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无限游戏:血条归零,我直接重启

第15章 室内观赏景X环境员

  罗容手里拿着的断手,即使断截处有些部位已凝固,但仍有些部分还淅淅沥沥向下滴着血。

  坐在轮椅上的摩人耸耸鼻子,调整轮椅的面朝方向,转向罗容:

  “看来,是我引以为傲的嗅觉失灵了。”

  这时的罗容,已经将断手放在了控制台上。

  屏幕亮起,一个虚拟形象一跃而起,还是那个由盘根错节的榕根交织而成的精灵:

  “花骸沙,正在访问信息库。”

  精灵的榕根向下蔓延,缠绕上这一只断手。

  半晌,它作出反馈:

  “访问成功。

  “正在载入信息树。”

  榕根离开了断手,精灵开始发生变化,它向上生长、延伸,能看见树干,然后是笔直或弯曲的树枝,不可计数的树枝,形似怪柳,但不见一片树叶。

  神奇的是,它陈展向外的树冠像是金合欢一般,一簇一簇,高低不同,凹凸不平。

  罗容将它局部放大后,才看清这棵虚拟树的整体轮廓居然是由信息数据组成的。

  她早早就调出翻译屏,现下开始翻找最重要的两个关键词:“孚菻”和“垄种”。

  遗憾的是,根本找不到“垄种”,但是好在还是看见了“孚菻”——它这一个标题撑起了一根短短的、光秃的树枝,连分枝与树杈都没有。

  伸手触碰它,“孚菻”两字似水一样化开,又由一滩水的形态重组变化成一片浅裂树叶。但是眨眼间,这片树叶就以极快的速度枯萎,凋零,重新化作了一滩水,水又凝聚成“孚菻”。

  这是为什么?

  罗容再低眼,才看见亮着的屏幕上显现出一行字:

  “以下数据因发起者原因,暂不能开放提取。”

  对此,罗容闭了闭眼睛。为了找“孚菻”,看得她眼花缭乱,结果告诉她白找。于是缓了会又睁开眼睛找“昱山”。

  在“自然”这一根树枝上找到的“纳区”分枝,然后才是“昱山”树杈。

  伸手触碰它,“昱山”两字同样似水一样化开,也由水的形态变幻成一片树叶。随后又新生出一片树叶,两片树叶闭合就再没张开,反而就此融合成了一朵花苞,再由花苞一个旋转化作了一颗饱满的果实。

  罗容低眼,看见亮着的屏幕上显现出一行字:

  “数据提取成功。”

  随之而来的是身旁沙沙沙的声音。

  罗容立刻转头看向身旁,原来是一根深插于地底的枝杈正在奋力拔出地底,再听砰的一声枝杈从地底似拔萝卜般被拽了出来,而顶端上是一颗饱满的果实。

  它伸向罗容,应是将果实递给罗容,罗容伸手去摘,果实却忽地脱落。猝不及防,但好在罗容还是接到了。

  心想着,难道让她吃下不成。可看这样子,既不像苹果,也不像橙橘,圆滚滚的,倒像是颗大型葡萄。

  她两口就将果实吃下,没有汁水,没有味道,感觉吃了朵云雾似的。

  最让她不解的是,也没发生什么。

  再看向那棵虚拟树,那颗果实正慢慢融化,变成了一朵花苞,而花苞倒退演绎成两片树叶,最后树叶一片片枯萎凋零,化作了一滩水,水又凝聚而成了“昱山”。

  而罗容眼前一阵恍惚,可能是没注意用青火仔细清理体内存留下来的麻醉剂,而麻醉效果现在开始起效了。这让她感觉头脑发昏发胀,尤其是原本恢复完好的左眼,疼痛感和肿胀感格外明显。

  “你在找什么?”

