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台锁清霜
赵怡然不由得讶然,虽她面上淡然镇定,可双眸却掩不住喜色。
随后寒祁赏了她们一些礼物,回去的路上付宜萱没好气地揶揄道:“真是恭喜赵宫人了!御花园没白逛,哼!”
赵怡然不作声,扭头望向宫墙。墙外已是黄昏,霞光一片绚丽。
当晚寒祁一袭便服来到她的寝殿,赵怡然不动声色地暗中微瞥,但见他眉目比白日宫装还要俊朗。四目相对,她不由得温婉浅笑,羞涩地低下头。
寒祁站在拱门那里,就这么静静地凝睇着她。
今日侍寝本该选沈渠,可是这赵怡然身上竟隐约有上官怜柔的感觉。
他一时迷乱,不知身在梦里!
“皇上,臣妾给您沏杯茶吧!”赵怡然身段窈窕,娉娉袅袅地煎茶。
寒祁有些入神地望着她,直到赵怡然柔声笑语:“皇上,茶!”
等接过那茶,寒祁轻轻吹气小酌一口,随后连连点头,这茶竟出乎意料的清香爽口。
“这茶是?”
赵怡然眉眼盈盈,“是妾家乡的少女春。”
“少女春?”寒祁瞬间被这茶名吸引了。
“因为这茶都是豆蔻少女采于早春,且是头茬,故名此。皇上若喜欢,妾这里有一小罐,是妾表妹前岁亲自采摘的,可借花献佛!”
寒祁看她这般大方得体,目光坦然地上下打量着她,笑着摇头:“即是你表妹赠你的,君子不夺人所爱!”
就这样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到深夜,小德子则见缝插针地催促他们安寝。
最终,两人才意犹未尽地解衣上塌。
一袭薄纱的赵怡然止不住地全身颤抖,垂眸紧紧抿着唇,随着寒祁穿过层层帷帐,直到宫女剪灭灯花。
黑暗之中,两人呼吸可闻,赵怡然按着教养嬷嬷事先嘱咐的,轻轻抚上寒祁的脸庞。
寒祁神色不辨,沉默了许久,忽地翻起将她掩于身下,闷闷地说:“我很想你,回来吧!”
闻声赵怡然轻轻合上双眸,眼角隐有潮意。
一夜吹落廊前花,寒祁临走时嘱咐嬷嬷让她好生休息。随后,德公公还送来好些赏赐。
赵怡然恭敬地谢礼,虽嘴角微勾,可眼底尽是漠然。
付宜萱大清晨就开始指桑骂槐,赵怡然便让秀禾掩了窗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等到去明宫请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酸溜溜的,只有沈渠笑着赏赐了赵怡然一个玉镯。随即便打发她们回去了,自己好躲起来睡大觉。
回去的路上,赵怡然和付宜萱分开走。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陈宫,不过两日,这里已修葺一新。
赵怡然脚步渐沉,她忽然想起昨夜耳鬓厮磨之际,皇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由的心底一阵抽搐,转瞬她深呼吸扭过身去。她赵怡然这一生注定荣华富贵,深宫之中只有傻子才会追寻相濡以沫和风月无边!
西戎公主终于抵达骊安,他们一行人暂住在驿使馆。
来到南穆,索娜珠一点儿也不欢喜。这虽比西戎温暖繁华,甚至男女衣着精致,饮食颇细,可她就是不喜欢!
这些固然都是极好的,然而她却始终都提不起兴趣。
力普进来的时候,她正望着满桌珠翠发呆。
“公主,臣明日送您入宫后就回去了!您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王,或者您想要什么东西我托人给您送到骊安……”
索娜珠缓缓地抬起头,不舍地说:“你走了,我在这里就独自一人了。”
“公主,我——”
“不要担心,我就是舍不得。那南穆的狗皇帝不是我的对手,没人敢招惹我!可能是要出嫁了,心里乱乱的!”
索娜珠遣走了力普,自己一个人又胡思乱想了好久,直到月亮挂到树梢,她才叹着气睡去。
次日一大早,索娜珠就固执地非穿西戎的服饰,将南穆的那些仆妇们气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