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重点!
有些账千万不能赊,比如窑姐的皮肉钱,如果催债的不是人,要的可就是你的小命!
......
起源,还得从那件至今让我后悔不已的委托说起。
我叫维纳斯。
有家经营惨淡的侦探社,还有位性感火辣的接待员,瑶瑶。
她刚来时清纯保守,现在却一天比一天穿得少。
毕竟,这里是仙见区,临海城的红灯区,这座释放欲望的罪恶之城很容易就能诱人堕落。
此刻,瑶瑶正对着化妆镜大秀低领里圆滚滚的风景,似乎更壮观了,我却早已看得腻味。
我无精打采地将双腿架在桌上,把玩手上的彩票,也瞄着门口。
半个月都没生意了,还得提防房东姐姐来催租。
生活好艰难,好想......天降横财!
咵!
门被推开。
我心一惊!
还好,是名稚气未脱的少年,不是那位一见面就把房租肉偿挂在嘴边的房东姐姐。
“请问,这里是大吉侦探社吗?”
少年穿着泛白的校服,腼腆又紧张,缩着脖子弱弱发声,眼神也充满了戒备。
直觉告诉我,生意来了!
“当然,帅哥请坐!”
我热情将他招呼到沙发上,瑶瑶则递来茶水,弯腰时,少年死死盯着她呼之欲出的沟壑美景,惊傻惊傻的。
瑶瑶也没遮掩,还颇为大方地摇了摇,激得少年也跟着抖了抖。
青春期嘛,能理解!
“帅哥贵姓,有委托吗?”
我将少年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却疑惑地皱眉反问,“为什么你们的招牌是大吉......吧侦探社?”
闻言,瑶瑶捂嘴娇笑,我呢?只能尴尬地挑挑眉。
楼上的“别来网吧”比我搬来得晚,他们竖下来的招牌侵犯了我的地盘。
“吧”字正好横插在“吉”和“侦”之间。
太侮辱人了!
我去理论过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便再没提过这事。
网吧老板有些特殊,我惹不起!
少年叫何渊,临海城郊县的中学生,进城来找姐姐何琳,这是个寻人委托。
照片上,何琳大眼琼鼻,短发俏丽迷人,姐弟俩笑得很开心,也很幸福。
“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是姐姐每个月寄钱供我读书。”
“最近没寄了?”
何渊摇摇头,“也寄,不过有些奇怪。”
说着,他从紧紧护在怀里的背包中取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沓百元大钞。
“最近两个月,姐姐没用微信转账,而是用信封装好钱寄过来。我觉得反常,就联系她,可一直都联系不上。”
信封寄钱?又慢又不安全,这年头谁还用?
然而,更诡异的是钞票本身。
“而且这钱......”
何渊将塑料袋递过来时,我才看清楚,百元大钞都大面积沾染了红色污渍。
是血吗?
心念起,我抽出一张放到鼻尖嗅了嗅。果然!干涸的血渍还残留着淡淡腥味。
“昨天,我请假来找姐姐,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她,她是做那个的!”
何渊的神色很纠结,有委屈,也有心疼。
“妈......妈桑说她已经两个多月没去上班了,联系不上,租住屋也找不着人,还以为姐姐偷偷回郊县了。”
“她们向我介绍了你这里,可昨晚我来的时候,你们的门关着,我就在车站大厅对付了一夜。”
何渊越说越委屈,我的鼻子也不禁一酸。
瑶瑶更是直接将他搂进怀里安慰,激得何渊身体笔直。
为什么不找家旅馆?我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想来这两个月,少年不敢用这些沾血的钱,以前存的恐怕早就花光了吧。
“小弟弟,今晚和姐姐一起睡,一会儿先带你去吃好吃的,让纳斯哥帮你去找你姐姐。”
“喂!瑶瑶,他还是个孩子。”
“我老家的弟弟也和他差不多大,你想什么呢?”
只要瑶瑶不乱来,我就放心了。
一次酒醉,这妮子爬到我床上,被我严肃地轰了下去。不是不想,而是底线!我虽然比较狂野,又长得帅,但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对三种女人下手。
其一,就是同事。
说回正题。
至于委托费,我没提,找到何琳再说吧。
我隐隐感觉这是单赔本买卖,但何渊对亲人的挂念深深触动了我尘封已久的地方,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何琳的租住屋在一所老旧的小区里。
撬门,侦探必备技能。
打开房门,淡淡的霉味,薄薄的灰尘,显然这两个月都没人住过。
不过,房间倒收拾得格外整洁,看得出,何琳是个爱干净的女孩。
也看得出,她很爱弟弟。姐妹俩的合照,床头柜有,梳妆台也有。
搜了一圈也没线索,正当我要失望离开时,重要物件映入了眼帘。
手机!
衣物篓里,手机和衣服混在一起,不仔细查看,真不容易发现。
电量耗尽已关机。
回到侦探社,充电开机,却提示需要六位密码。
“何渊,你知道你姐的开机密码吗?”
何渊摇摇头。
“你生日哪天?”
“四月四号。”
“哪年的?”
“零四年。”
040404,果然,何琳用的是弟弟的出生年月。
最后的通话记录停留在两个月前的下午四点,何琳接听了三分钟。
画面诞生出脑海:何琳接完电话匆忙出门,手机掉落衣物篓,就此失踪。
着急去见什么人吗?
那么,谁打的这通电话,对查找何琳的下落至关重要。
打过去,已欠费!
这难不倒我,通讯营业厅的美眉们和我有着不一般的友谊。
她们给了我一个名字,赖勇,号码的主人。
这人我知道,道上的混混,绰号“赖子”,人如其名。
“纳斯哥,我也好久没见到赖子了!这家伙还欠我两千多没还,你找到他记得帮我要,我分你一成,不,三成!”
阿举是我熟络的混混,模样凶狠,思维却憨憨的,有点反差萌。从他那里,我打听到了赖勇的住所。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夭寿!一天又快混完了。
废弃五金厂罕有人至,能薅的早就薅光了,连收破烂的也不屑光顾。
赖勇就住在厂区深处的板房里。
杂草丛生。
离板房越近,异味就越浓,就像一堆耗子死在下水道里那般,令人心头发翻。
我捂着鼻子,也懒得撬锁,一脚踢开了房门。
顿时,浓烈的恶臭味迎面扑来,熏得我差点就齁晕过去。
不行!得先排毒!
干呕一阵,我就着手机微弱的电筒光,走进了昏暗的板房。
终于,我明白恶臭的来源是什么了,分明就是腐烂的味道!
一具黏脓腐朽的尸体俯卧在床,无数硕大的苍蝇缭绕其上。
嗡嗡嗡!
如同死神奏出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