  极具精神气的声音出现,虽然熟悉,却还是惊得罗容一个踉跄撑在操作台上。

  “我可以帮你找。”

  那坐着轮椅的摩人借着感觉向虚拟眠树伸去手。

  而罗容叹了口气,这摩人怎么还在这,遂挡住了摩人的手:“不用。”

  二人只是手背间短暂的触碰了一下,摩人却瞪大了无光的双眼,她不可思议地收回右手,而左手则不断轻柔右手手背。

  摩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操控轮椅,倒退到一边。

  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戴上眼罩,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感觉到罗容正看着她。

  断手的血,在操作台的稍高于屏幕的边沿里一点一滴堆积了很多,终于还是溢出,顺着边沿流淌而下。

  罗容看见摩人没戴眼罩,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接着翻找“相物”。

  奇怪的是,“相物”并不在“昱山”支下,倒是在“[孚菻源起:相物相生]研究项目”支下。

  “相物”两字同样似水一样化开,也由水的形态变幻成一片羽状裂树叶。随后又新生出另一片羽状裂树叶,两片树叶闭合融合成一朵花苞,花苞绽放,其中呼之欲出的是一颗干瘪的果实。

  罗容低眼,看见亮着的屏幕上显现出一行字:

  “数据提取成功。”

  随后某一根深插于地底的枝杈奋力拔出地底,砰的一声它从地底一跃而出,顶端带着一颗干瘪果实。没等它自主脱落,罗容一把摘下这颗似大型西瓜籽的果实,几口就将果实吃下。

  没有汁水,但是味道像苦瓜。

  同样吃下之后仍然没发生什么。

  该走了,该走了。罗容从操作台上拿走断手,转身就绕开一根根衔接地面的枝杈,踉踉跄跄离开这棵信息眠树。

  待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那坐着轮椅的摩人才嗅着鼻子在空中转悠,她确认闻不着“姬莘”的存在,才缓慢靠近操作台。

  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摸向操作台,碰到了尚且残留在边沿部分的血。又将手探到自己鼻下,愣了愣,遂在口袋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个小瓶除血喷雾,将整个操作台从头到尾都喷了一遍,也喷了自己的双手和脸。

  然后才控制着轮椅,不慌不急地离开。

  她想着“姬莘”可能还在附近,所以不敢戴上眼罩。这一点,她倒是想错了。

  罗容是真的对她一点没多虑,也没有多余力气打扫现场的血迹,就只是想着尽早离开,然后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躲一会。

  被通缉为“必须活捉的目标”的罗容,只能向着丹丹花屋这个地标走,因为那里属于不被巡逻小车集中搜查的偏远地带。

  而前往偏远地带,可就不能借助垃圾回收道了,因为垃圾回收道的数量是越来越少。

  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罗容终于是体力不支,一个弯腰钻进某一处茂盛的软枝灌木丛里。

  眼皮沉得似是沾上强力胶,躯体变得轻如羽毛。

  若是就这样沉睡,左眼里的骨兵骨马会不会出现?

  她会不会再一次进入邪庙的循环?

  后背靠在墙壁时,忽地一阵凛然的寒气席卷而来,让罗容清醒不少。

  她沿着墙壁,在灌木丛中爬行前进。温度越来越低,扑面而来的寒风越来越强,再抬头,是个敞开的小门,罗容跟头绊子爬进去,映入眼帘是室内的一座微型冰山。

  没有多想,她将门一关,转身就一头扎进冰山脚下的冰池。

  没能恢复完整的躯体中咕噜咕噜渗出血,不仅如此,竟还溢出青火。

  血溶于水中就似迷雾般散开,但是久久徘徊在原地,一会聚而散,像花,像要死不活的水母,一会散而聚,像树根,像跳不尽的敦煌舞。而青火,出来就呲的一声消逝于水中,杳无踪迹。

  凭借着狼鬼的力量,罗容根本不觉得冷,即使她现在的躯体已经冻得泛紫泛红,头发、眉毛皆缠绕着冰霜。幸运的是,现在格外得清醒。唯独不解的是,吃下的信息果实感觉都像白吃似的,现在对于“昱山”和“相物”仍是一无所知。

  “冷死了,冷死了。”

  门外响起声音。

  “这门怎么关上了?”

