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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壶口壶口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4257 2024-11-15 07:45

  汾水在艳阳下波光淋漓,渔舟点点。

  韩枫一行离开了晋阳,沿着汾水侧的官道南下,途经古城平遥、霍邑县,四百余里后,来到了古城晋州。

  这里是后世的临汾,古称平阳。临汾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帝王世纪》称:“尧都平阳”,《禹贡》分天下为九州,平阳为古冀州之地。冀州处九州之中央,故称“中国”,“中国”一词由此而来。

  隋开皇三年(583年),置临汾郡,临汾得名沿用至今。唐武德初年(618年)改称为晋州。这里“东临雷霍,西控河汾,南通秦蜀,北达幽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他们只在晋州城住了一晚,次日转道西去。

  过了吉县后,再三十里就是黄河之魂,壶口瀑布。

  从半山腰处,涛声隐隐如雷,河谷里雾气弥漫,宽阔的河面骤然缩窄,变得似一锅正沸着的水。壶口瀑布不是从高处落下,让人们仰视垂空的水幕,而是由平地向更低的沟里跌去,只能俯视被急急吸去的水流。

  此时是黄河的枯水期,谷底异常开阔,一行人从容的下到沟底。

  这时的黄河像是一张极大的石床,上面铺了一层软软的细沙,踏上去坚实而又松软。众人一直走到河心,河心还有一条河,是突然凹下去的一条深沟,当地人叫“龙槽”,槽头入水处深不可测,这便是“壶口”。

  龙槽向上,顶着宽宽的河面,正好形成一个丁字。

  河水从五百米宽的河道上平静涌来,倏然落槽,其势如千军万马,互相挤着、撞着,前呼后拥,撞向了石壁,排排黄浪霎时碎成堆堆白雪。

  突然出现的一条四十多米宽的深沟,它们还来不及想一下,便一齐跌了进去,更涌、更挤、更急。沟底飞转着一个个漩涡,令人不由打个寒噤。

  黄河在这里骤然由宽而窄,由高到低跌落。

  一时间令人目眩神迷,宇宙间仿佛只有这水的存在。

  平坦如席的大水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洞吸着,顿然拢成一束,向龙槽里隆隆冲去,先跌在石上,翻个身再跌下去,三跌、四跌,一川大水硬是这样被跌得粉碎,碎成点,碎成雾。壶口狭窄,于是洪流便向两边涌去,沿着龙槽的边沿轰然而下,在龙槽两边的滩壁上散开来,激起了漫天的水雾。

  阳光正好,有七色彩虹中从沟底升起,横跨龙槽,穿过雾霭,消失在远山青色的背景中。

  浪沫横溢,水雾如烟,震耳欲聋的涛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水雾打湿了二人的青衫,也打湿了郭佳的心。

  二人相拥着回到了岸上,回望着那团白烟。

  疾风和闪电方才吓坏了,他们才从坠落山崖的恐怖中缓了过来不几日,刚才的怒涛早就吓得二狼逃回岸上。

  主人越来越会玩了,说不定会让它们跳下瀑布呢?二狼左思右想,决定今后做个乖宝宝。识相一点,不能有了女主就忘了男主。

  大小王还是要分清楚的!

  韩枫则凭水临风,意气风发:“山河壮美,我要淫湿一首!”

  【卜算子.瀑】

  *

  雾锁山风流,

  天河瀑自稠,

  隐隐涛声如战鼓,

  一路觅从容。

  *

  激荡下九重,

  冲天烟水濛,

  浸得神魂俱放空,

  神狼侠侣,

  任凭风!

  郭佳遥指叹道:“夫君,黄河真是壮美。博大宽厚,柔中有刚;平阔则缓,不平则强。死地必生,勇往直前。正像一个侠客,经历许多磨难方显英雄本色。”

  韩枫惊道:“佳儿,文采不错。可是我的心还在不住地跳…”

  郭佳写了他一眼:“你都敢跳崖玩,何惧这瀑布?”

  韩枫摇头:“不是这瀑布,而是女人。平时温柔如水,忽而就如同这瀑布般的狂暴汹涌。你听,这隐隐涛声,我似乎听到了龙吟。”

  说完韩枫转头就跑,郭佳先是讶异,夫君这是在闹哪般?继而大怒,起身就追:“你竟敢编排我是母暴龙!”

  郭佳渐渐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的韩枫停住了下来。

  韩枫的前面有两位老者。

  只见一个道士,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松松挽一个道髻,凤目疏眉,面色红润,长须飘逸,神色中带着几分洒脱,气质非凡。旁边的一位老僧却怪异,穿着破烂的麻衣,蓬面积垢,但面色红润如童子,双眸竟隐隐泛着碧绿的颜色。

  只听到韩枫道:“道长,你们不是应当在河中城吗,这位大师是?”

  陈抟捋须微笑:“呵呵!我们本来是在河中城,可是我师开了一卦,说你这们几日也许会到壶口,壶口最是壮美不过,所以我们就来了。”

  韩枫大惊,深施一礼道:“小子见过麻衣尊长。咦,您不是道士吗?怎的竟然穿着僧袍。”

  麻衣道哈哈一笑:“世人以讹传讹,老夫佛道双修,早期是个野和尚,后来痴迷于易学和相术,因为经常给人看相,所以被称为麻衣道者,也就被误认为是个道士。其实,老夫只是游戏人间而已。哦,老夫姓李名和,南阳内乡人,和小友也算的上是同乡。”

  韩枫抱拳:“两位仙长,介绍一下,这是内子郭佳。”

  郭佳上前道声万福,陈抟挑起大指:“小子,真行,家里还有一位挺着大肚子的,竟又有了如此娇艳的新娘。咦?麻衣,你给她算算。”

  麻衣道面色凝重,细细观察下郭佳的面向,袍袖中暗暗掐指算起来。

  郭佳面色不虞,这个野和尚,这样盯着人家真的好吗?还有那个陈抟,真是口不择言,夫君这都结交的什么人啊?

