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tra End上:毁灭的前路
“这里……”
光芒在这个世界中变得如此黯淡,几乎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感受不到世界的一丝生机。
“看样子成功进来了,在行动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们一件事……在这个世界里,你们的存在将会被妨碍。”
“妨碍?”
Assassin慢慢走到了两人面前,开始进行他的讲解:
“这个世界是由空想树的魔力创造的,你们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在遇见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的时候,将会遭到‘认知妨碍’,就和魔术里的暗示一样,所有人都能正常看到你的样貌,但是,你们不会被和这个世界的你们联系起来,甚至和另一个自己面对面时对方也未必会认出你来,当然……同时出现在第三者面前的时候则是例外。”
“也就是说,存在着“这个世界”中的我们……”
明翼想到了出发前的目的,又快速扭头搜寻着四周,令他意外的是,不远处的地方,正是时钟塔!
“时钟塔怎么会在这种荒郊野外?”
“这是正常现象,毕竟,在不同的世界里发生过什么根本没人知道啊。”
德洛璃莎也有些慌张,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所有时空中唯一的存在,在“Grail game”中才会出现的特殊体,不应该会有平行时空同位体,但是,毕竟现在的她就实打实的苏醒在了另一个时空,所以,她无法确定是否会在这个世界中发生同样的事情。
“总而言之,我们的任务很简单,找到驾驭从者剑,找到哈斯塔,然后打倒他,让这个空想世界土崩瓦解,当然,我们的力量可能不一定足够,如果能得到这个世界的人的帮助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的话,说不定会……!”
“喂,明翼君……等等!”
明翼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时钟塔的方向跑去。
“剑不在那个方向……你去跟着他吧,如果发生什么了的话,用令咒呼唤我。”
Assassin对着德洛璃莎的手背指了指,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到底会发生什么……”
德洛璃莎悻悻地朝着时钟塔的方向走去,想要跟上明翼步伐,可是,她心底的那股预感却越发强烈,最终,她改变了方向。
时钟塔——
“啪!”
明翼推开了那沉重的大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眼前略显昏暗的色彩之外,现在简直就像平时的工作时间。
而在门口处,不出意料的遇见了平时和明翼换班的那位中年人。
“他是不会认识我的……但是,我可以去套一下话。”
如此想着,明翼装作普通魔术师的模样走了过去,毕竟身上的服装也依旧来自于时钟塔内部的裁缝部,被认作学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喂——大叔,今天你值班啊。”
中年人低头看着报纸,听见明翼的声音后表情满是诧异,放下报纸戴上眼镜之后,才慢慢道:
“你是新来的学生吧?这里的值班人,一直都是我一个啊?不过也确实找没课的学生代班过……”
“诶?呃,哦哦,是我搞错了,哈哈哈哈……”
明翼尴尬的挠了挠头,仔细想想也确实,只要自己没有放弃魔术的想法,自己就不会到这里进行看门的工作了。
“那个,时钟塔里有叫明翼的家伙吗?我在入学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来着?”
“明翼?当然听过了,是个很有天赋的家伙,但是,太乱了,虽然是年轻人,但是这样也确实太胡闹了……最后的结局也该说是罪有应得吧……”
“啊?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明翼的印象里,自己在十四岁之前的经历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余地,更不会觉得自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懂,大多数也只是传闻罢了,毕竟是入赘了那个特兰贝里奥的人,我也不敢多问,但是他是被双眼有着奇异光芒的人杀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奇异光芒?杀……杀死了?”
明翼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吸血鬼捷斯塔,如果德洛璃莎不在的话,自己确实可能丧命于回溯之魔眼之下。
“嘛,关于他的传闻真真假假太多也不好辨认,具体的你就去问其他人吧。”
说完,他继续拿起了手上的报纸,低头琢磨了起来。
“我知道了……”
明翼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才会让那人评价为被杀死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而为了理解这一点,有一个地方是不得不去的,明翼在那个房间前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把手放在了那属于lord·特兰贝里奥的办公室的把手上。
“打扰了……呀?!”