  喀喀几声,门被从外打开了。

  罗容一惊,但是转眼一想,无妨,无论进来的是什么,统统干掉就行。

  于是准备爬出冰池,随时使用青火——可她现在躯体都冻僵了,现在就连胳膊都弯曲不了,跟个冰棍似的只能杵在冰池中。

  再抬眼,和走进室内的摩人四目相对。

  这摩人手提水桶和机械拖把,她身穿的衣物倒也不像是清洁工,更像是厚重的隔离服。

  可给摩人吓一大跳:“哎哟我……”她水桶一放,拖把一丢,赶忙跑向罗容。

  而此时的罗容已经费劲地将胳膊咔咔咔举出水面,她也将手对准了跑来的摩人,一心想着一定要将这个摩人拽进水里,否则赢面不大。

  结果两人似双向奔赴,摩人一把抓住了罗容的手,罗容也紧紧握住摩人的手。

  在罗容想用力拽下摩人时,却发现她现在根本没这个力量,胳膊冻得硬邦邦,宛如坚韧的磐石。

  何止,就眼下是连青火都不见燃起。

  而摩人则捏了捏罗容的手和胳膊,目瞪口呆:

  “硬得跟石头一样了!你究竟在这里泡了多久啊!”

  摩人使劲将罗容拉出冰池,就是拉不动。

  她一松手,罗容就似冰雕的浮钓一般在水面浮动起来。

  摩人拿起机械拖把,转动拖把把手,拖把直接变形成巨大的夹子,它夹住罗容的双肩,将罗容带出了冰池。

  哧溜一声,罗容保持着举手的动作,顺着冰面就滑向了墙根。

  再听咚的一声,她撞在墙壁上,又稍稍反弹出来,然后才就此停住,得到了完整的刹车过程。

  而那个摩人呢,则是着急忙慌跑到冰池的另一端:

  “烦死了,烦死了,泡那么久,肯定破坏水中环境平衡了!”

  她蹲下身,然后爬在冰面上,再咬牙切齿地将整个胳膊伸进冰池中,最后冻得嗷嗷叫唤,即像笑,又像哭,仿佛返璞归真。

  再看她旁边的水面,从水下直直升起一张操作台。

  操作台稍一倾斜,哗啦啦洒下屏幕上覆盖的水,然后平移向早就站起身的摩人,摩人赶忙掏出工作证放在屏幕上,嘴里冒出哈气就像蒸汽火车:“快点快点,被发现就惨了。”

  滴滴两声,就听冰池中某几处开始往外突突突抽水,很快池子就见了底。

  见此,摩人又呼哧呼哧跑回来,她拿起拖把就准备往池子里跳,转眼却看见蛄蛹向她的罗容。

  是的,罗容生怕她报警,于是似乌龟一样艰难地翻过身来,再拼了命地往她那里爬啊爬。

  罗容很努力地爬,也不过才移动了几步之远,眼下刚刚好在摩人的脚边。

  摩人惊呼出声:“把你给忘了。”她即愤怒又带点歉意地看向罗容,“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再坚持坚持,我必须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然是要扣钱的啊。”

  说完,她转身就跳进池子。

  罗容连她的隔离鞋,都没能碰到一点。

  摩人双手举起拖把,似粉刷墙面一样,开始清理池壁的血迹:“知道你们有喜欢用冰水泡澡的,可这里是自然冰山观赏景啊。

  “门口张贴告示都多久了,睁开眼睛看看也好嘛。

  “那禁止进入自然冰山观赏景的黑名单上都挂了多少人的照片了,不知道长点记性。

  “虽然你可能也在黑名单里,但又不是永远不让进来了,不过是限制你半个月、一个月……反正肯定不超过三个月。

  “维护观赏景怎么能只靠我们环境员呢?你们只要不来捣乱,这观赏景就万年如一日,好的那叫一副美画啊。”

  说着,更是卖力地擦拭血迹,擦得冰疙瘩、冰块滴滴答答向下掉落,跟下冰雹似的。

  忽地摩人身上挂着的通讯器响起:

  “娆炙?娆炙!

  “人呢!说话?”

  摩人一听,赶忙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啊,她两只手松懈,顺势就放下了拖把,拖把这一放,刚刚被拖把抵住的冰疙瘩现下全掉落下来,砸在摩人的脑门上、头顶上,叮叮咚咚响。

  “哎哟我,嘶,哎哟喂……”

  听到娆炙这边嘟嘟囔囔的声音,通讯器那边更是生气了:

  “我什么我!

  “刚刚检测到池子的水干了,是不是你干的?!”

  娆炙用消毒纸抹了一把刚刚被砸出的鼻血,嬉皮笑脸道:

  “今天天气好,就想着趁暖和,把整个池子打扫一遍……”

  通讯器那边嚷道:

  “天气好你个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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