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守门士兵一怔,之后怒骂道,“你他娘还大汉天子!你要是大汉天子,老子还他娘西楚霸王呢!”
“再者说,真是大汉天子又怎么样?老子又不是汉人,你以为抬出你们皇帝来就能吓住老子了?”说着,士兵的刀已经架在了刘协脖子上,“弟兄们,来几个把这小子送大牢待几天!”
听到这守门士兵的喊声,太守府里立刻涌出来几名同样是羌族士兵打扮的人,手里拎着麻绳将刘协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在抓我之前,我劝你们考虑清楚。抓我走容易,再放我出来可就难了。”刀刃就在刘协的脖子上,但刘协没有丝毫的惊慌,依然是那样淡定从容。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反正如果真的要动手,就算被人用刀加着,他也可以在一瞬间内脱身。
羌族士兵听到刘协这话,冷笑一声:“那你记住了,抓你的人是本大爷张兴!本大爷天天都在这里守门,有本事你就来找大爷报仇!当然,只要你还能活着从牢里走出来......带走!”
周围的羌族士兵应了一声,只要推着刘协往回走,张兴却忽然道:“等等,先搜搜他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说着,张兴伸手便往刘协身上搜了一遍,不多时,居然搜出了那块玉玺来。
张兴可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这好像是个大印吧?这上面写的啥,谁认识?”
一群羌族士兵凑过来,瞧着玉玺仔细端详了半天:“这个字好像是个天字......别的真瞧不出来了,这是啥啥啥天,啥啥啥啥......”
“这写的都啥?”张兴一个羌族人,虽然算是汉化程度比较高,毕竟有了自己的汉族名字,但是......对汉字却也还是一知半解,更别提那玉玺上的字体是小篆了。
“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刘协淡淡的道。
“别人的大印都写个名字啥的,你写这么句话有啥用?”张兴嗤笑道,“罢了,我看你这大印八成有毛病,这说不定藏着用来行刺的暗器呢。”
实际上张兴哪儿是查什么暗器,他完全是觉得这块玉肯定价值不菲,再加上玉玺四角都有金边,他琢磨着这玩意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东西你要拿着就拿着,但是千万别给别人看,要不然的话.....一定是大祸临头!”刘协冷笑道。
“吓唬谁呢?”张兴满不在乎的将玉玺收了起来,“带走!”
不多时,刘协便被换了一身囚服,手上锁着铁链,被带进了军营附近的大牢之中。
张兴虽然是个守门卒,但是看起来在这大牢里关系倒是很多。
刘协只见他对着监牢的牢头低声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刘协,脸上满是狞笑。
牢头冷冷的看了刘协一眼,点了点头。张兴塞给牢头几个大钱,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牢头让狱卒接管了刘协,什么也没问,冷声道:“关到南监丙字三号去,让里面的哥几个好好‘照顾照顾’这小子。”
听到牢头这句话,狱卒们忽然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刘协,当然,怜悯之外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几个人带着刘协往那丙字三号的牢房走,半路途中,一个狱卒忽然叹息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了李爷,但是我有必要给你透个底......你知不知道丙字三号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刘协道,“不过想来是犯人最凶狠的一间牢房吧?”
“还真让你说找了。”那狱卒道,“那牢房里头二十多人,一多半手里都有个三条五条的人命,最不济的也是把人打成重伤残疾,才有资格进那牢房。
而一般人要是进去以后,肯定免不了一顿收拾,甚至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啊。”
“被活活打死?那上头就没人管吗?”刘协皱眉道。
“上头?”狱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夸张的笑了起来,“兄弟啊,你把咱们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上头哪儿顾得上管个把犯人的死活啊。再者说,尤其是你这样的,上头甚至都不知道你被抓进来了,上哪儿管去?
再者说,就算上面真的要管,到时候只消说你是得了急病死了,为了防止传染,我们早早处理了尸体,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上面还能怎么查?”
“原来如此啊......”刘协点了点头,却说了句让狱卒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这样我就放心了......”
“兄弟啊,咱哥几个看你人还不错。”狱卒以为自己这番话把刘协吓住了,趁热打铁道,“里头那些犯人,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你年纪轻轻的,要是在这监牢里就这么废了,多可惜啊。没别的,你手里还有没有几个钱?拿出来哥们帮你在这牢里头上下打点,保证你吃不了大亏,怎么样?”
狱卒这番话其实是半真半假,想收钱是真的,但是收了钱之后,保不保犯人,就完全看他们的心情了。曾经就算乖乖给了钱,也还是被虐待致死的犯人,也大有人在。
刘协轻笑道:“老哥,这话你说晚了啊。你应该在我换衣服之前说。我换上这身以后,身上哪儿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所有的钱都被他们给搜去了,我现在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身衣服了。”
“哎,说的也是......”狱卒轻叹一声,这种情况他们遇到过了无数次,早就习惯了,本来他们负责最后一道关,捞外快的机会就是最少的。除非是犯人有亲属,这样还能给他们送点儿钱来托他们照顾犯人,像这种无亲无友被抓进来的,一般都是没什么捞钱的借机会。
“那就对不起了。”说着话,几个狱卒已经将刘协带到了丙字三号,牢门打开,刚才开满脸悲天悯人神色的狱卒恶狠狠的踢了刘协一脚,“进去!”
刘协一个踉跄,跌进了牢房之中。
那狱卒却是一怔,这一脚他练了好几年了,位置力道掌握的都很是精准。一般来说,自己这一脚肯定能把犯人踢个跟头,让他趴在牢房里。
但是眼前这小子,居然只是踉跄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狱卒也没太往心里去,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嘛。
“咣当”一声,木栅栏的牢门又被关上,狱卒看了一眼牢房里黑压压的一片犯人:“给这新来讲讲这里的规矩,活儿要干得漂亮,晚上给你们加菜。”
说晚,狱卒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刘协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这群狱卒闻言,却发出一阵欢呼,一个个望向刘协的眼神,都如同饿狼一般。
终于,一个看起来至少两百斤,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向着刘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