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人生上
2022年,龙国西市,冬季某天,我在家接到了我爸的电话。通接起时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好,你是宫覃川的家属吗?”
“我是他女儿”
“我这是120。你父亲现在陷入昏迷,你现在赶快赶到西市医学中心”
慌乱中拿起包包就跑出了门。用了一个多小时赶到西市医学急救中心。看到了慌乱中不知道怎么办的后妈(李慧珍),手抖的连字都鉴不了,安抚完她的情绪后,我拿着各种单据去缴费。是的,你没听错。后妈,我爸第三任老婆,还带了一个弟弟,两人生活了20多年,AA制就快有20年了,现在住在西市的国租房里。
我爸这次是心梗发作,120抢救,就近拉到西市医学中心,检查后直接办理住院,我和后妈马不停蹄的转到住院部,见了主治医生。沟通后了解了病情,建议进行心脏搭桥手术,由于疫情期间家属只能进去一位。
我在外面等候,坐在长廊上四下无人,我心慌意乱,情绪紧绷,浑身轻轻发抖,怎么又这样?不是第一次了,只要看到我爸就会这样,明明没有担心他,我紧张个屁啊~
在医院联系了个护工,目前是非常时期。如果确定陪护的话,中途是不能换人。从头陪到尾,一个人根本扛不下来。后妈身体不行,之前得了癌症,整个子宫都切除了,人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好。更别指望我能陪护,算了,我还是花钱请护工吧…
把护工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就走了。把后妈送回国租房小区,上了车,我无力的向后靠去,大脑不停闪回着后妈说的话,和给我看的微信聊天内容,以及我脑补的画面。
哎~头疼…
我那个爸又开始作妖了。你说说,你都拉到医院抢救了,居然还能躺在病床上,迫不及待又理直气壮的和后妈讨论着今天的花费项目:
“我给了你3000。”
“叫120花了多少钱?”
“单架花了多钱?”
“抢救的时候,又交了什么钱?”
“现在还剩多少?”
“你把剩的钱给我转回来。”
我的亲爸呀!这种时候难道钱比命还重要吗?后妈,把剩的600元原路返还给我爸,呵呵!知道他们过的不如意,过的像两张皮儿。生活一直AA,至于这么急于算账吧!满脑子充斥着后妈的絮絮叨叨,对我爸的诸多不满,脑袋昏昏的望向远方。
深夜,一辆出租车在公路上疾驰。车窗外的世界被黑暗笼罩,看不见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的踪影。我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胃里的饥饿感如同刀割,喉咙更是干涩得快要冒烟。车窗缓缓下降,冷风灌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师傅,麻烦把窗户关上,我有点冷…”
……
回到家刚进门:
“你吃饭了没”老公(杨宸泽)问我:
“没,不知道吃什么,忙忙乱乱的,也饿过了”
“要不出去吃夜市”
“算了,累~家里有饼干儿吗?我垫吧垫吧,明天还要去医院呢,我先睡了。”
啃了两口饼干,回到主卧,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到了床上,刚准备入睡时,宸泽推门进来了,坐在床边,看着我问到:
“你今儿花钱了吧?你那没正形的爸,心眼儿多又嘴碎的后妈,为什么不亲自给你打电话?还让医护人员给你打就是怕你不去。”
“就5000住院押金,宸泽,不说了,我头疼,烦,想早点儿睡。”
宸泽起身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推门走了。结婚十年了,我俩一直分房睡,我在主卧,他在次卧。我睡眠一直很浅,受不了宸泽放屁、磨牙、打呼噜。而且晚上必须要有夜灯,如果周遭环境黑到申手不见五指的状态,我会害怕,会惊醒。曾经很多次定泽偷偷的进来关掉我的夜灯,不到5分钟我自己就醒了,甚至于就算我睡着了,有人进来,我也是有感应的,也许有点儿神经衰弱吧。
不怪宸泽这样评价我的父母,就在钱的问题上。我爸是能坑我则坑我。一个三婚的亲爸,一个二婚离异的亲妈。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俩爸俩妈,两个不像家的家。
呵~这福分不是谁都有,远的不说,就说我结婚前5年间的事,一地鸡毛蒜皮,吵吵闹闹。刚结婚时,想着让亲爸亲妈交错着来新房小住,增进一下感情,结果生活中的摩擦逐步升级,愈演愈烈最终以不堪收场。
先说我亲妈
亲妈(谢廷昭),一个话多且热情的女人。我刚结婚时,可把她好高兴坏了。觉得自己的姑娘终于有个家了。俩亲家第一次见面时,我妈夸张的在我婆婆面前表现,扯东扯西扯西,就是不说正经话,之后偷偷问我:
“你看妈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有没有给你婆婆留下好印象?”
(OS:妈,你倒是说一些跟结婚相关的事情啊~婚宴筹备?婚纱照?房子装修?彩礼给多少?订不订婚?这你们怎么一个都不问呢?)
然后刚在新房小住时,我妈教我如何攒私房钱,教我按照她的生活习惯,来改正我们当下的生活习惯,例如:你妈我当列车员时,就用小桶洗脸非常方便,你们也应该用小桶洗脸。给我们弹了两床结婚盖的喜被,因为尺寸不合适,我把它当床褥子了。我妈睡觉时发现了。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当成了压在身下的褥子,整整叨叨了我三天,说我没良心,辜负她的用心,我妈是川市人,炒菜放太多的油。我和老公很不适应,说了几次,她就不开心了,饭也不做了,在家总喜欢东看看,西翻翻,不像亲人像小偷。
先开始我还耐心的跟我妈沟通,告诉她,我跟宸泽刚成婚。要想把日子过好,就要坦坦荡荡,藏私房钱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有,也不利于夫妻同心。
记着有一次她带东西来西市,要求我们开车接她,结果老公宸泽挨了一个违章。我妈知道后就说下次自己打车来,我说行,这样更好,比违章强,真的到下一次让她自己挡车来的时候,她就100个不愿意,嫌我们不去接她。
这种事情,我能给你举200个例子,跟我妈在一起也就是三天的热度,三天一过鸡飞狗跳,各种问题扑面而来,一次我妈来西市医院要做眼部手术,我因为工作忙,前前后后我都没去看望她,直至她出院都没有。
期间老公宸泽和公公婆婆都看她,宸泽贴心的照顾了他几天。公婆去时,我妈支支吾吾拐着弯儿说,以后想跟我们住一起,婆婆说
“咱们都老了,跟年轻人住不到一起,生活习惯天差地别。还是不要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公婆什么走了。这下可好,我妈气顺了一些,婆婆可有气了:
“房子装完,我们老俩口都还没说要和儿子一起有住呢。女方妈就要求一块儿住。就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怎么住?将来有了孩子住哪里?”
听到老公给我叙述,我整个头皮发麻。别人家是熊孩子,到我这儿是熊家长,搭台不会,拆台一个比一个劲儿大,小事儿不想管,大事儿拎不清。
宸泽一直觉得我对我妈有偏见,从中做了不少工作,陪我妈谈心聊天儿,一直在调和。结果我和我妈拌嘴理论,我妈半点儿宸泽的情都没领,口无遮拦,脱口而出:
“杨宸泽算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彻底伤了宸泽的心。他从此不再主动我妈联系,甚至于我妈打电话宸泽也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