

  “契丹主至幽州都,大军业已南去!”

  韩枫起身,正欲出去账外透口气,忽然红灯又亮了,嘟嘟声传来。

  滴答声中,韩枫笔走龙蛇,胸口起伏不停。

  “朝议,赵滢反对无效,枢密使李崧与侍中冯玉力荐,皇上下敕令:天雄节度使杜重威拜帅,李守贞兵马都监,安审琦、符彦卿、皇甫遇、梁汉璋等为排阵使,薛怀让为先锋,往平黠虏。先取瀛莫,安定关南;次复幽燕,荡平塞北。有擒获虏主者,赏钱万缗,绢万匹,银万两。”

  韩枫一拳砸在在案上,随即冲出了大帐。

  静夜中响起韩枫刺耳的咆哮声:“荆南,发信号弹,我们连夜下山!”

  信号弹冉冉升上了夜空!

  方飞扒开叶汉的眼皮,叶汉咕哝了一声,眼睛空洞的望着大帐顶,兀自鼾声不停。方飞气急,骂了声死猪,旋开军用水壶,兜头浇了下去。

  冰水灌顶,叶汉猛然一惊,凌空弹起,弹起时眼睛还未睁开,宝刀已经出鞘。方飞倏然后退,刀锋从眼前掠过,他大叫道:“汉哥儿,是我!”

  叶汉心神一松,睡眼惺忪道:“弄我作甚,冯晖那的妓营里又来漂亮妞了?”

  方飞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心枫哥听到了!咱彰德军不兴这个。”

  叶汉撇撇嘴:“饱汉不知饿汉饥,他都两个了,老子的鸟缺肉。”

  方飞笑骂道:“让你娶你又不娶,你怪谁?”

  叶汉一扬头:“我还小,有千巢在林,干嘛要一鸟在手?女人好麻烦的。”

  方飞正色道:“好好!你有理。快点下令集结吧,枫哥儿发信号弹了!”

  夜色中,军营中次第亮了起来。

  晨曦涂抹在天际时,淋漓的波光下,十数艘战舰扬帆北上。

  战舰一刻不停,顺流而下,奔腾在几字形的河道中。

  两岸群山叠彩,战舰过壶口时,高允权和野利头人赶了过来。

  第二楼顶楼,凭水临风。

  席间,野利头人有些战战兢兢,消息传来时,他几乎吓死了去,实在是太狠了,灵州那边的西路党项部落,十几万人就这么没了。加上前后两套的数万契丹人,这个屠夫,杀了不下二十万生灵啊。

  两个多月前在一起喝酒时,他还在谈笑风生,儒雅风流。

  谁又能够想到,两个酒窝如妇人般的容颜下,却隐藏了一个绝世屠夫。不过还好,拓跋部被砍掉了一只臂膀,听说夏州的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闻讯当即狂吐鲜血,至今人事不省。呵呵!李彝殷短期是不敢再打横山一带的主意了,可是!真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乖乖呆在横山里吧,虽然清苦些,也总比被合族剿灭要强。

  韩枫一笑,也不提灵州之事,只是好言安慰,推杯换盏,殷勤备至。

  他的心中却在冷笑,胡人,自古就畏威不怀德。灵州一战,河套可安五十年。至于拓跋部,还需慢慢的削弱,还不能就灭了。要让拓跋部、折家、南山部三足鼎立,谁也吞不下谁。哪个胆敢冒头,呵呵!

  翌日,舰队顺水南下,在河中城只停留了一夜,顺便又给了麻衣道敬献了数万贯后,接上陈抟,战舰再度启航。

  忽忽数日,迎着晨光,舰队径直来到了黄河汴口。月色中,舰队来到了汴梁城西侧的金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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