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胜的银针扎进最后一具人傀儡的眉心时，溃散的灵体突然凝成了实体。他看见褪色的肃西军服上竟结着冰碴，那张与李四升画像九分相似的脸庞，正从量子态涟漪中变得逐渐清晰。

　　“定魂香！快！”长孙胜瞬间就甩出了三张鎏金符咒。

　　李面慌忙地点燃祖父遗留的犀角香，烟雾却绕过灵体并形成了莫比乌斯环——这是魂魄被多重时空锚定的征兆。

　　青年军官的灵体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机械合成音：“坐标东经98°37'，铀浓度超标……”话音未断，他的左眼突然爆开，爬出无数纳米级的青铜甲虫！

　　夏糜将军挥刀斩去，刀刃却被甲虫组成的量子盾牌一一吞噬。

　　“这是三十年前的军用密语！”面具佣人突然用磁力网兜住了甲虫群，“他说的坐标是……”话到此处，突然噤声，因为灵体的右手正指向朱骇。那截残破的袖口露出了半截刺青——往生花缠绕的编号，与朱骇锁骨下的印记完全相同！

　　李面突然按住太阳穴。在通灵视野里，青年军官的佩剑正在与怀中的虎符产生共鸣。当他强行读取剑柄处的铭文时，却看到了更为骇人的画面——三十岁的李四升在戈壁滩按下核爆按钮，而跪在起爆器前的，正是年轻版的吐蕃老者！

　　“小心！”朱骇突然暴起并将李面扑倒。青年军官的灵体化作电磁脉冲束，擦着李面的发梢，击穿了十丈外的岩壁。硝烟中浮现出了全息投影……在1987号肃西军列车的乘客名单上，“李四升”的名字正在被某种力量逐个篡改。

　　长孙胜趁机展开了山河社稷图，并用朱砂描出了灵体残影。当绘制到军靴部位时，狼皮靴跟突然渗出了黑色原油——这是当年肃西军深入西域开采的“冥河之油”。更诡异的是，原油在图纸上，竟自动拼出了四个字：替身计划！

　　“他才是真正的李四升。”面具佣人突然语出惊人。她将磁力网中的青铜甲虫倒入虎符凹槽，甲虫立即重组出了微型军牌：“你们看，真正的军牌编号应该刻在内侧……”

　　李面用转经筒投射强光，青年军官灵体的胸口顿时透明化——肋骨间竟嵌着块变形的钛合金牌，编号与祖父书房暗格里的阵亡通知书完全一致。而现任李四升的军牌，此刻正在朱骇颤抖的掌心跳动。

　　正当众人惊骇时，神鹰突然俯冲而下。它新生的晶体羽毛刺入了灵体，通灵视野顿时灌入李面的脑海：三十年前的戈壁滩上，青年军官被注入了纳米虫，而执行改造手术的，竟是戴着翡翠扳指的年轻吐蕃老者！

　　灵体在消散前突然恢复清明，他伸手触碰李面脸颊的瞬间，指尖竟溢出了液态铀的痕迹：“小心现在的李……”警告被时空乱流截断，唯有余音在量子羽毛间震荡——那是用摩尔斯电码重复的“祖父是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