眼前是一副太过香艳甚至到了过分淫靡地步的场景,数名女性围着一位男性求欢求乐,在进行着那补充魔力所必要进行的环节。
而那男性,显然就是君主·特兰贝里奥。
“打扰了……”
虽然察觉了自己的存在,但是房间内的男女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感到眼前场景不适合问话的明翼也只好先退了出来,可也就在他退出来后回忆刚才场景的时候,他才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些女性里有……老师的女儿……居然有这种事?”
明明自己也经历过了男女之事,也没有人对自己科普过伦理之事,但是明翼从心底感受到了恶心与反感,甚至有些想吐的感觉。
“可恶……是因为是自己熟悉的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一股无力感从脚底而来,明翼不由得俯下身子,开始大口喘气,也在这时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不对劲!
也就在这时,门被从里面拉开了,拉开门的是芙萝拉的大姐,她有些不屑的用余光看了明翼一眼,打量一会儿过后又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明翼也被着目光盯得有些浑身发毛。
“找君主有什么事吗?”
“我是新生……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
“区区普通学生提出的普通问题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说来听听吧,让我决定它的价值。”
明翼有些不情愿的把视线对准到眼前的女性身上,亚麻色的发鬓上还有着白色的斑点,嘴角上也有类似的痕迹,而在她的身躯背后,房间里进行的事项也只是刚刚到了最后阶段而已。
“老师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抱歉啊让你看见不成体统的一面,但是君主的生活方式,你没有评论的资格,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赶紧走吧。”
平日里对自己和善的大姐居然成了这幅趾高气昂的模样,难以接受的明翼默默退了回来,把头低垂了下来。
“也许不需要问了……”
“呵呵,小朋友,如果能把你的魔力借我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会高兴到放你进去的。”
“诶?”
她舔了一下嘴唇,用充满诱惑的眼神看着明翼,从上到下扫视着明翼的身躯,同时,她脚下的步子也迈开了一步,朝着明翼近了一步。
“只是……魔力补充哦?这是为了进去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明明岁数有着近乎倍差,但是明翼还是稍微愣了一下,当他想要朝后退一步时,脖子已经被搂住了。
“不可以,明翼君!”
清脆的女声把明翼唤回了现实,清醒过来的明翼立刻退了一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迅速逃去。
他一路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和往常一样的没有上锁,躲进去的明翼更厉害的大喘气,不仅仅是因为奔跑,他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差点接受了对方的要求,陷了进去。
“在和瓦尔基里签订契约后,德洛璃莎是想要警告我这个,甚至还在我脑海里下达了这种暗示魔术,原来如此……”
明翼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一些信息。
“我的生活用具都还在……但是,并没有近期使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半年前我就死了?但是,既然我还住在这里,那说明我的成长轨迹差距应该不大才对……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我的死亡……”
越来越无法理解眼前事态的明翼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但是他除了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些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何的东西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我也没什么重要的物品,这里可以很确定的是我的房间,虽然有些过于整洁了,难道这个世界的我是个爱劳动的家伙吗?”
说着,他拉开了衣柜,衣柜里放着的衣服和自己的房间里如出一辙,都是时钟塔出品,基本没有自购过衣物,不过,只是在样式上略有些花哨的改变。
“接下来该去……”
“咔嗒!”
门把手被打开了,一位金发的少女拿着扫帚进入了房间,她低垂着头,似乎心情并不愉快的样子,甚至因此,在第二时间才发现了明翼的存在。
“谁?”
“芙……芙萝拉?”
眼前的少女的面孔正是那对于明翼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芙萝拉·特兰贝里奥,本想上前一步的明翼却又想到了刚才在特兰贝里奥办公室所见到的一幕,所以他又止住了步子,驻足在了原地。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入这个房间的!”
“我……我是这房间的主人,是我啊!”
