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的奇妙冒险

小飞耷拉着脑袋的回到了吧台,寻思找清哥调杯曼哈顿,顺便再问问哄女生开心的技巧,抬头一看发现吧台竟换了人,副调窘蹴的站在吧台低头哈腰的道着歉,他面前的名媛们一副并不买账的样子。

吧台有吧台的规矩,除却调酒师,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吧台,老板来了也不行。

在别的酒吧也许行,在这里绝对不行,这是酒吧女客人们的小骑士边清,定下的吧台规矩之一。

小飞来吧台的角落敲了敲吧桌,副调闷闷不乐的走过来问道:“有啥事?”

“清哥去哪了?”小飞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儿,清哥不见人了。

一提起清哥,副调心里这个郁闷啊,平时他也用不着陪客人,就调个酒,除非客人指明,否则散座的客人都是他来调,日子也乐得清闲,平时就管对账和收银,别的事也管不着,整天摸鱼。

但清哥也不知道抽啥疯了,吧台坐满的女人都是找他的,他这说个心情不好突然一走,这一堆女人都得他来陪着聊天了。

“清哥说心情不好,不知道去哪了。”

“噢,那就算了。”小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帮我个忙,有个客人点了一杯曼哈顿,你帮我调一杯。你单独开一下订单我来付钱。”

副调诧异的看了一眼小飞,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行,钱就算了,免费给你调一杯,黑心老板不来也不知道。”

“谢了哈副调,记得调的精致点,弄点好看的装饰就更好了。”

小飞略显扭捏的说着。

“行了行了,我给你拿黄标的四玫瑰来调。看上哪个客人了?这可不兴搞啊,在酒吧里谈恋爱是忌讳。想当年我在酒吧,一个女孩要我微信号想跟我来场不分手的恋爱,我当时年轻不懂事,你猜最后我们怎么样了?”副调一边拿酒一边说着。

“最后咋了?”

“花不花钱的是小事,主要是HLBE大草原扣我头上了。一开始差点走不出来了,后来多谈了几次恋爱就释然了,不过我还是忘不掉那个给我头上种草的女孩,那是我的初恋。”副调笑笑。

“那不一样,我心中的那个女孩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特别的。”小飞想起方才那个气场十足的女孩,拎着他领带面对面都快要接吻的一幕,脸上不禁洋溢出幸福的憨傻笑容。

“行行,就你看中的女孩特别。调好了,拿去吧,别在这妨碍我。看见清哥记得给我招呼他一声,他亲爱的小公主们快要爆炸了。”最后一句话副调压着声音,生怕被这些可怕的女人听到。

“行,我知道了。”

……

太空主题的包间大门随着“咔”的一声响慢慢推动打开,魏茹月从一旁跳出来伸着小爪子对边清张牙舞爪的比划着。

“酒吧的主调光明正大的摸鱼,小心我告诉黑心老板。”

“唱完了?”

边清抬起头,看了一眼一双眯成小月亮眼睛,笑靥如花的魏茹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话又紧接低下头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

他很少抽烟,因为烟会降低他灵敏的嗅觉与味觉。

那个该死的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了。

平日里只有在他睡觉时才会听到恶魔的低语,现在他已经能隐约的听见了。并且出现了强烈的幻觉。

他方才在寻找虞溪,可下一刻眼前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狰狞的恶鬼,幸好也只有一刹那的功夫,不然他就会拎起酒瓶,就给这些狰狞的恶鬼来一下爆头的滋味。

他担心,是否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会被恶魔占据,或者成为它的粮食。

面对死亡并不恐惧,恐惧的是未知。他早先试过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谋划成功。

但是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巧合救下,手腕上的血痕,脖领下掩藏的刀疤……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那个恶魔,在阻止他自杀!

边清肯定,这绝对不是精神分裂或者臆想症,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在呼唤他,每天在他枕边低语的魔鬼。

魏茹月被边清此时的状态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瞬间满目的血丝和疲倦的脸庞,再也没有之前的风度。

“清哥,你怎么了?”

