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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诀窍

  说起来陈光也是个四品官了,但面对从五品下的梁州司马杜明远,却没有一点办法。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杜明远也始终只是一句州兵正由刺史亲统,至于刺史在何处,杜明远也只是说刺史正携州兵在城外剿匪,如今去处不明,至于别的消息,更是一概不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陈光应得的军队却始终没有交付,他不是没有亲自去到梁州衙门,但至今仍然毫无进展,只得枯坐营中。

  直到将近十月末时,两个缁衣汉子贸然闯入了他的军营。

  “我们是靖安司的,奉魏王之命前来会见陈侯。”

  陈光虽不清楚靖安司到底是什么衙门,但听名字也能知晓这不是个好相与的,尤其这还是魏王亲统的部门,想必更是了不得,于是忙摆了一副笑脸出来。

  这两位靖安司的缁衣使者却面无所动,只各自从怀中取了一封文书出来。先一个走到陈光面前,叫他瞅清了文书上的漆封后,兀自拆开,大抵看了一遍,随后呈到陈光面前。

  “靖安司密令,威远侯、梁州治粟都尉陈光即日统领所部人马移镇益州城外。”

  说完,他将文书往桌子上一放,不等陈光看完,另一缁衣使者便捧来他手中那封密信,也叫陈光看清了漆封,便自行打开。

  “兵部密令,使威远侯、梁州治粟都尉陈光亲览。”

  一眼看到这一行,那使者便就手一收,重新卷好,也放到了陈光案头。

  陈光叫他不读,便明白这信中内容非他们所能观瞧,便先拾起这一封看了起来,一见是兵部的调令,陈光更是重视万分。

  这令书正文分为三页,第一页上只几个字:一切听凭靖安司调遣。

  陈光看了看文书,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靖安司使者,心中一凛。他也看出来了,靖安司当时朝廷的一个秘密情报组织,而这样一个组织竟然来说调用军队,那怕是国家遇到了真正的大事了。

  打开第二页,陈光更是豁然站起,稍读几行,面色便璀璨起来。

  这后面的两页,乃是出自兵部司库陈浩之手。二陈之间,颇有渊源。

  待读完后,陈光便朝面前两位使者拱了拱手。

  “我部麾下一千五百人马,便交给二位了。”

  “一千五?”二使者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问道:“上面的消息,说陈侯这里,至少有四千人才对。”

  “两位有所不知,本将最初得到的调令,是率领一千五百禁军出京,到梁州后,再接手本地两千五百州勇,合兵四千,维护粮道。”说到这里,陈光顿了一顿,接着道:“但自从我部到了梁州,却迟迟不见那两千五百人,梁州方面似乎也不愿与我交接。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我麾下依旧只有最初的那一千五百人。”

  “二位带来的密令上说,让我立刻携本部兵马移镇益州,既然是立刻,那本将也就来不及去和梁州打交道了。一千五就一千五,维护粮道也算能勉强做到了。”

  说完,陈光还自嘲地笑了笑。

  “大胆!”那两位使者却顿时发了大火,他们指着陈光骂道:“魏王都靖安司,乃直属陛下一人,梁州是想违抗皇命吗!陈侯如今身居此位,不思为国问责梁州,反而顺水推舟罔顾君命,如此庸懦,如何能办好此等国家大事?”

  此番话说完,陈光立刻一掌拍在案上,也憾然道:“使者有所不知,梁州上下铁板一块,这些日子与我好生拖延。我为武将,他们是州官,二者并于统属,我也不敢行事过激,这才有了今天的场面。但说到底,我心里是不服的。”

  接着,陈光的面色又柔和了起来。

  “只是若我非要强求,恐怕反而误事,密令中也未曾说过我要带多少人,不如就此放他们一马?”

  “不行!该是四千就得是四千,一个也不能少!”那使者也来了劲,当即否定了陈光的建议。

  “我为外将,不便入州啊。”陈光自软声说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那使者闻言大手一挥,随后道:“那我们去会一会梁州衙门好了。”

  ……

  梁州聚宝坊内,洪晃和丁泽正烤着炭盆,挠着脚上的冻疮,蒋方正也不嫌他们粗俗,只在一旁烹着热茶。

  “对了,两位大爷。您说我们这聚宝坊的路子与邺城究竟有何不同,邺城那边的场子又比我们这边好在哪里?”

  此时洪晃正挠到了痒处,全身心力都被挑逗起来,根本停不住手,直到伤口崩裂,他疼得“嘶”了一声后,才使帕子擦了擦手道:“一个字,雅!”

  “哦?是怎么个雅法儿?”蒋方正好奇道。

  “别的不说,就那天我和我兄弟看得斗鸡,就很不是样子。”

  “斗鸡?不对吧。”蒋方正顿时大为不解,他将茶盏推到洪晃面前,问道:“我听说京城的贵人们,都喜欢斗鸡的。”

  “啧啧啧。消息倒是灵通。”洪晃咪了一口茶接着说:“但还是过时了。斗鸡那是五年前的玩儿法,现在京城里玩儿的,是斗鹌鹑!”

  “鹌鹑?”蒋方正顿时大惊,他连连怀疑地“啊”了几声,才问洪晃:“鹌鹑那点儿个头,有什么好玩儿的?我们这的斗鸡,都是优中选优上品,颜色、身段、叫声都是最顶级的,打起架来那叫一个威武。鹌鹑有啥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提起斗鹌鹑,旁边的丁泽也坐不住了,他忙抽回脚,说道:“要看大家,我斗狗不行吗?斗鹌鹑可不是为了看鹌鹑打架,乃是看他们争米,看的是个聪明劲儿。”

  “争米?”

  “对咯!就是争米,把鹌鹑圈好了,中间放上米,记住,就放一粒,再看鹌鹑如何斗智斗勇。这游戏用的地方,造的声势都不大,但最是有趣。”

  “你想想,邺城那边出入赌场的,不是皇亲国戚,也都是世家子弟,谁那儿好不容易训了只斗鸡出来,上了场被人家的两口叨死,亏不亏心?要是再生了气,总是得发泄的,可为了只鸡再大打出手,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况且,你也是开赌场的。在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亲兄弟赌红了眼,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了,这都是常事。但在邺城,贵人们要是伤了感情,你赌场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赌场是交朋友的,不是坏人家事儿的,保不齐哪天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算上面有人撑着,不至于毁了买卖,那当初安排赌局的赌托,总没人保吧?”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斗鹌鹑了吗?”

  丁泽沉默了好几天后,此刻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手舞足蹈讲起了经营赌场之诀窍,直听得蒋方正一愣一愣的。

  “还有,你这名字也太俗了,还聚宝坊,搁邺城,咱兄弟瞧都不会瞧一眼。我们当初常光顾的,乃是叫回春堂,您听听,回春堂,这说到外面,谁知道是药铺还是青楼?可它偏偏是个赌场!那里面的陈设摆件,嘿……”

  听了一长串,蒋方正才终于有了反应,他拉着丁泽说道:“您说的都是在邺城,那儿达官贵人多,讲究雅是正常的,可我们这儿是梁州啊,拢共也没几个爵爷,遍地的贩夫走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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