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长明

夜色皎皎,弯月一轮。

轻风袭袭,寒夜梭飒。

“明日的天气应该不怎么好,今儿晚上一颗星都没有。”

说话的人一袭黑衣的站在安国公府的墙上。

手里还拿了一壶酒,脑袋也不时的抬头看看天。

虽没有什么星星,可今晚月色明亮的很。

透着光依稀能认清来人。

林期。

半夜爬墙头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他此时正坐在安国公府长安居的墙上。

眼睛盯着一扇窗户看过去,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算了。”

又是一口酒。

“风不小,别再又着了凉。”

喝完酒壶里最后一口酒,林期就像个望夫石一样定睛看着那扇窗户。

只是没有在思考什么。

就是看着而已。

或许是因为风有些大的缘故吧,他有些冷的打了个颤,搓了搓手。

“这么冷,得有多难受啊!”

林期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又忍不住打了个颤。

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正要跳下墙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等着小爷我给你找到消息的。”

一跃而下。

因为心疼而赔上自己身体的人在林期心里与傻子无异。

但与其浪费时间伤春悲秋,不如抓紧找出线索,结束这一切才是上道。

“看来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了。”

林期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壶酒,抬头喝了两口。

受寒的感觉很是让人难受,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被塞住的鼻子和昏涨的脑袋,让沈遥遥根本睡不着。

更莫名的是沈遥遥感觉自己只有在睡觉之前的脑子才是最清醒的。

她现在正在疑惑当年大战的起因。

当年是因为毒药索千秋出自南河,所以西凉将过错推到了南河这边。

沈遥遥回想起自己来到京都的这两年,也曾打探过索千秋的踪迹。

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一人知晓。

这样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竟然没有人了解,那西凉那边又是从何处知道来源于南河的。

这也是沈遥遥为何知晓当年大战内有真凶的起因。

一味南河京都都打探不到的毒药,西凉又是如何知晓。

而龙椅之上的盛煜到底知不知道索千秋的来源?

沈遥遥不禁怪自己的当初脑子是有多蠢,竟然只是怀疑事有蹊跷而已。

大抵是被仇恨堵了心吧。

当年疑心渐起的时候,沈遥遥恨不得冲到大殿上去质问皇帝。

想要不顾一切的指责他忘记自己祖父的教养和沈彻的忠心。

可后来是因为什么来着,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忍了两年多。

想法逐渐涌上心头,沈遥遥脑子越发清醒,睡不着了。

躺着只会让自己的鼻子更塞,她所幸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拿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西凉那边应该不会那一个莫须有的毒药来唬人,不然盛煜不会这么任由别人打自己的脸。

能拿到南河人都不知道的毒药,再抛去南河卧底下毒的可能。还可以在毒发之时找到南河卧底。

能知晓这一切的人怕是只有南河自己人了。

想法一旦从心底钻出萌芽,就无法在视而不见。

例如沈遥遥现在。

她之前只是觉得粮草一事,事有蹊跷,怕是有谁贪图其中财富又或者急需银钱才会兵行险招,可现在她又觉得粮草之事只是大计之中的一环罢了。

若是如此,事情就不再是五万人的性命那么直接明显的了。

沈遥遥攥着被子的手逐渐握紧,骨节都有些发白了。

连呼吸都有些颤抖了。

沈遥遥更是没有丝毫困意了,起身给自己点了一盏烛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