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人生上

就在我要睡过去的时候,有人把我嘴里的扩囗器抽了出来,长长的两根管子,从身体里面儿拔了出来,能感觉到从胃里经过食道再到口腔一点点的退出我的身体,大量的新鲜空气,进入我的口腔,这种刺激感,让我不得不剧烈的咳嗽起来,有什么东西像个吸尘器似的,把我的口腔中的分泌物吸了出来,瞬间就能大口大口呼吸了,也能感受到剧烈起伏的胸腔,有无数只手,伸到我的面前,在鼻子上,嘴巴里,脖子上擦拭着,手背上自留针也好埋了,医生把药水体打入我的身体,推着病床上的我向外走去,宸泽紧随其后,来到了急诊住院部肾内科,需要留院观察。

我依旧在病床上静静的躺着,没有情绪,没有反应,不远处,急诊医生在跟宸泽说着什么,护士们进来,把仪器摆弄好,监护器夹在手指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出去了,我还是像死人一样,躺着不动,眼睛瞪着天花板,宸泽忙着办一些手续,我慢慢的闭上了眼。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了,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是醒来之后,不记得了,在这一天里,除了上厕所,就没有任何记忆,宸泽趴在我脚边,我想叫醒他,刚想坐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夹在手指上的监护夾,连着机器,滴滴的想着,另一只手,还在挂着吊瓶儿,两个手都不方便动,大脑有些混沌,有点儿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轻轻的伸出脚背。慢慢的去碰触宸泽柔软的头发,他的头发又蓬松又柔软:

“宸泽,我回来了。”

……

吞药自杀,送医洗胃,留院观察,是的,想起来了,我原来是想自杀的,为什么这会儿在病床上躺着,难道没死成?药量不够?

我有些无措的看看周围,这是一间3人间的病房,我回头看了看墙面的信息,肾内科,也是服药过量,就是要给肾解毒的,这时的我,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没死成的尴尬,慢慢的又躺回病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想着服药过量,我就可以在睡梦中,没有痛苦的结束此生,我明明在网上查了相关资料,按照我吃的量,就算不死也会昏迷,这会儿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在这儿躺着,难道是我们宫家祖坟冒青烟了,还是在下面的列祖列宗,跑断了腿,才恳请阎王爷不要留下我,又或是,我的强大免疫系统跳脱出大脑的控制,大杀四方,保护了我的肉体。

一切没有按照我想的发生,却又走向了未知的一切,第二天医生查房时,她拉着我的手,询问了我的病情,因为没有带隐形的原因,医生长什么样?我没有记住,但是她住我的手很温暖,我一直记忆犹新,一个来自陌生人的温暖,陌生的关心,听我述说病情,医生深表理解,眼底充血,面部过敏,即便她是医生,她也给我解释不清,为什么过量服用精神类药物,会出现我这种症状,她也无能为力,肾内科,只能排毒,不能治我的病,

而且本院没有心身科,医生认认真真的说道,建议我尽快去原先的医院,治疗我的抑郁症,医生离开后,我拉上帘子,宸泽回家给我拿日用品和衣服,一直缩在病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治疗还是放弃治疗,自从确诊抑郁症之后,身体所出现的症状,都不在临床范围内,也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医生也很无助,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都是小概率事件,明明都有按时吃药,病情不但没有控制住,却又发展到了子宫异常出血,有种越治疗病情越重的错觉,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还是不死心,我又联系了西市医学中心的心身科医生,告诉她我服药过量的事情,现在在医院正接受治疗,医生第一时间回复了我的微信,让我在能出院的情况下回去找她。

隔天,医生在查房时,我提出了出院的要求,几位医生商量后,查看我的病例后,同意我出院,宸泽去办理了出院手续,下午陪我又去找了西市医学中心的医生。

我和医生面对面坐着,宸泽坐在一旁,我将出院后的一系列报告,拿给医生看,医生一页一页的翻着,看了看我那张过敏的脸和一双眼底充血的眼睛,叹了一生气道:

“宫女士!你这几个月治疗,没有人吃精神药类物,会像你这样子的,你又是高敏感人群,你现在在我们科室算是疑难杂症,从吃药时的不良反应,到子宫异常出血,再到现在的过敏现象,这些在临床上都是没有的,宫女士!我能帮你的,我都帮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对你的诊断以及治疗,戕确定是没问题的,你另寻名医吧,像西市的西西医院,人人医院,还有附附医院,你都可以去看看。”

我无声的流着眼泪,就像是被医生判了死刑,我怎么就成了疑难杂症了,高敏感怎么了,高敏感就是我的错了,我就是生病了,需要看病吃药,怎么就无法治疗呢,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医生都给不了我答案,那又有谁能给我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