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想家了,扉间鼻子一酸,他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南线军和这里的百姓全部都走了,但留在敌人那里的间谍还不能走。
因为战争还没结束,忍者之国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扉间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目光笃定地看着年轻人。
“我会的,我会让你早些回家的”
说完,飞雷神之术启动,他在年轻人身上肆意挥斩着,又处处避开要害。
年轻人满身是血地倒下,挣扎着从背后掏出一把枪,颤巍巍地对准天空。
“往北走,留下一个人的脚印就可以了”
“记住你的承诺”
枪口吐出一枚弹丸,飞到半空中变成了夺人眼球的烟花,短暂地照亮了天幕。
为了脚印是朝向北方的,扉间没有回头看他。
但心里默默记下了老间谍的牺牲,他清楚这样程度的伤,以联军的水平未必救得活。
能不能在胜利之后,看到这个年轻人是他都说不准的事。
过了一会,这个侦察兵报信用的烟花,吸引来了联军部队。
他们很快找到了年轻人,从他微弱的气息和周围的尸体中看得出,他能活下来纯属奇迹。
立刻找人把他抬到了后方接受治疗。
让扉间和年轻人都没想到的是,这烟花还吸引来了他们未曾想到的敌人。
绝带领的部队正在黑夜中休息,此时正处在霍城不远处讨论着敌人可能集合的地点。
此时天空中突然炸出一枚烟花,像是为他指明了方向的北极星一样那么夺目。
“看来我们的讨论可以停止了”
绝笑着看向桌子旁的各级军官和参谋长们,指了下烟花的方向。
“让我们给忍者之国一个惊喜吧”
部队即刻启程,由于规模过大,绝这一次不想冒险将部队分开。
急行军会将部队拉长,削弱原本的兵力优势,从化镇一路追赶到清城以东那次的惨败,他铭记在心。
即使他的损失并不多,但阻拦住敌军的任务没有完成。
这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了。
整体行进速度的缓慢,并没有让联军部队出现急躁的情绪和言论。
因为他们知道,己方胜在载具众多。
只要方向没错,论速度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没有动力系统的船慢的。
只是在下游堵住他们,还是在中游堵住的区别。
这次他们为了求稳,方向定为偏东北方,几乎是擦着最终防线最远火力的边过去的。
在家门口将他们全灭,无疑是打击敌人士气的最佳手段。
但这个挑战的难度,也不是寻常任务可以比的。
此时此刻,南线军这里已经装载好了物资。
士兵们因为疲惫,不少人来到船上就闭眼躺在甲板上,珍惜片刻的休息时光。
一部分还有些余力的站了起来,帮忙起锚和放下船帆。
不少当过水手的士兵,此时在船头吆喝起了代代相传的小曲。
一时间船上非常热闹,像极了在过庙会的人们。
很快,调整好风帆的士兵们四散在各处。
歌谣和热闹的氛围让许多士兵放松了警惕,战争的压抑让他们许久没有好好看过南境的景色了。
他们的目光贪婪的从美景中汲取着慰藉,笑声此起彼伏的,完全忘记了现在正是战时。
船上只有少部分士兵,还在随身带着枪。
这部分人之中,有的坐在甲板四周,一边休息一边擦拭着枪身。
有的抓紧时间吃东西,咀嚼着口粮补充着体力。
有的冒着寒风,爬上了桅杆顶端的瞭望台,用望远镜捕捉着远处的一举一动。
忍者部队这边,正在分配着前头部队和殿后部队的人员。
之所以拖这么久,是因为他们中出现了一点分歧。
一些和忍者部队熟识的士兵,此时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跑到甲板边缘看向忍者这里。
这在忍者部队中可是不常见,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和培训从来都是听命。
但遇到感情上的事,就连忍者都不能坦然视之。
感情是牵引他们的羁绊,也是绊住他们的锁链。
千代此时还在据理力争着。
“我的傀儡术可以保护士兵,也可以保护其他忍者”
“请让我去前头部队,这里首先遭遇敌人,并且到时战线会拉的很大”
“除了我,没有人有手段可以保护他们”
扉间有些头疼,千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前头部队不少忍者,都是放在忍者之国来看,也非常拔尖优秀的忍者。
他们中不少人拥有着奇诡的秘术,或是稀有血统带来的血继限界。
若是在此战中丧生,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
但千代和弟弟海老藏刚刚团聚,扉间出于个人意愿,不太想把她放到前头部队中。
“北帅,我从开战之初就跟着你来到峻罡城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弟弟,但不能这样”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有把忍者和普通人的话题拿出来说。
只能不停念叨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来暗示扉间的安排不够合理。
诚然,忍者之国想要反攻或者夺回失去的领土,必然要依靠普通士兵的力量。
但忍者,同样也是忍者之国的子民。
没有道理因为他们是忍者,就必须做出牺牲。
千代是有这个意思的,但明说的话她知道什么后果。
那不是在帮助忍者或者忍者之国,那是摧毁这个国家的捷径。
“你说得对,但是船上的人也需要保护”
扉间有些动摇,他只能拿出些只能搪塞人的借口出来。
“船上有我弟弟和南帅在,我相信他们可以动员士兵们,保护好船只和自己”
“而且先头部队的忍者们,会尽量把敌人挡在火炮范围之外的,那么我在船上又能保护谁”
扉间看着千代执拗的样子,他清楚,如果他强行把千代放到船上。
她也会延长操控傀儡的查克拉线,让傀儡来到先头部队那边保护忍者的。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他们边上那艘船上,瞭望台上的士兵大叫起来。
“主帅!北方发现敌人!有几十万那么多!”
声音传到扉间这里没多久,瞭望台上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士兵,就从瞭望台上摔了下来。
甲板接住了他,这时士兵们上前,看清了他身上的伤口。
他的左眼被子弹贯穿了,脑壳后面破开一个流淌着脑浆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