明翼努力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把声音尽量调回了正常状态,毕竟他的目的是来求援的,而最好的对象无疑正是自己最为信任的芙萝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房间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如果走错了的话,快点滚出去!我可不认识你!”
“认不出来吗?这可怎么办……啊对了!这个眼睛你应该记得……”
明翼本想亮出自己特有的被影子包裹住的【固定之魔眼】,但他忘了,自己的眼睛已经变为了【回溯之魔眼】,在这个瞬间,他的眼睛散发出了极致的绚丽虹光。
“这光……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竟敢到这里来!”
芙萝拉的眼中从疑惑变为了悲愤,她所知道的,只有【明翼被双眼有着奇异色彩的人杀死了】这一条而已。
“不……等等,听我说!”
“去地狱吧!”
明翼的脚下瞬间出现了一个魔法阵,这是足以困住高等魔术师的结界,但是受益于开启着的回溯之魔眼,他成功阻止了芙萝拉进一步的进攻,可还不等他喘一口气,冰冷的风暴便席卷了整个房间,完全不知道芙萝拉学会了这种魔术的明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几乎是瞬间就被冻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是来找这个的吧?我就知道……你还不会善罢甘休!”
芙萝拉拿出了一个提灯模样的魔力储存器,里面赫然闪烁着【驾驭从者剑(Rider Servant Saber)】所持有的七道光芒!
“难……道……”
明翼的嘴唇都已经无法动弹,更不能和眼前失去理智的芙萝拉解释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提灯,就是破局的关键!Assassin的剑,已经影响到了这个时空的发展。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啊,但是他也不会回来了……”
眼中噙着泪水的芙萝拉蓄积了魔力,准备一举击碎被完全冻住的明翼。
“那提灯,我就收下了!”
话语中满是杀气的声音从房间的下侧传来,在芙萝拉诧异的瞬间,地板上出现了一道虚空的裂缝,从中突然出现的身影迅速夺走了她手中的提灯,并且同时,冰冻的魔术也被停下了。
“唔……这可真不太好受。”
被寒气伤身的明翼略感痛苦,好在现在经过提升的身体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状态,他立刻便恢复了知觉和行动能力。
从裂缝中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怪异服装的女人,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背部,看起来年轻而精致的面孔上摆着冷酷的表情,一只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明翼的一举一动,而另一边则和芙萝拉对峙着。
“你是什么人……”
“呵,你好像误会那边的少年了,杀死明翼的人是我。”
正如女人所说,她的眼睛,和明翼散发着类似的光芒。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哎呀,可别乱动哦?”
芙萝拉刚进行攻击,却被那女人用看不见的速度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但是同时,她的手腕也被抓住了。
“离她远点。”
明翼慢慢靠近了过来,右手强行让女人的手远离了芙萝拉的脖子。
芙萝拉则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略微朝后退了两步,选择继续观察。
“我也没能反应过来你的速度呢?但是我能问问你这么做的原因吗?如果我不在你可是就这么被她杀了啊,结果现在你居然要恩将仇报?”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在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你到底是……”
芙萝拉的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明翼的侧脸,那模样明明十分熟悉,但是却根本和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到一起去。
明翼慢慢走到了女人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抢她手上的灯。
“休想!”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抬起脚便朝明翼一击,为了躲过这下,明翼也只好暂时松手,也正是这个瞬间,女人眼中再次闪烁,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眼看就要跳入其中逃走。
“魔眼,回溯!”
裂缝被明翼强行关闭,差点摔倒的女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周重新面向了明翼,两人的虹光正面相对,在同一时刻,居然出现了两对“虹之魔眼”!
“你……居然有这种眼睛!”
“把那东西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吧!”
明翼投影出一把长剑,指着那发出亮光的提灯。
“是不是呢?这可说不定!”
黑发的女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手上出现了一把纯白的法杖。
“有吸血鬼的气息……你是什么人!”
“在问别人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如何?”
