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出海口了呀……”安东先生站在船头,感觉完全避开那几个鬼婆的可能性并不小。
“不,不行……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那可是鬼婆。”安东先生可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被偷袭的事情,你还记得当初他父亲教导他的时候,对于这帮怪物的描述:“在沼泽里小看谁都不能小看鬼婆。”
“嗯……还得做一些小准备。”回想起这些事情之后,他盯着前方河道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同时,口中还在默念着某些东西,这似乎引起了周围事物的共鸣,雾气和水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与此同时的多纳尔他们,则是加入了站岗和掌舵的队伍。毕竟他们身为冒险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更强,感官也要更加敏锐,干这种事会更加轻松一些。
其中,辛格先生在甲板的右边站岗,同时也在注意身后的情况。用他出色的听力感知周围的情况,帮助安东先生做指挥工作。
多纳尔则主要是在认真站岗,身为龙脉术士的他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更强,视力自然也更好。再加上当初在墓园当中的生活,让他早就习惯了在阴暗、能见度低的地方看东西。
虽然还不至于能够完全穿透迷雾,看到周围的树林。但察觉到周围河岸和水面上的动静还是可以的。
从目前来看,这也就足够了。毕竟鬼婆们的目标是那本魔法书,而娜塔莉小姐的房间就在他这一面。他不需要察觉到周围林子中的情况,只要防止那些鬼婆从窗户偷偷溜进去就好。
只是,事情的发展从来不会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好。那些鬼婆确实擅长使用诡计,但更多的是为了玩乐,还有对付与自己同级别的人。
而面对多纳尔他们时,也许,并不需要这些。
“前面的水流……”站在船头的安东先生感觉前方的水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因为临近入海口,周围的迷雾相对来说淡了一些,安东先生也就能勉强看清前方的水面。
虽然河面依旧没有什么大的波纹,只是有一些小的流动迹象,平静的很。但是,河面上似乎飘着一些木屑。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这河边的树木非常茂盛,掉些小碎片到河里很正常。
但是,现在的这些,也太多了。
“前面有树倒了?”安东先生看着眼前飘在河面上的小树皮、小树叶和树枝,想到。
他暂时还没有往坏的那些方面想,毕竟在怪物云集的沼泽当中,倒一棵树到河里本身也并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这种事情本身也不是没有自然产生的可能。
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最后的这一段路,必须要稳健的走完。
“有情况!全体警戒!”安东先生向着后方扬了扬手,说道。
“什么?!”多纳尔被这话吓了一跳,马上拔出了腰间的流风长剑,看向了周围,尤其是水面,以防对方的海鬼婆趁着混乱的时候潜入水中来偷袭。
另一边的辛格先生也十分惊讶,马上拔出了腰间的刺剑,并且马上调整好状态,完全静下了心,用他身为吟游诗人的超常听力感受着附近。
船上的水手们也马上调整好了状态,收帆下锚,把船固定在了原地,之后就各自拿出了武器。
安东先生趁着船还在往前,向着前方看去。
果然,如他所料,这根本不是什么树木自然倒塌的事情,毕竟前方的河面上,正飘着五六棵四五米级的大树,树枝树叶之类的碎片洒满了河面,加上巨大的树干,完全堵住了河道。
安东先生知道这是他们那些躲在暗中的对手布置下来的陷阱,为的就是让他们停下。他马上就转身看向了船上,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呼……”也就在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悄无声息的从迷雾当中接近了船上,并且拍了两下翅膀之后,就冲着甲板后方掌舵台上的一个水手俯冲了下去。
“小心!”辛格先生听到了翅膀拍动的风声,转身冲着那个方向提醒到。
那附近的全部水手都开始向着周围看去,但是迷雾还没有完全散开,他们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啊!”那只乌鸦飞到那水手上方两三米之后,就忽然叫了一声,然后一边产生着诡异的变化,一边落了下去。
“藤蔓!”安东先生大概发现了这个情况,马上用低沉的声音念了一个晦涩难懂的单词。
也就在这时,空中的那只乌鸦完成了变化,露出了他的本来样貌——面目可憎、穿着灰袍的绿皮灰白发老巫婆。
这正是那三个鬼婆其中的乌撒婆婆
他脸上挂着诡异的奸笑,伸出了带有锐利爪子的右手向着下方的水手抓去。
但也就在这时,旁边的栏杆和地板上忽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长出了长长的杂草与藤蔓,飞快的延伸向了上方。
其中的几条碰巧扯到了那个老巫婆的腿部,向着斜下方拉了一下。
加上那个水手本身也不是无能之辈,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就向着旁边翻滚了过去。
“咔!”那鬼婆有力的爪子最终抓破了木地板,发出的声响让他在攻击失败的同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嗖!”几步之外的一个水手眼疾手快,发射了手中的弩箭。
这已经达到了军用威力的精制弩箭应该足以射穿几厘米厚的钢板。并且在这几步之内的距离,应该可以说是百发百中的。
但是,当那只箭矢射到了本来应该站着鬼婆的地方的时候,却只是射了个空,没有停下来,而是飞向了河边的迷雾中。
“什么?”那个水手十分惊讶,但同时也十分机敏的丢下了手中的轻弩,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死死的盯着周围。
“呵呵,明智的选择,但是没有用。”沙哑而刺耳的声音从周围传来,但又让人辨别不出具体的方位。
“噗!”血流的声音响起,那个水手的胸前是顿时出现了五道血痕。
他感受着这剧烈的疼痛,却只来得及向前挥出一剑之后,之后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拍倒在地。
“总有可悲的人类会搞不清楚状况。”那乌撒婆婆在原地现出了身形。刚才那水手仓促的一剑,仅仅只划破了他的袍子,甚至都没有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印子。
“这可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屠杀!”那个面目可憎的绿鬼婆奸笑着,舔了舔爪子上带着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