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从搭话怪异小姐开始
北川凉朝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在后者忙不迭的点头中，他解锁了手机。
来电人是“姐姐”，这让北川凉稍微松了口气，打开了扬声器模式，将手机放在了她的嘴边。
好在是翻盖机，并且没有密码，要是指纹那种就费劲了——给她解绑这傻孩子搞不好又会起别的心思。
“莫西莫西。”
“莫西莫西，姐姐。”
宫城凛子语气有几分紧张，
“妈妈说今天晚上做炖菜，你晚上能回来吃饭吗？”
电话里宫城晴子的声音比她面对北川凉时要温柔的多。
“这个……”
宫城凛子看了北川凉一眼，他眼神冰冷，再度摆了一个割喉咙的手势。
“我现在在外勤任务呢，暂时回不了家。”
“又是外勤任务呀，你们那边是怎么搞的，让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天天去外勤任务……”
“哎呀，这是公司分配的工作，没有办法的！”
“那好吧，我和妈妈说一声，记得晚上回家哈。”
“姐姐，今天晚上也回不去，这边任务是出差，在外面得住几天。”
“这……我迟早得去你们公司告他们，这属于滥用童工！”
话是这么说，但宫城凛子好歹还是对付了过去。
捡起地上已经挂断的手机，北川凉朝她笑了笑。
“你也是个很会说谎的人呢。”
宫城凛子白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会说谎的女生？”
北川凉赞许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没错，不过如果把女生改成人类就更合适了，人类的本质就是谎言，倒是不如说，我们这个社会其实就是靠着谎言来运转的。”
“倒也不能这么说。”
宫城凛子想了想，“我就认识完全不说谎的人。”
“是吗？”
这句话北川凉压根不信。
两人像是普通朋友般聊了几句之后，北川凉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
他走到宫城晴子身边，蹲了下来。
“做个交易吧，宫城同学。”
“你有没有什么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把柄，告诉我一个？”
“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把柄？”宫城凛子愣了愣。
“那是什么？”
“比如姿势羞涩的清凉的照片啊，姿势羞涩的清凉的照片啊，姿势羞涩的清凉的照片啊什么的。”
“谁会有那种东西啊！”
宫城凛子抓狂道：
“而且就算有，我告诉你干嘛？”
“我是真的很希望，你的脑袋瓜里面不要和你空空如也的胸脯一样贫瘠。”
北川凉叹了口气。
“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把柄，或者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这句话是他今天晚上难得的正经语气，里面没有半分虚言。
再加上【讹兽之言】的效果，宫城凛子能够感受的到他语气中的认真。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宫城凛子抬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咬牙撇开头，眼眶微微湿润。
“那样的把柄，我没有。”
“你想要有的话现在拍也可以。”
“又没有人认识我，现在AI技术那么成熟，发上去也没什么意义的，而且，对策局会帮我删帖。”
宫城晴子似乎是在赌气，话语中的内容仿佛在给北川凉一个必杀她的理由。
“是吗？那我就只好杀了你了。”
北川凉的语气转而变得十分冷漠，似乎他们所说的事情和一条人命无关。
这句话并非是威胁，而是他真正的想法。
本性上，北川凉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恶人，他两辈子大的坏事其实一次都没干过。
恰恰相反，他还是个会见义勇为的好人，小时候就会扶老奶奶过马路，楼上的花田母女没有他早就死了——虽然事后才知道那怪异找上门来其实还是他的原因。
不过，什么恶人好人的定义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在不危害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
否则，北川凉就要光棍地承认——什么狗屁恶人好人，老子就是个原始人，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现在，在他这里，是不可能会有放了宫城凛子这个选项的。
哪怕，她长的挺可爱的，被自己欺负的样子也很有趣，但也仅此而已了。
放了她，没办法保证她会不会和对策局泄露今天的事情。
倒是不如说——她几乎绝对会上报今天的事情！
不管是他刚才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还是不怕子弹的特点，或者自愈能力，全都被她看了个光。
北川凉，今天本来就是抱着杀人的心态来到这里的。
现在，更是就没有不杀她的理由。
刚才，能够说出要她的把柄，其实已经算是心软了。
伸手放在宫城凛子细嫩的脖子上，那纤细到他几乎可以一手握住的脖子，仿佛轻轻一捏就会被拧断。
手掌渐渐收紧，宫城凛子心知自己手机被捆抵抗也是无济于事，但却不愿意闭上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情绪复杂地盯着北川凉，仿佛要将他的这张面孔印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幕。
“咳咳。”
北川凉咳嗽一声，突然收回了手。
“那个，第一次杀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宫城凛子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问我这个被杀的干嘛？而且我也没杀过人好吗！”
“嗯嗯，不好意思，那咱们再来一次。”
北川凉再度伸出手，片刻之后停了下来。
“宫城凛子。”
“怎么了。”
“我紧张。”
“你是第一次上台做自我介绍的小朋友吗？”
宫城凛子看着他，没有力气地吐槽道：
“拜托你死也让我死快点，这样反反复复心脏受不了。”
“抱歉抱歉，你也知道，我不是专业的嘛。”
北川凉再想伸手，但还是停了下来。
“首先说明一下，我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在杀人这块我还是新手，但是我也绝对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会一直犹豫的类型……和你姐姐也没关系，我跟你姐姐其实不熟，而且关系还很差，总之……你懂我意思吗？”
“什么意思？”
宫城凛子实在受不了他这一顿胡言乱语了，她喘了口气，无奈道：
“不想杀我就把我放了，我可以答应你今天的事情不泄露出去。”
“倒是和这个没关系。”
北川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它在莫名的颤抖。
“不知道，但是我从刚开始就心很慌，一直总有种直觉，如果我的手这么一掐下去，会有相当恐怖的事情发生。”
突然想到了什么，北川凉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不会是什么体内封印了强大的怪异，或者是体内有检测到心脏停止跳动就爆炸的炸弹吧？”
“什么和什么啊？”
宫城凛子有气无力道：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觉醒者，你要杀就杀了我好了，求你了，别折腾了。”
“可是……”
北川凉突然闭嘴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冷峻，望向这个并不大的房间。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啪啪。”
鼓掌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冰冷，又带有一丝戏谑的女性声线。
“不错，你的直觉相当准呢，北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