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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夺舍 【求求了,给孩子点追读吧】

  以凡人之躯贸然插手金丹期修士之间的战斗,其下场自然不会好。

  在白羽真和柳钢岳二人再度出手之时,鱼白跳进了两人之间,被收招不及的两人同时打中。

  燃烧着火焰的大剑在鱼白的胸膛斩出一道将他自胸膛整个儿地一分为二的大口子。

  纯白的羽毛自后背刺入,贯穿了鱼白的五脏六腑,透体而过。

  鱼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血肉横飞迸溅,视野也跟着陷入了黑暗。

  好!

  终于死了!

  鱼白意识沉入迷蒙和黑暗之中,这是等待轮回时所经历的必要过程。

  接下来,【生玉】和【背包】会提前转移到另一个尸体上,紧跟着另一个尸体就开始修复。

  这片黑暗就是等待着尸体被【生玉】修复完全所需的CD。

  趁着这个时间,鱼白开始思索起来下一步的行动。

  不管幕后之人是古鹘还是别的谁,那人必然是坚信徐寒嗣不会轻易地死去的。既然如此,让帝国和举办拍卖会的人知道徐寒嗣的儿子出现于世间,目的已经完成了大半。

  放出这样一个足够警告到他的信号,之后躲进暗处静静观察,谋定而后动就好。

  纵观5.1的版本剧情,这场婚宴的水下共沉睡有三方势力。

  其一是废太子皓的余党,他们结合魔教阵营罗天教准备在这场婚宴上刺杀赤山伯柳钢岳和白州牧白冷,让休养生息了十五年的朝廷重新意识到危险的迫近。

  其二是决定铲除废太子皓的熠国皇室,这场婚宴本身就有诱饵的成分,以老皇帝为核心的熠国新臣子团体要彻底清算废太子皓在朝野中留下的,十五年前没有被清算干净的旧党,完成新人换旧人。

  其三是则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尤其以蜀中唐族、天香莲禅、真阳观三大势力为主。他们和熠国内部的朝堂争斗干系不大。十五年前太子谋反,不少江湖人参与其中,各门各派之间结下了误会。

  唐族族长被人打断了双腿,废去了一身修为。

  天香莲禅的圣女在十五年前与情郎私奔向魔教。

  真阳观则是一直被江湖污蔑为窝藏叛徒,今朝是为了来洗刷冤名。

  5.1作为承上启下的一个版本,埋了诸多伏笔,千头万绪,不适合与任何一个势力走得太深,绑的太紧。

  这也是鱼白一开始想要直接摸鱼跳过这个版本的理由。

  自己徐寒嗣的身份太容易被绑定在熠国皇室的战车上了。

  自己这次的目的并不是5.1,而是古鹘提到的奇物拍卖会。

  如今要插手这件事,最理想的切入点其实是加入江湖散派。

  一方面是尸体比较好找,另一方面是自己有的是身份令牌,作为文案又掌握足够多的江湖密辛。

  不管是唐族、天香、还是真阳,自己都有足够的自信冒名顶替其中一个分量不低的人混入现场而不被人察觉。

  嗯……

  最好还是唐族。

  老族长断了腿,不能亲自来。这次来的是唐族四杰,偃宗、毒宗、器宗、刺宗,内部四大派系极不团结,都在为争夺下一任族长铆足了劲,正好给了鱼白浑水摸鱼的机会。

  还有一个多周,这时间抓紧频繁的死亡,想办法找到一具尸体才是最重要的。

  鱼白抱着这个念头,在黑暗中沉睡了一阵,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一阵震动吵醒了他。

  嗯?

  醒转过来,脑海里却没有涌入所附身的尸身所持有的名字,死亡经历等一类的信息。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要么是尸体损毁太严重,要么是又转生到已经附过的尸体上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比被绣衣直指发现的徐寒嗣之子强。

  鱼白摸索着用手试探了一下四周。

  周遭很闷,憋气,手脚难以伸展,黑洞洞的看不清周围。

  胳膊稍微活动一下就会碰到空间的壁垒,触感是木质的。

  应当是棺材。

  真走运,一上来就转生到人身上了。

  拥有丰富的转生经验的鱼白清楚这种时候要怎么做,首先是稍微尝试一下棺材是不是被埋在地底的。

  用手敲了敲棺材壁,确认一下声音。

  回音通透爽脆,并非闷响,说明自己现在并不是被活埋的状态。

  那说明棺材还未被下葬,既然有人特意收敛棺椁,说明这人刚死不久,还有亲戚朋友留存于世。

  “喂,有人吗?!放我出去!这是哪儿!?”