魏茹月焦急的坐到他身边,赶忙拍在他的额头上,发现额头的体温正常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除了发烧摸摸额头,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来看病了。

“是太累了吗?你的神色很不好,我们去医院看看吧。”魏茹月急切的说道。

“没事,只是累了。不用管我,我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就好了。”边清下意识的推开了魏茹月。

魏茹月的处子体香,他可以清晰的闻到,并对现在的他有极大的兴奋感。在不确定自己这个状若疯魔的状态下,他不想任何人接近自己。

他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像个怪胎。

他的眼睛能够一瞬间捕捉更多的东西,也可以说临界闪烁频率超越大多数人。

他可以听见常人听不见的声音,类似于次声波,鼻子也极为灵敏,可以嗅到每一个人身体的不同气味。

他是个怪物,他要昼夜颠倒,否则就会听见恶魔的低语。可现在他没有入眠,也听到了。

情况,越来越糟了。

包间外人声鼎沸,光景诡谲的使人眼神迷离。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香烟的气味,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倾吐着心声。酒精的醉意让人忘掉了生活中面临的压力。

一支烟的时间,恶魔的低语愈来愈远,像是在空旷的山谷之中回响。

那充满全身的暴躁力量如潮水般褪去。

像是经历了一场畅酣淋漓的高强度健身课,细密的汗水不停的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神智慢慢清醒,酒吧鼎沸的声音,急促的霓虹灯,渐渐被感知,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

指间烧尽的香烟烫的他手发疼,他浑浑噩噩的抬起头,一时间脑子有些宕机。

魏茹月蹲在她面前哭成了一个小泪人,鼻涕和泪水哗啦啦的流在他腿上。

“怎么了?”边清摸了摸她的头,有些不知所以。

怎么一分钟的事,魏茹月在他面前哭成个小泪人了?

“我以为你死了。”魏茹月泣不成声的哽咽,趴在边清的腿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只是休憩了一会儿吧。”

“我刚才怎么叫你,你,你也不醒,呜呜呜……”魏茹月断断续续的说着。

边清微蹙眉头,看了一眼时间,10:09,忽感的芒刺在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半睡半醒的状态眯了一会眼睛,竟然过了一刻钟?

他猛的抬头向外看去,方才酒吧默认的音乐播放的还是《天外来物》,现在是《三寸天堂》,这是他默认的歌单,中间还有三首歌的!

他平白无故的丢掉了一段时间!

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是有意识的,但全然察觉不到。

边清调整着自己的心态,长长的舒了一口浊气。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一定离不开在自己脑子里嗡嗡念咒的恶魔。

平白无故丢失的十五分钟时间,他的身体是否是被恶魔占据?他的身体还是他自己的吗?

“你先起来,我刚才只是累的睡着了。”

边清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小女孩哭的他闹心。不过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会因为担心他而哭泣,因为失去的时间,他惶惶不安的内心有了一点慰藉。

如果他死了,虞溪会感到难过吗?

边清想象不到那个神经质女人难过的表情,捉摸不透她。

一盏茶的时间,魏茹月才停止了抽泣,边清也在调整着不安的心绪,那个恶魔,离他越来越近了。

她红彤彤的脸蛋紧紧的埋在沙发垫下,太羞耻了,她都十九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其是鼻涕还挂在嘴上被边清看见了。

……

“我们出去吧,外面那些找我的客人要生气了吧。副调可应付不来她们。”边清拍了拍她的背。

“清哥,再陪我聊一会天嘛,我妆都花了,现在不想出去。”

“聊一会你涂的白粉就能长出来吗?而且你不化妆更好看,非要把自己画的跟鬼一样。”边清使劲搓了搓这个小妹妹的脸蛋,别说化妆品还挺高级的,搓不下什么东西来。

边清随手开了两瓶Rio,这东西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比多数酒吧意义不明的自创鸡尾酒要好喝不少。

“来,干杯。庆祝我们工作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摸鱼。”

边清不由分说的与她碰了一听,要不然这个小女孩会因为刚才的事情,紧张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你明年毕业吗?还是要考研。”

对于这个女孩,虽然是边清负责的,但对她一无所知。她上大三,喜欢吉他和民谣这种东西,还是听服务员说的。

“明年毕业了,毕业后我想去成都的酒吧当一名驻唱歌手!”魏茹月兴致勃勃的说道,“清哥,你要不要等等我,我们一起去成都啊,我听他们说成都的酒吧很有意思的,尤其是小酒馆。”

“成都啊,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城市。”边清抿了一口,不做回答。

城市的风景千篇一律,看多了也就那样。但不同的是成都的风土人情比其它地方要有趣的多,在那里半夜可能有人敲你门,叫你一起喝酒,也可能叫你一起出去背着睡袋睡马路。

在那里,你只要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朋友,那么你就会通过他,认识一堆有意思的朋友。

“是的呢!成都可有意思了,我想去宽窄巷子那的大冰的小屋,里面有好多大冰书里的流浪歌手每天晚上在那弹着吉他唱歌,讲述自己的故事。台下有一堆人围着排排坐听你讲故事。”

“来,一口干了吧。”

边清举了举手中的酒,一口闷下。虞溪来了,他肯定,他在污浊的空气中嗅到了她的味道。烟分百种,人的体味更是不一,像是雪花,绝不存在相同的两片,独一无二。她的体香像是金陵十二钗,充斥着一股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