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殿中,一脸慈爱的贵妃娘娘正在休息,冷不防龙君珩闯了进来。
“母后!”
“啧,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风风火火的一点长进也没有?”贵妃睁开眼,不悦的看着面前的龙君珩。“让你父皇看见了你又该挨骂了!”
“母后,儿臣这不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呢嘛~”龙君珩笑意吟吟地走过来,一把拉着她的胳膊。
“什么好消息?”高贵妃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儿臣今日见到了父皇那个遗落在外的民间皇子!”
“哦?还真的有这么回事?以往只是听说,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高贵妃眯了眯眼。
“是真的!他和父皇长的还真挺像的!”龙君珩点头。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依着那位的意思,这皇位还真就不是那么好拿的了!
“没关系!”龙君珩一脸无所谓,“儿臣今日偶尔碰到,正好他们去了宫门口去迎一位故人,所以儿臣也跟了过去。儿臣听到那个沈君致的徒弟说过不了几日他们就要离宫了!”
高贵妃诧异的抬头看他。龙君珩点了点头。
“儿啊,这世间有一成语,叫欲擒故纵,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呢?身居高位,重权在握,那可是天下间所有男儿的梦想!”试问谁不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母后您是说,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龙君珩听到她的话问。
“那也不一定,世间对名利不在乎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这回咱们就遇到了呢!”
“这……”高贵妃拿捏不定的话让他也愣了。
“不论是不是,你都不可放下防备。”看着自家孩子的模样,她总结道。
“孩儿明白了。”龙君珩行了一礼。在这后宫中,真正对别人坦露心思的没几个,若能让别人轻易猜到心思的,那也就活不长久了!看来是他掉以轻心了!
另一边的沈君致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列入心思深沉之人了,只呆呆看着自家徒弟跟赵舒白闲聊。
“赵先生,你不是相亲去了吗?不对,你不是结婚去了吗?”相亲这句话不准确!当时赵舒白说过了,惦记李寡妇许久了!若是那李寡妇对他没意思,也不会答应让媒婆说媒去了!
“唉,别说了,别说了。”赵舒白老脸一红,一脸的失落。
“呦,这是被踹了呀!”江霖才不放过这个好机会。逮着赵舒白一顿打量。
“嗐,要是被踹了还好!我这压根是没说成!”赵舒白长叹一口气,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是,怎么回事啊?”江霖也收了笑意。
赵舒白想了想,将回去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原本他备好了彩礼,准备一早就送过去的!毕竟那李寡妇也是有名的一朵花!谁让他近水楼台呢,先把这花摘了,那就得早做准备!
结果可倒好,他这边刚起来,那边李寡妇家就派人来传话:李寡妇已经和那王员外定了!好巧不巧,今日就要成婚!这会子功夫,人已经被带走了!
赵舒白一听这还了得!他这观望了好几年没舍得下手的小花,自己还没闻上一口呢,就被人截胡给掐了!
当下气的抄起棍子就赶了过去!
他先去了李寡妇家。
李寡妇她爹正喜滋滋数着王员外送来的东西!一抬头看到赵舒白提着棍子站在他跟前,当场吓得摔了一屁股蹲!
“你,你要干啥?!”李寡妇的爹看到面前的棍子吓得打了个哆嗦。
“说好了今个我来提亲,你为什么让王员外半路截胡?”赵舒白紧了紧手中的棍子。
“人家王员外有钱有势,还不嫌弃俺姑娘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俺姑娘嫁过去就吃香的喝辣的!你呢?你有啥?把彩礼给了俺,还有啥能给俺闺女的?俺闺女嫁过去就要跟着你吃苦受累的!俺不同意!”李寡妇她爹张口闭口就是嫌弃赵舒白没钱。
“你!”赵舒白气的伸手指着他,“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他来的时候当着媒人的面说赵舒白多好多好!怎么今日就这么差劲了!
“那昨天是昨天嘛!今时不同往日!俺姑娘能嫁进豪宅当姨太太享福,总比跟着你吃苦受累强!”
赵舒白看着他丢下一句:不可理喻!转身走了。
他不信那李寡妇就这么狠心,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了!明明之前看到他就还脸红的!
赵舒白抄着棍子就赶了过去!他想问明白。
赵舒白一股脑跑着,累的气喘吁吁,正想放弃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喇叭响,他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人群熙熙攘攘,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花娇溜小曲。
赵舒白使劲往里挤。
“哎,你别说,有钱就是好,纳个小妾都这么大阵仗!”
“可不是嘛!那李老汉可享大福了!听说王员外给的聘礼了可少呢!”
“我可是听说前两天媒婆往李寡妇家去过一趟,不是说已经订了吗?难不成又悔婚了咋滴?”
“我也亲眼看到了!”
“我琢磨着,这李寡妇父女俩嫌贫爱富,王员外这边一给聘礼,那边就给之前定的那个一脚踹了。”
“那人可真可怜呢!”
“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享清福为啥要吃苦?”
“谁说不是呢。”
赵舒白听着人群的声音,顿时僵住,对啊,他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也没权,李寡妇跟了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嫁给王员外吃香的喝辣的,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轿帘,露出李寡妇那张浓妆艳抹展现笑意的脸。
纳妾,是不能有红盖头,不能穿红衣,且不能坐轿子的!王员外只是没让她盖红盖头,却让她穿了红衣,坐了轿子,想必是对她极好了。
赵舒白看到笑吟吟坐在轿子里的李寡妇,顿时没了那股子兴师问罪的冲动。只得臊眉耷眼的回去。
……
听了赵舒白的话,江霖恨铁不成钢!
“赵先生!你是傻了吗?你不是会机关术嘛!拿你那小弩箭射王员外呀!实在不行,叫上唐祺,给他们下毒!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啊!”实在是不符合逻辑。
“傻丫头你懂什么呀!”赵舒白白了她一眼。“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你管他甜不甜的,解渴就行了呗!”江霖摊手。
“唉,你还小,你不懂!感情这种事,强扭不来!”
“我懂啊!假如哪天师父他要是看上别的姑娘了,我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沈君致摸了摸她的头。
“我会直接给他下毒,让他一辈子不,举!”
江霖说完,沈君致摸头的手悄悄探上她的耳朵……
“哎哎,师父,疼!”
赵舒白:当着他的面,这样真的好吗?他可是刚跑了老婆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