  根据自身经验,这种呼喊虽然一开始会把周围人吓得惊慌失措,但只要自己发音足够清晰,总会有人愿意过来打开棺材看看的。

  “喂,谁啊,怎么把我活埋了,放我出去。”

  鱼白用力敲打着棺材板,大声地呼喊着。

  很快,鱼白感受到棺材被抬起来了。

  随后,棺材快速地移动着,害的他撞到了头,脑袋痛得很。

  “你们干什么!?喂!”

  鱼白又喊了一声,棺材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喔唷?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呢,大概率是死者不是很讨人待见,身边的亲戚朋友巴不得他死。

  也不是没遇到过吧。

  鱼白躺直了身子,故意用恐慌的声音喊道:“放我出去,你们想害我,我没死,我没死!!”

  不出所料,棺材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随后失重感灌满了身体,周遭听见噗通一声。

  自己好像是从高处被扔到了水里。

  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眼看着水沿着棺材未被钉死的缝隙,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很快地浑身都变得冰冷而潮湿。

  看来对方连活埋的想法都没有,打算直接把自己这个没死成的人活活淹死。

  诶。

  淹死好。

  淹死比活埋强。

  活埋死了之后还要附身在附近能挖地洞的小动物身上不断刨坑,争取给棺材刨出来。那玩意儿很累,而且尸体的位置不好找,还得想办法附身个蚯蚓弹弹位置。

  扔水里周围有鱼,操控着鱼撞开棺材,自己再游上来就行。

  鱼白舒舒服服地蹬着腿,等待着水没过头顶。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又一声噗通落水的声音。

  从分量上来听,那不是重物落水,应当是有个人跳进了水里。

  诶,这下更好了。

  这要是一下淹死俩,自己直接用另一个尸体游上去就完事儿了。

  蛮好蛮好,今天运气没的说。

  鱼白静静等待着棺材里的水灌入了口鼻,大脑,最后填充满整个棺材。

  在绝望的死寂和水声中,他满怀希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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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初,白州白峰城,柳家暂住地-太平别院

  “好死!”

  一名躺在床上的小男孩突然睁开眼睛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地开始拼命挣扎划动四肢,把床上的被子踢到了地上。

  房间里的火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屋子里安静的可怕,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小男孩像抽风一样的对着空气游泳。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说话。

  半晌后。

  那十岁的小男孩停止了游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毛糙的头发,又捏了捏自己那纤细的胳膊。

  他低下头来,看着垂在自己胸口的翡翠项坠,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

  随后失声爆发出能掀翻房顶的尖叫。

  “杭紫花!!!!!!!!!”

  鱼白是个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总能克制住自己脾气,保持理性思考的人。

  但这次是真绷不住了。

  他猛地扭过头,发现一绝美黑衣女子双手摊开,微微扬起下巴,脸呈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双手平身,昂首挺胸,清冷的脸上满是得意,在烛灯的照耀下,她仿佛一个奏完一曲,接受观众的喝彩与掌声的演奏家。

  她点头应道:“不错,正是在下。”

  “我……我测——你——你妈——”

  鱼白只觉得自己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你妈到底是什么贵物!?

  我可是吃了一个结丹一个金丹俩人全力出手啊!?

  那玩意儿普通成年人吃下这一招,浑身上下都不能有一块好肉。

  更何况我一个小孩儿,我估计把我尸体拼起来都他妈费劲吧!?

  你不是刚复活完人没蓝了吗!?

  你不是疲惫期吗!?

  你怎么还能把我复活的?!

  不是我都死成那个凑性了你是怎么把我拉起来的!?

  他妈的,你爹妈到底是哪个门派的玩家!?

  数据平衡设计师怎么设计的技能?!

  超模了吧?!这超模了吧?!