被问道的明翼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老老实实报上自己的名号,且不说眼前的二人相信与否,肯定会引出一大串新的问题。
“……我叫阳月,只是个魔术师而已。”
“哦?时钟塔里的东亚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不过也无所谓……我是卡珈莉,和你猜的一样,我是个吸血鬼。”
说完,显现出吸血鬼姿态的卡珈莉的眼睛慢慢变为了血红色,皮肤变得异常苍白,牙齿也开始带有了吸血鬼的特征,不过,她的头发依旧是黑色的样子。
“创造,启动!”
拥有了新的力量的明翼能力进一步蜕变,在影之力的加成之下,他如今的投影魔术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概念,和“投影”已经失去了联系,不管在何等高强的魔术师面前,明翼的行为都是那个基础的投影魔术的完全升华。
“这……这是……”
芙萝拉在明翼身上感受到了曾经那股气息,那仿佛什么都能做到的天才的气息,如果魔术协会的高层看见了这一幕,大概会掀起新一轮的魔术师变革,没有任何一个魔术师能见证这个魔术后仍不为所动。
卡珈莉也不例外,她被眼前这新颖的魔术震惊到了,在她看来,明翼已经在她的面前完成了“打造一把宝具级武器”的壮举!
“真是难以置信……居然有这种魔术,你们那的人还真是了不起,但是,仅仅这样,赢不了我!”
卡珈莉没有畏惧的举起法杖冲了上来,说是法杖,其实跟棍棒也差不了太多,卡珈莉的进攻方式也以近战为主,两人便开始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芙萝拉,你会用空间魔术吗!这房间下面就是竞技场吧!暂时也好让这个房间的地板消失!”
“诶?竞技场?有那种地方?”
明翼自信的应战着,可卡珈莉的战术是寻找一切机会逃走,在狭小的空间里僵持无疑于对想要击倒明翼都没有好处,所以他想到了竞技场的位置和真正学习魔术后芙萝拉的能力。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时钟塔没有竞技场!
“总而言之,下面是有魔术训练地的,如果能使用的话就尽快!”
“我……我明白了!”
见差点被自己杀死的人现在却在为自己而战,芙萝拉不禁也为之所动,利用先前的魔法阵,她开始了空间魔术的吟唱。
“联合起来的反而是你们啊……真遗憾,我还对你挺有好感的,阳月君。”
卡珈莉摇了摇头,表现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她后跳一步,举起了自己的法杖。
“既然你那么想打,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芙萝拉的魔术施法像是受此影响,突然加快了速度的同时,明翼和卡珈莉掉落到了那仍然是魔术训练场的竞技场上空。
“投影,启动!”
在十米左右的空中,明翼投影出了滑翔翼,并且用反阻力魔术调整在空中的姿态后瞬间解除投影,以布满强化符文的飞踢的形式在空中朝着卡珈莉打击而去。
“啪!”
卡珈莉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一样的护盾,被明翼踢碎的同时,她本人也出现在了训练场的地面上。
“这家伙的魔术……不需要吟唱吗?”
明翼勉强安全落地后,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卡珈莉,她发动魔术完全没有任何前奏,速度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快速吟唱”,而且,她还一直是单手应战,另一只手上的提灯一直没有松手。
“不攻过来吗?还是说,要我使出全力吗?”
卡珈莉冷笑一声,把提灯朝着面前一扔,空中便出现了一个裂缝直接吸入了那提灯,看样子,裂缝的大小和施法时间有关系。
“我应该还有某种东西……没错,可以对付她的东西!创造,启动!”
脑海中构思出了那武器的模样,并不断进行精细化,最终决定了最后的模样。
“唰啦!”
手中的剑被当做蓝本而节省魔力,光芒闪烁过后,剑变成了看不出丝毫纹路的银色剑刃,但从形状来说,那无疑是【无垢的湖光(Aroundninght)】,准确的说,是利用了月灵髓液原理的【无垢的银闪】!
“水银做的剑?哈哈,但是,那只是你用魔术做出来的而已!”
