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了自己
叶晓来到一条河边,河岸边一身浅绿色衣袍的小路正在跟着师傅打坐,他也不打扰,在一旁不远处升了火,便开始处理那只山鸡来。
不一会儿,山鸡的香气,吸引了小路这只馋猫。
“哇,大哥,今天吃烤鸡唉。”赵路起身跑了过来,高兴道。
“等一会儿,还没烤好呢,你先看着火,我和师傅有事说。”叶晓将串起烤鸡的树枝给了赵路。
“哥,可是我不会啊。”赵路看着手中的烤鸡,呆滞道。
“别烤糊了!”叶晓没管他的抗议,反而又要求了下。
“师傅。”叶晓坐在紫衣男子身旁。
“何事?”紫衣男子从入定中醒来。
叶晓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师傅,我刚才打猎的时候寻到了一株三色睡莲,得了九颗莲子,是解百毒,治内伤的良药,您……”
紫衣男子看着瓷瓶有些怔神,过了片刻后才说道:“怪不得你前些日子请教我医学药理的一些知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代王城那里有了一丝怀疑。”叶晓回道。
他这个师傅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与其相处三个多月,叶晓发现他的学识智慧谋略丝毫不逊色其剑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江湖人。
“师傅,那这莲子能否治你的伤。”叶晓见师傅不答,追问道。
“三色睡莲的莲子确实是少有的疗伤圣药,可他终究不能活死人生白骨。”紫衣男子淡然道。
叶晓闻言有些黯然,虽不知这个帅大叔的真实身份,但救命之恩外加授业解惑之恩,早已让他把紫衣男子当成自己真正的师傅了。
“不必为我难过,我这一生皆是憾事,临死之前收了你们两个做徒弟,我很欣慰,你和小路都很不错,为赵国皇室保留这样一分血脉,九泉之下也有些面目见列祖列宗了。”紫衣男子难得笑了笑,声音略有些沙哑。
“师傅你…”叶晓闻言刚想询问,面色却突然一变。
惊鲵来了。
即使知道惊鲵不会伤到任何人,但叶晓还是第一时间来到赵路的身边,防止突生变故。
意料之外的变故并未发生,惊鲵瞬间便被制服。
“哥。”小路也认出了惊鲵便是代王城的那个刺客。
“放心,没事。”叶晓冲其点了点头。
惊鲵身为顶尖的刺客,内功剑术皆是一流,即使不是师傅的对手,但差距也不该如此之大,唯一的解释就是惊鲵早已失去了刺客的心。
肚子里的孩子使她产生了迷茫。
魏无忌也许只是惊鲵刺杀的目标,可孩子不是,当惊鲵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时内心就开始出现了挣扎。
她从一出生就被培养成为了刺客,只知道执行命令,她不想她的孩子出生后也是这样。她想为自己而战,为自己的孩子而战,可从出生就被灌输的理念又让她不能也不敢反抗。
这个孩子的出现,可以说是惊鲵的光与救赎,抓住了,她就能重获新生,抓不住,就永堕黑暗,永远成为一个冰冷的刺客。
师傅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帮助她,也想帮助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我们也过去吧。”叶晓拉了拉小路。
师傅和惊鲵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师傅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叶晓捡起地上的惊鲵剑走了过去:“姐姐,为自己战斗一次,不死不休。”
惊鲵低头看向我,沉默许久,双手接过惊鲵剑,轻声道:“谢谢,我会的。”
“你和我前半生很像,我教你的功法也是我前半生所修炼的,可我并未走到最后,等你到了小圣贤庄,你会再遇到一个师傅,他会教导你的。”师傅看着叶晓说道。
“至于小路,他的性情很适合修炼我现在的功法,往后只需循序修炼即可,这把剑名为含光,你好好收着。”师傅揉了揉小路笑道。
“好了,不要愣着,午饭还没吃呢,一只烤鸡不够,为师再去打两只。”师傅看着伤感的三人说道。
吃过午饭,师傅又讲了一下午的课,惊鲵也在旁边一起听。入了夜,叶晓,赵路,惊鲵,都没有睡觉,而师傅却永远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
三人埋葬了师傅,并在其墓前郑重的磕了头,对于叶晓来说,师傅即是父母。
河岸边,三人并排而座,气氛很是沉闷,沉默数秒,惊鲵轻声问道:“你们的师傅,他叫什么。”
“他没有名字,我们一直叫他师傅。”坐在其旁边的叶晓回道,似乎是看出了惊鲵的心思,补充道,“你也可以叫他师傅。”
惊鲵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含光剑上:“这把剑,很特别。”
听到惊鲵的话语,赵路目光落在师傅亲手交到他手上的含光剑,幽幽道:“师傅说,剑虽为凶器,但每把剑都不一样,世界上也有不杀人的剑。”
“不杀人的剑?”惊鲵有些不懂。
“因为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用剑去守护。”叶晓看着惊鲵,随后目光落在其小腹上。
“对了,想好给她起什么名字了吗?”叶晓笑着问道。
“没有想过,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惊鲵有些黯然。
“我的名字叫晓,寓意是走过黑夜,迎接拂晓的阳光与希望。我弟弟的名字叫路,是人生的路,走什么样的路,由我们自己去选。”
“名字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祝福,所以不要去想该不该,只需要去想祝福自己的孩子什么,明白吗?”
叶晓看着失意的惊鲵,拉过她的手,将一个红绳编制的护身符放在了手掌心,“这个是我自己编的,小路一个我一个,我现在把我这个送给你,一定会保佑你们母子平平安安。”
“谢谢。”惊鲵看着手心的护身符,轻声感谢道,“我打算,今天就返回罗网了。”
叶晓闻言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里面有三色睡莲的三颗莲子,关键时刻可以救命,就算孩子出生时,我和小路随的礼物了。”
惊鲵听到三色睡莲脸色变的很是郑重,拒绝道:“这太珍贵了。”
作为一个杀手,没有人比她更能知道三色睡莲莲子的珍贵。
“罗网没有那么容易脱离,这条路需要你独自面对,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了,不要拒绝。”叶晓将瓷瓶塞进惊鲵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