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太难了
早晨起来拉拳架,与那份感觉始终差了一线,哪怕是一直沉得住气的陈长天,也有些烦躁。就像一个美女在面前脱光了衣服,你与她之间却还隔着一道铁栅栏。
陈长天拿着英语书在环校路上边走边背单词,才让这份烦躁缓解一些。一堆班里的男生聚在一起边走边笑,大部分时间低头看看书,时不时对路边的漂亮姑娘指指点点,没一个有勇气敢直接上去要联系方式,有两个大概是早看上了,还给附近的同学说了,惹来一阵推推搡搡还是没勇气上去。
大部分普通孩子,总是这样,胆子小,没试错的勇气迈出第一步,怀揣着对各种书籍中描绘的爱情美好向往,工作了有钱了,才知道玩。没钱的就一直等着年纪上来了,找个人凑活的结婚,甚至一辈子不结婚。便宜师傅曾给陈长天说过,这片土地上古往今来,只有一位伟人在他的时代实现了农村贫苦男性普遍的结婚问题,这是整个人类的奇迹。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往后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伟人伟大如此,现实残酷如此,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随着周围人群缓缓进教学楼,陈长天也回到教室背书。学习这东西,大部分时候和练武没啥区别,都是日复一日的钻研背记。真本事还得上考场看看,就好比陈长天最早见到老头拉拳架的时候,架子一摆开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柔韧性和力量感,像一只猎食的猛虎,后来这些气势收敛的干干净净,早不是平常人能达到的境界。而早年的陈长天,一摆架子就肌肉僵硬,下盘不稳。也是在老头那里吃了大亏,陈长天才养成了有事没事都要熬马步的习惯。
周二周三就是高三的倒数第二次摸底考试。
张有才在陈长天旁边安稳了一周,见陈长天除了那次露一手后再没表现,还是那个霜打的蔫茄子,又坐不住了,换出去了。
陈长天旁边新来了个姑娘,徐蝴蝶。
徐蝴蝶原来和一个女同学坐,不知怎么就和张有才换了座位,来了后排。徐蝴蝶算是一个学霸型的学渣,聪明伶俐,一学就会,一会就算,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聪明人不会下苦功夫,小聪明罢了。只在班里排了个中上。
两人一没说一句话,但陈长天的直觉告诉他徐蝴蝶时不时在用余光打量他。
数学课上,陈长天马步式做题,猛然间感觉身体内的重心开始晃动,人未动,身体却像董天月那般轻飘飘的。重心飘荡到小腹,多处了一份奇妙气感,舒服的陈长天差点呻吟出来,飘飘然不知所以。
猛然间,后背传来一份气感,直冲小腹,势如破竹,打散了陈长天小腹处的一阵剧痛从小腹传来,陈长天瞬间大汗淋漓,哪怕忍着也叫了一声,还好这股痛意转瞬即逝。
陈长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汉水滴落到卷子上,像一只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啊什么啊,还不上黑板解题。”王剑文卷起的卷子第二次打在陈长天后被上,没任何力道。
“我不会。”陈长天缓缓起身回答道,一瞬间的大起大落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需要时间缓缓。本来要自己打散那团气感,却被人打散了,而他身后,只有王剑文老师。两人对视一眼,王老师依旧时那副万年不变不苟言笑的表情,他总把班里的同学逗得哈哈大笑,自己却丝毫不动声色。
这位衣服架子老师帮他打散了小腹处的气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长天也算见怪不怪了,王老师并没有恶意,他也没有深究。
“那就请徐蝴蝶同学上讲台给我们解答。”王老师顺位延申到徐蝴蝶。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角落,徐蝴蝶瞥了眼陈长天,神情怨愤,黑板上的是一道大题,她只能解出一部分,而陈长天数学成绩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他肯定是想给自己难堪,才说自己不会做。
“老师,我也不会。”
“马上要高考的人了,怎么不能都这么说,去试试,能拿几分是几分。”王老师似乎有些不耐了。
徐蝴蝶只好上讲台做题,五步骤的大题只做出了前三步骤。站了五六分钟,写出的第四步骤的解答就从讲台上下来。
缓了口气的陈长天已经看懂了黑板上的这道题,徐蝴蝶第四步骤写错了。屁股用力坐在凳子上,以此表达对陈长天的不满意,陈长天猜到了徐蝴蝶的想法,并没多解释什么,有些东西,是有门槛的,说了也白说。
中午带了两份食堂的烤肉拌饭到家,陈长天本来是不打算管董天月伙食的,奈何人家给的太多了,一顿饭双倍的价格,陈长天相当于跑腿吃饭。
把把王剑文的事与董天月聊了聊,董天月想了半天,摇头道说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大概和你爷爷一样,都是犄角旮旯里突然窜出来的人,就是不知道本事大不大。
陈长天还想在董天月嘴里套点老头的信息,董天月说老头是突然蹿出来的,成名战是把王家寄予厚望的王雄打趴下了,再没问出啥信息。
董天月告诉陈长天她已经和他的便宜师傅见过面了,双方就居住问题互换了意见,达成了友好交流的共识。
打地铺午休的陈长天发觉屋子里多了张折叠床。不用想也知道是辛姨买的,昨天辛姨带来的零食也被董天月糟蹋了一半。
下午没啥事,和徐蝴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对于傲娇的姑娘没啥冲突的话陈长天一贯都是置之不理,没多久就会溃败下来,陈长天对徐蝴蝶一向映像还不错,尤其是徐蝴蝶唱的女儿情让陈长天知道那曲子的名字,还是有几分谢意的,不过不该惯着就不能惯着。
班长林佑一直叫陈长天啥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已经一周多了,陈长天只得答应了晚上的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