卡珈莉的法杖朝着明翼招呼而来,明翼不紧不慢正面一剑直刺,迎上那法杖的同时,自己的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摆出了击剑运动员的姿势。
而卡珈莉则不以为然,她本想等法杖挡开剑后发动进一步进攻,但是却迟迟没有把剑弹开的实感。
“什……”
剑刃以诡异的姿态变形重组,越过了法杖,直接把剑尖抵在了卡珈莉的脖子上。
“这是真正的月灵髓液……配合我的魔术,确实可以做到成为武器的外观。”
明翼不紧不慢的把剑朝卡珈莉那边移了一寸,卡珈莉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也完全感受到了“圣水”和“无垢的湖光”对她的双重压制力。
“回答我的问题,那个提灯,到底是谁的东西。”
“既然在那个房间里,自然就是房间的主人明翼的了,听说是他小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东西……甚至模糊到根本不知道几岁。”
明翼听完,和自己的记忆进行了对比,他可以确信在自己的过去里没有出现过那种东西。
“你说你杀了他?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你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
“哈哈,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但是,是有人知道利用的方法的……”
卡珈莉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她刻意在此处停下,肯定是不打算告诉明翼对方是谁。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力量有什么用呢?”
“是啊……怎么办呢?”
“不要看别处,把那提灯交给我!”
明翼厉声喝道,手上的力道也在加大,剑刃在脖子上勒出了血痕,被剑压制住的卡珈莉显然没有脱离的方法。
“呵呵呵……你越是想要那东西,你就越不能杀我,毕竟你不知道怎么才能取回来啊。”
卡珈莉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既然提灯对眼前的人意义非凡,那么掌握着下落的她就显得尤为重要,不可能会被杀死。
“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吗……可恶!”
明翼收起了剑,双拳紧攥着,不甘的退了一步,卡珈莉则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揉了揉被划伤的地方,靠着血统的自愈能力恢复了伤口。
“我可不擅长和人谈条件,德洛璃莎去哪里了……”
“嗯?刚才,你是不是提到了那个名字?喂!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卡珈莉敏锐的捕捉到了明翼的话,立刻靠近了过来,并且有一次显露出警觉的神色。
“……”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明翼只能选择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会激怒对方,对于这个世界的德洛璃莎,他一无所知。
“不愿意说吗?大概我也能猜到,呵,那么,这东西就给你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卡珈莉的态度更加冰冷,却意外的拿出了提灯,朝着明翼丢了过来。
“你……”
明翼刚想问个清楚,可卡珈莉转眼便已经踏入了虚空裂缝,消失在了时钟塔里。
“结束了吗?”
芙萝拉来到了这个几乎不再被使用的魔术训练场中,本来这个地方是不会受人打扰的无人之境,但是因为明翼的房间在其正上方抵达这里方便,才有了后来的竞技场。
“芙萝拉吗?我不是说过战斗途中不管结果如何不要进来……”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芙萝拉停在了原地,双手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泪水便止不住的想要流出来。
“抱歉,我先告辞了。”
明翼本不想继续解释下去,但是,却在和芙萝拉擦肩而过准备离开此处之时,被抓住了手臂。
“这个,是明翼的东西,我不能让你拿走……”
他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把提灯放到了芙萝拉手上。
“那么,芙萝拉,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嘭!”
这个瞬间,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芙萝拉眼中的明翼的颜色改变了,那无比熟悉的面孔终于与记忆顺利会和,芙萝拉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抽泣,上前紧紧拥抱住了明翼。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出现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就那样消失,又这样出现……这样的……”
“冷静下来,芙萝拉,我不是你所认知的人。”
明翼待她稍微冷静下来后,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全部告诉了芙萝拉,同时,也表达出自己希望获取这个世界的情报。
“另一个世界?原来如此,果然明翼才不会学习魔术什么的,他也不会……”
“不会学习魔术?能具体告诉我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经过芙萝拉的讲述,明翼的表情也不断的在变化,到了最后,他甚至感受到了直达心灵的震颤,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腐烂了!