  鱼白咬牙切齿地瞪着杭紫花。

  杭紫花左手收在胸前,弯腰行礼,随后回身,露出了她身后的两人。

  白羽真,柳钢岳。

  从衣着能判断的出来这大抵是这两位,因为这一个金丹一个结丹,俩一二流的高手现在都跪在地上,脸肿的跟包子似的。

  柳钢岳尤其凄惨,他刚亲手拔掉自己的大金牙,腮帮子又被人抽成了那样,下巴颏上全是血。

  白羽真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是个一等一的大帅哥,如今却破相挂彩,鼻血流在嘴唇上。

  杭紫花回身看向二人,说话的语调已经恢复成了小杭大夫淡漠的语气:“人我救回来了,答应我的条件,莫要忘记。”

  “是,是……谢谢您,谢谢您。”

  柳钢岳回答的含糊不清,看着鱼白真的复活,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着,不争气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他从几人进门开始就未曾怀疑过鱼白的身份,之前一口咬定鱼白是骗子,只是不希望故人留在世间最后的子嗣再被绣衣直指盯上——被这背叛了徐大人,成为皇家猎犬的组织视为筹码。

  因而,亲手砍死鱼白这件事让直肠子的柳钢岳懊恨的险些气殒过去。

  同样的道理,白羽真见自己羽毛射穿鱼白身体的那一刻,也好悬没晕死过去。

  鱼白看着互不信任到大打出手,却又都对这个徐寒嗣之子万般重视的人,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他歪头问向杭紫花:“这俩人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杭紫花淡然一笑,打了一声响指。

  听到这声响指,两人纷纷跪在地上直起身来,面对面,开始相互抽对面的嘴巴子,一边抽一遍数。

  “四百五十六。”

  “四百五十七……”

  足足抽够了五百下,柳钢岳才从地上爬起来,肿着个猪头一样的脑袋,欢喜地说道:“我,我去让人给两位准备饭食去!”

  说罢,两米多高的大汉像个小孩儿一样欢欢喜喜地跑出了屋子。

  白羽真扶着膝盖站起来,嘟着嘴,指了指自己,口吃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小弟……我也是徐大人的义子,我是……我叫白鹜,幸,幸会。”

  “我晓得,义父跟我提起过你。不过你一个结丹上来跟柳钢岳打什么啊?”

  鱼白将自己的消息通过鱼鹰透露给红鸾,为的是试探这位曾经的老幺如今的立场是什么。

  可没想到她竟直接派白鹜过来对柳钢岳动手抢人,绣衣直指什么时候作风这么野蛮了?

  “小弟,你,你有所不……不知。这个柳……柳钢岳,卖,卖义父求荣,早……早就不是,义父说的那个……柳……柳伯伯了。他就是个……叛,叛徒。别,别信那家伙……放……放屁。”

  白羽真说话含糊,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看他这个狼狈样,鱼白心疼地连连摆手:“得了得了别说了,我还听人说你们绣衣直指也背叛义父投靠陛下呢,你先歇着吧,瞧你那脸。”

  “我,我应得的……嘿嘿……小,小弟……我,我又有……兄兄兄弟了。杭,杭姑娘,谢谢你……救……救了我弟弟……”

  白羽真说着就要给杭紫花磕头,小杭大夫眉头一皱:“杭姑娘是谁?”

  “哦,对……干……干干干妈!”

  “嗯。”

  杭紫花绕着头发,故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显然这个B是真的很喜欢占人便宜。

  她转身抬手搭在鱼白肩膀上,淡淡说道:“情况我听说了,柳钢岳觉得这小子是来抓你向皇帝邀功的,这小子觉得柳钢岳打算杀你彻底灭口的。这二人谁都不相信谁,眼下暂时达成协议,你我暂住柳钢岳家,允准这白衣小子当你我的护卫。”

  “……也行。”

  鱼白叹了一口气。

  脱身不成,只好如此。

  本想着用自己的死来挑拨柳家、绣衣直指、皇家三方的关系,制造个乱子。可现在看来绣衣直指和柳家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重视徐寒嗣之子这一点。

  也是奇了怪了。

  自己对这柳家和绣衣直指有恩不假,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完全的利用关系。即便他们当年看不出,这许多年过去了也该明白过来徐寒嗣的人性了。

  怎么会对自己重视到这个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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