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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宏图

张村往事 书画墨锦上 2164 2024-11-14 03:46

  张宏图是桌老汉的小儿子,也是老来子,四十上有的,只比大孙子张传长大三岁。大孙子张传长跋扈,坏,孬。可张宏图忠厚,人善,张宏图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已有一儿三女,张宏图家在村里的西北角,那片地方背靠大坑,和张宏富家隔有一条河,每次来看桌老汉要绕过一条沟,有些波折,但张宏图依旧是经常来看。

  太阳已经挂在天上正中,是一点左右了,娇娇早已醒来,有些哭闹,桌老汉把软床挪到更加靠近枣树的地方,但因枣树叶子稀疏,依旧有阳光透过树叶直照在娇娇的脸上。放在娇娇手边用来充当玩具的两个玉米棒似乎已经没了吸引力。桌老汉晃晃软床,拿起旁边早上蓝备好的奶瓶和奶粉,柱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近屋里。屋里正中间是个大方桌,桌上放了两个茶瓶,没有托盘,只是光秃秃的放在桌上,放茶瓶的桌上有着斑驳的水渍。娇娇喝了奶依旧哭闹,刚开始是小声,后来逐渐嘶吼起来,桌老汉有些荒了,进屋把西间的藤椅搬了出来,西间只有一张窄床放在靠北墙边,罩在上面的帐子已经黑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藤椅本是放在床边用来放衣物的。桌老汉把藤椅一步一步的挪出来,椅子的两只脚在全是土的屋地上扯出了两道明显的痕迹。桌老汉把椅子摆在靠枣树的床边,此时娇娇已经座起身来,一边手里玩弄着玉米,一边看着桌老汉哭,两只大眼睛在泪水的洗涤下很是明亮。桌老汉把拐杖放在树边靠着,两只手掐着娇娇的腋下想要把娇娇抱起,一提,没提起来。桌老汉笑了又去提嘴里说着:“小娇娇你还怪压手来,太爷老了,抱不动了。”桌老汉抱着娇娇座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娇娇头一点一点的又睡着了。桌老汉一开始没敢动,过了许久轻轻的着:“娇丫头,娇丫头”看着没有醒的迹象,便想起身吧娇娇放到软床上去。第一次,没起来,第二次,依旧没起来,第三次听“咚”的我一声,娇娇划过一条抛物线一样的弧度摔在地上,桌老汉起的太猛,没抓好,娇娇摔在了地上,随机“哇”的大哭起来。

  张宏图今天上午刚把蒜苔阙完,刮好卖了。吃完午饭想到哥哥张宏富家看看蒜苔可收完了,是否需要帮忙,二来也是许久没见过亲爹了。谁曾想,到来时看到是这副画面,赶紧急走几步把侄孙女娇娇抱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发现并没有大事,便把娇娇抱在手里自己哄着。张宏图在和桌老汉说话的的时候,张宏富一家便回来了。张传家拉着架车在前,张宏富和咸氏在驾车的两边推着车,跟着的还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黝黑的脸小小的眼,没有什么出彩处,是张传长和前妻生的张小凡,后来张传长又娶妻,这小女孩便一直跟着张宏富夫妻,从六个月直到现在。“咋回来嫩晚?”张宏图问道,“就这些了想都阙完”张宏富答,眼神飘过张宏图手里抱着的娇娇并没有言语。倒是张小凡跑到张宏图身边道:“二爷,二爷你别抱她,别让她吃我们家的馍”。张宏图并没答话,也没言语,小凡嘟着嘴跟随张宏富一行向左拐回去了。张宏图也没有言语哥哥嫂嫂回来了桌老汉就有饭吃了,稍一犹豫便一手抱着娇娇,一手拿着奶粉和奶瓶回家去了。叮嘱桌老汉道:“爹你告诉蓝,娇娇我抱家去了,给她婶子带”,桌老汉一手柱着拐杖嘴上应着:“哎,哎”,小儿子走了,桌老汉也转身去了大儿家。

  张宏图在回家的路上便遇到了正两手抄在袖口里的老婆王氏,王氏刚刷完锅准备去村子左右转转,找人闲话,这些天天天阙蒜苔,刮蒜苔的很累了,好容易蒜苔都卖了想放松放松,见到抱着娇娇的张宏图诧异道:“你咋把娇娇抱回来了?”张宏图把桌老汉把娇娇摔着的经过说一遍,王氏一边嘟囔着“回头你就送回去,我只带一会”,一边往家走去。张宏图却转身向东地走去,他还是打算去地里看看二侄子张传久。这时候的张传久其实正在和蓝吵架,前几日张传久就和蓝说,想让蓝先停几天生意,早点开始阙蒜苔,蒜苔季一般是十天左右,有人家种的多就可能要七八天才能阙完,有人家种的少可能两三天就结束了。蓝,过完年后开始做卖布生意的,刚开始的一个月基本上都没人买,最近才开始好些,当然不想停,再加上张传久周一到周五要去学校,便想着等今日周六两人一起来。阙蒜苔的时候,张传久发现有些蒜苔已经在逐渐有些老了,再加上听说蒜苔今天已经开始掉价,昨天还是五分,今天已经只卖了四分,嘴上便开始嘟囔蓝:“前天让你阙,你不阙,看看老了吧?”边说边用力的扯掉了一根蒜苔。蓝也有生气,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阙蒜苔到现在,腰酸背疼的,再加上闺女娇娇不知咋样了,嘴上也没好气的道:“阙,阙,你咋不来阙,我不去集上,我倒是想不去,你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你心里没数吗,没结婚时说的好听让我跟你过好日,我跟你过的啥日子”两人嘴上虽然也打着嘴仗,手里却没慢下来。

  张宏图到地理的时候,远远的看着张传久夫妇,便在地头站定,从低头开始一步一步往里阙蒜苔,系好,挂在旁边的蒜苔趟上。张传久远远的看着问蓝:“那是咱叔吧”。蓝没好气的道:“除了咱叔还有谁,嫩爹要有咱叔的一半,咱俩得少吵多少架”。蓝想起刚进门和的要席子和暖衣事件,后来分家,要猪,给只瘦猪羔,要羊给个瘦羊羔还都是刚生下不久的。给爹刘满仓说,刘满仓牵了只牛犊送来,把牛犊放在东屋,两间房一间当牛圈,一间磊了地灶,却不知为啥,牛犊总能穿过木栏,头伸进地灶吃锅里的东西。有次被来串门的婶看见了,当天叔就拿着长棍和钉子,叮叮当当的盯在牛脖子处的栏杆上,从那以后,牛犊再也没办法出来偷吃锅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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