  麻衣道凝重道:“韩枫小友,你夫人的卦象十分诡异,似乎几年后,在东京汴梁,竟隐隐的有血光之灾。”

  韩枫大惊,竟然这般准吗?深施一礼道:“尊长,可有化解之术?”

  麻衣道却绕着韩枫不断的转着圈子,“小子,你的卦象更是怪异,似乎在一团迷雾之中,老夫从未见过。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韩枫微合双目,双手合十:“小子就是小子,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麻衣道也双手合十:“小友睿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韩枫笑道:“尊长何必执着?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陈抟点头,这两位刚才打了个机锋,麻衣是借禅宗六祖慧能的诗,影射韩枫来自无中生有,韩枫则是借布袋和尚的诗劝他何必执着,可谓是棋逢对手。

  麻衣道若有所思,再度掐指一算:“小友,无论你是来自何方?不过,尊夫人的血光之灾似乎因你而解,你可以无忧了!可是,这冥冥之中,似乎因为你的到来,会发生沧海桑田的巨变,巨变去向何方却不分明。”

  韩枫心里巨震,肃然施礼道:“尊长,世事如烟迷茫,缘生缘起,历史只是一艘在广袤大海中漂流的方舟,有太多的关联因果。也许,此刻的一只蝴蝶振翅,在太行山的那边就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所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麻衣道思忖良久,“小友睿智,老夫放下了。”

  郭佳一个头两个大,不明觉厉。

  韩枫却指着下面滔天的巨瀑慨叹道:“两位尊长,就拿这壶口瀑布来说,世人皆赞叹这份壮美,可是,小子却想令这份壮美消失。”

  陈抟惊讶道:“这是为何?”

  韩枫慨叹道:

  “世人看到的是壮阔,小子却看到的是黄河在此处断航。如果有一天,这里能舟行顺畅,那么就将发生巨变。

  中原和江南的物资和军队就可以顺流直抵达河曲,九原,灵州,那河套地区我们就可以牢牢掌控;而且可以在金城县(后世的兰州)建立大城,那么我们对河湟地区和河西走廊的掌控力度就能大幅度的增加。

  河套地区和河湟、河西都是优良战马的来源。有了丰沛的战马来源,我中原就插上了翅膀,何惧契丹人?而且,丝绸之路将再度畅通,大唐为何如此强盛?丝绸之路功不可没啊!

  两位尊长说,什么样的壮美能换来这一切呢?”

  陈抟默然,麻衣开口道:“小子,你有凌云壮志,令人钦佩。可是,这里天造地设,全部是巨石形成的天槽,人力怎能改造?”

  韩枫傲然道:“我华夏自古就不惧天地,后羿射日、大禹治水、愚公移山,只要努力钻研,终有一日,小子要令这天堑变为通途。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麻衣和陈抟肃然,双双一躬:“小友大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要忘记了我们,在华山附近我们还是有些力量的。”

  韩枫回礼,慨叹道:“且不说这个,今年契丹人虽然退走了,但是根基并未受损,估计今年冬末可能会再度南下。形势不容乐观,即使小子有办法令这里通航,又有什么用呢?”

  麻衣和陈抟沉默了,一时间心头有些沉重。

  韩枫却笑道:“麻衣尊长,您佛道双修,现在定难军的党项人、青塘、凉州的嗢莫、甘州回鹘、沙洲的归义军,乃至于西域的于阗和高昌回鹘都信奉佛教,如果您有心,不妨多多向西交流,花费小子会资助些。也许,终有用上的一天。”

  麻衣深深地望着韩枫,眼中绿芒一闪:“先来万贯花花。”

  韩枫大笑道:“尊长,伤害友情的方式有很多,最快的一种是谈钱。”

  陈抟晒道:“小子,怎的如此抠门?老道的股份不要了,作价几何?”

  韩枫神秘一笑:“道长,今年的太行坊收入估计几十万贯上下,您的股份嘛,作价三万贯左右。”

  陈抟大惊道:“哇!二十贯竟然变成了三万贯,老道发达了,了音这回必定欢喜,看她还敢动辄将我关在门外?咦!这么说来,你小子竟然富可敌国?”

  郭佳大喜,低头掐指如飞,原来我竟是超级富婆。

  韩枫道:“麻衣尊长,小子先出三万贯。同时,请您代理河西一地,太行坊的四轮马车、武器,韩氏商社的香水和天下无双。如此,您必定成为他们的座上宾,利润有您两成;如此,您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资金。”说着,韩枫深深一躬道:“至于陈道长的股份嘛,还是先留着吧,小子能有今天,全是赖道长之助。”

  麻衣道洒脱,也不忸怩,和韩枫击掌成约。

  陈抟道:“小子,走吧,我们转道河中府,那里你的船队已经到了。”

  韩枫摇摇头:“不,我们渡河先去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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