这个世界的明翼与自己出现偏差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无法考证了,总之,这个世界中并没有发生类似“圣杯大战”的事情,圣杯战争的消息几乎未曾被走漏过,这里的明翼也对魔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魔术,直到明翼十三岁左右,他的父亲盖乌斯令·里蒙突然了无音讯,再也没有回到过时钟塔。
同时,世界发生了异变,像是太阳被什么污染了一样,世界被蒙上了一层纱布,变得带有灰暗的色彩,人们也受到了世界的影响,变得消极,世界的科技发展停滞了,魔术研究也并没有新的进展,取而代之的是……娱乐,犯罪,还有性。
不过,那也并非永恒的,几个月后,带有七道光芒的陨石降落到了威尔士的一个村庄里,被Lord·埃尔梅罗二世所拾得,那光芒可以带来一丝色彩,让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略微恢复正常,可那光芒被带回时钟塔后,时钟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总会有魔术师失踪的消息出现。
最终,Lord·埃尔梅罗二世在上课期间和他的学生们一同消失在了时钟塔内,那七道光芒的石头,也被一同带走了,而那天,正好是明翼准备尝试学习魔术的第一天,他也正好在那批学生之中。
从那之后,时钟塔变了,魔术师们不再压抑着自己的天性,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变得比得到那石头之前更加放肆,时钟塔的每一天,都成了法外天堂,魔术成了取乐和斗殴的道具,时钟塔的高层并非对此熟视无睹,但是,管理终究是无法得到充分施行,结果也导致不少能够坚持自己初心的高阶魔术师都选择离开时钟塔闭门研究,时钟塔彻底成了堕落的模样。
过了不过一周,明翼独自回来了,带着那个提灯一起,并且性情大变,即便拥有那光芒的他仍旧毫无违和的融入了时钟塔的氛围之中……甚至,渐渐成了其佼佼者。
无论怎么问他被掳走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他能回来,他也不会开口,回来后的明翼所重复的,只是和时钟塔内的女性不断的进行身体上的往来,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去年,明翼在某个女性魔术师的房间里被突然闯入的入侵者给杀死了,女性的魔术师也被吓得失去了意识,只记得入侵者带有奇异的光芒。
“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很清楚……”
芙萝拉说着,抱着膝盖开始小声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影响吗?”
“不……作为提灯的拥有者,他甚至完全没有受到这个灰暗的光芒的影响,难道你自己也没发现吗?明翼你啊,太过于‘纯粹’,太容易被染上色彩了。”
明翼愣了愣,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在特兰贝利奥房间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德洛璃莎在自己的脑海里植入了魔术,可能自己也会堕入无尽深渊。
“我……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的本性是这样的……?”
“能看见依旧纯粹的你,我很高兴,明翼。”芙萝拉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本该成为你的优点的,但是,因为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的关系,一切都变了,你先决条件就已经变成了‘这么做是对的’,所以,堕落在你眼中成为了正义,而你认定了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改变了。”
明翼又回忆起了德洛璃莎对自己的话,现在他可以理解了,她在担心自己失去这“纯粹性”。
“真相是这样的吗……芙萝拉,你的事呢?说实话,在我的世界里,不学习魔术的一方是你。”
“啊,这种问题,还请我保持沉默吧。”
芙萝拉也慢慢站了起来,从她意味深长的表情上,明翼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也不能救你,恰恰相反,我甚至会摧毁这个世界。”
明翼的语气十分失落,他对于自己没法帮助芙萝拉这一点十分痛心。
“抬起头来,明翼。”芙萝拉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手托起了明翼的下巴,“仔细想想你所坚持的正义,我所支持的,是这样的你,所以,我才会放心的把提灯交给你。”
“我明白了……”
明翼遏制住了悲伤的心情,把提灯放进了影子之中。
“我要把这个世界,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