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学生查到了一些东西。”
“太子凯旋归来那一天，皇亲贵族死了十几位，更是抓获一批乔装打扮的官员。”
“可惜，这些官员知道的不多，价值不大。”
“倒是那些皇亲贵族可能知道的多一些，可惜都死了！”
一位长衫儒生坐在古朴的方桌前，看着宰辅苏牧恭敬地开口道。
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抿，见气氛有些不对，这才起身道：“老师，弟子无能，只查到了这些。”
宰相苏牧点点头，尽量温和的笑了一下道：“盘涂，你知道为师为何执意要把你留在京城吗？”
盘涂一怔，犹豫了下道：“难道是弟子的人脉在京城吗？”
苏牧起身，走到窗口看向外面道：“没错，这柔儿失踪，太子遇伏，还有一系列的反制措施，皆是有人刻意而谋划。”
“虽然陛下认定是九皇子所为，但为师却有不同的想法。”
“昨夜为师更是亲自见了九皇子一面，得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真相。”
“那就是隐藏在幕后的那人，绝对不是我等可以想象到的存在！”
“所以，在太子拿下监国实权后，为师便让游走在京城的弟子都回去了，唯独留下了你！”
盘涂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朝着苏牧行礼道：“老师，弟子还会去查，一定查到些什么。”
“请老师放心！”
苏牧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道：“盘涂，当年你离京补实缺的时候，就表达过想留京的意愿。”
“这次若是办成了，为师拼着老脸不要，也会去找语柔一趟，顺便让太子也回来看看。”
“到时，我会将你举荐给太子殿下。”
“老师，不可，万万不可啊！”盘涂有些慌了，赶忙劝诫道：“老师，不要为了学生而去做这些，现在学生很好，这一切都是老师给我的，学生时时牢记，可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苏牧脸上露出罕见的慈祥笑容，走过来拍了拍盘涂的肩膀道：“自从语柔成婚，他们还未回过门，怎么也得回来一趟，走走形式啊！”
盘涂一听这话，赶忙跪了下去道：“多谢老师惦记，学生自当竭尽所能，一定查到幕后主使！”
说着。
盘涂就要离去。
苏牧却是叫住了他道：“吃了晚饭再走吧！”
当夜。
晚饭过后。
盘涂离开了宰相府，一路走着，一路满脸激动，难掩欣喜之色。
在他极为亢奋的状态下，走入到了一处奢华的阁楼内，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敲响了房门。
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过了几秒钟便听见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真特么扫兴，什么人啊！”
“下次老子不来了！”
“不好意思啊，客官，刚才就跟你说了今晚有约，有约，你还不信，这不正主来了。”
“哼！”
砰！
伴随着男子的冷哼声，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长相精明的高瘦男子走了出来，直接退了盘涂一下道：“好狗不挡道！”
盘涂当即笑着让开道：“是是是！”
“哼！”
“弱鸡，软蛋！”
高瘦男子本以为会来一场打斗，却没想到对方怂了，当即索然无味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
一个衣衫不整，面容姣好的妇人走了出来，白了盘涂一眼道：“没良心的，不生气吧？”
盘涂走进屋子，关了门，将妇人抱在了怀里道：“不生气，不生气，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说着。
盘涂就要脱衣服，妇人却是推了一下他道：“你看你猴急的，等一下啊！”
“老娘去洗个澡！”
过了一会，那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道：“没良心的，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好啊，好啊！”
盘涂当即乐呵呵的走进了后院。
与此同时。
高瘦男子从阁楼内走了出来，在一处小商贩前吃了霸王餐，调戏了下商贩的老婆道：“记账啊！”
“我李黑的信誉你是知道的，年底一起清！”
“好的，好的，好的！”那商贩一脸谄笑的开口。
等到李黑走了。
商贩老板才朝着其离开的方向啐了口唾沫，暗骂道：“草泥马的，狗东西！”
商贩老婆也是走了过来，愤愤的道：“下次再毛手毛脚，老娘剁了他的爪子！”
商贩老板又骂了几句，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等他走到厨房后，摊开手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宰相生疑，万事俱备！
商贩看完，不露声色的将其放到怀里，摘了围裙，洗了洗手，便朝着外面走去：“婆娘，看好店，我回家里拿点东西去。”
“当家的放心，尽管去吧！”
“好嘞！”
商贩走过夜幕笼罩的街道，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青石砖墙旁边，轻轻在其上敲了敲。
不一会。
便看到砖墙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仅供一人可进的通道，商贩赶忙走了进去，明显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道：“速速传给主上！”
早就等候在旁的婢女接过纸条，匆匆的朝着院子内走去。
在她消失在夜色中时，商贩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然后趁着夜色转身在夜色里离开了。
然而。
在他们不知道的一处阴暗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目睹了一切。
接着，这双眼睛的主人从阴影内一闪，露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道：“漏网之鱼…商贩刘卫，市井无赖李黑，宰相弟子盘涂……”
“还有一个富家婢女！”
“好一个错综复杂的传递网！”
黑衣男子说完，身影闪烁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在他离开后。
街道拐角处，一个半死不活的乞丐猛的睁开双眼，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刀，朝着砖瓦墙走去，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
……
戳日。
燕京城内一切如旧。
宰相苏牧早早的起来，上完早朝，刚刚进了家门，一道影子般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师……”
“怎么了？”苏牧洗了手，正在擦着脸问道。
“断了！”
“嗯？”苏牧擦脸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的问道：“什么断了？”
“老师，线索断了！”
“昨夜商贩刘卫路遇抢劫，图财害命被杀，市井李黑遭到仇家报复，抛尸荒野，师兄盘涂……”
“他怎么了？”苏牧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由得难看到了极点。
“师兄他昨晚暴毙在女人的肚子上，早上彩儿就疯了……”
“呵！”
苏牧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了水盆中，立马有下人端走。
他怒极反笑道：“好手段啊！”
“果然不愧是和陛下斗了十几年的存在，这反应速度，简直让老夫都有些惊叹了！”
黑衣人站在一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老爷，老爷！”
“早上宫里传来了消息，说今天姑爷和小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要来家里一趟！”
苏家旺说到一半，立马变了口气道。
苏牧点了点头，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道：“好，准备一下吧！”
苏家旺点头离去。
黑衣人赶忙开口道：“老师，如今怎么办？”
“好不容易查到了一些什么，全断了！”
苏牧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让为师想想，想想，你先下去吧！”
黑袍人点头，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院子内。
苏牧站在原地怔怔失神了好久，才叹了口气道：“还是为时太早了吗？”
他如此想着，便走入到了书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