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开火
早上醒来，妹妹美月打来了电话。
玄月和妹妹组建了一支乐队，平时就在自己家的面馆里排练。
每逢晚上或者周末，面馆前支起大排档。
他就和妹妹助兴演出，以增加客流量。玄月是吉他和主唱，妹妹是键盘，他们这个乐队还缺少两个人。
按他们的计划，缺少一个鼓手和一个贝斯手，贝斯手经常由玄月的女友来客串。
今天妹妹居然提议让苍月来担任鼓手，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只要一提起那小子的名字，自己就会无名的暴怒。
居然让他来打鼓，无论如何也不行。
妹妹说：“玄月，那你说怎么办？乐队缺少了鼓手，就缺少了灵魂。
哪怕是没有贝斯，也能凑合一下，没有鼓手怎么做乐队呀？”
“没有鼓手，我们接着找，但是肯定不能让那小子来，这是我的原则，没有商量的可能。”
“那好吧，你自己来找吧。不过你要是找不到的话，我就决定退出乐队，你自己玩吧。”
“自己就自己，大不了我玩独唱。”
放下电话，玄月抓起书包，跨上摩托车，直奔学校。
在踏入班级的那一刻，他发现班主任老师带着厚厚眼镜后面的眼睛里，燃起了两团熊熊的烈火。
两团怒火比他的头发还要火红，原因是他那团火红的头发。
“龙玄月，你给我站住，请问一周有几天？”
玄月伸出五加二个手指，“七天”。
“在这七天里，我是不是只要见到你，都会让你把头发的颜色改过来。
而你呢，是不是每天都答应我？
可是你的头发呢，是不是每天都外甥打灯笼，我拜托你，让我省省心行不行？
学校只有你一个人的脑袋是这个颜色的。
就因为这个，每次评优秀班级的时候，我们班都评不上。
算我求你了，行吗？你让我在校长面前扬眉吐气一回，行吗？”
玄月很有礼貌的说，“老师，我也想让你省省心。
可是我的头发不争气，每次我都遵照您的指示，去理发店一坐就是一天。
结果第二天一洗头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不但浪费我的金钱，还浪费我的时间，这真是谋财又害命。
如果您实在看不顺眼，我只能剃个光头了。”
“你…我不和你说了，你让你的家长来一下，如果下周一他们还不出现，你也不要出现在这个班级了。”
玄月在一阵哄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天的课程结束，今天是周五，按照惯例，玄月要回到面馆和妹妹一起去演出，并且晚上在面馆帮忙。
当他驾着车，来到面馆时，街上的大排档已经支起来了。
奇怪的是，在他家的对面的拉面店，居然有一支乐队在演出。
还贴出了一张海报，上面写着：世界第一，震撼无比——新面孔乐队。
还旧面孔呢，玄月瞥了一眼那张海报，上面有三个乐队成员的照片。
这是个什么组合，一家三口吗？
照片上，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而中间居然是一个小屁孩，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吧。
男人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个百岁老爷爷，看面孔却是挺年轻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女人则一头红发，和自己差不多，只是颜色比自己稍浅了一些。
然而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部分面庞，看不见她的眼睛和表情。
这要是晚上，在无人的街上走过，估计能吓死一条街的鬼。
拍恐怖片不用化妆了，进入片场肯定把导演吓死。
这两个人的造型，太杀马特了。
中间那个小屁孩，更是不可思议，小小的年纪，居然是主唱。
玄月停好车，问母亲：“妈，对面什么来路？”
母亲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们从哪折腾个乐队来。
这下可好，所有的客人都跑到他们那边去了。”
“乐队怎么样，乐队又不当面吃，难道站那听一会儿就能听饱了？
咱家有招牌的海鲜拉面，客人最喜欢吃了，还有海鲜炒饭，美味可口，所有尝过的人都点赞，不必担心，最美妙的感觉是味觉。
一会他们听腻了就会过来了。”
父亲过来说：“谁知道呢，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想看演出，就是坐咱家这就行。
吃着饭，看对面的演出，多好啊，何必跑马路上站着呢，还拥挤不堪。
这一窝蜂的都跑对面儿去了，就他那个手艺，闻一闻都想吐，别说吃了。
难道听歌真能顶饿？那还不如自己在手机里，下几首歌曲，就坐那听呗。”
“爸，不用管它，我们也上。
我妹妹呢？”
“你妹妹在楼上换衣服，马上下来了。”
“等她下来，让她拿键盘出来。”
玄月说着抱着吉他走了出去，在门口找好位置站定，拨起了琴弦。
然而，两个人真的和三个人差了一个层次，尤其是那个小孩。你说他作为一个主唱吧，他还是个鼓手。
把架子鼓摆在最前面，当然吸引眼球。
所有的人都啧啧称奇，伸出拇指，夸赞小孩是个天才。
玄月这边，只有键盘和吉他，声音羸弱，气势很快就被那边压下去了。
他妈的，没法儿唱了，玄月放下吉他。
妹妹在后边喊，“哥，你干什么去？”
玄月也不答话，三步两步跨过街道，来到对面，挤进人群，站到那小孩面前。
“小弟弟，请问你不用上学吗？”
小孩继续打他的鼓，头也不抬。
一曲唱罢，才回答玄月的问题。
“上学没意思，那些太简单了。”
“小弟弟，我劝你还是回家吧，你还小，不要在这混了，流落街头会让你变坏的。
跟你父母说，让他们也放下乐器。
这种未成年人演出是非法的，按照未成年保护法规定，监护人要承担相应的监护责任。”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这个玄月却不曾想到。
“不是你父母，那他们是？”
“是我们的乐队成员。”
玄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那个女人看不出脸上有任何的表情。
他来到那个男人面前，说道：“老兄，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人倒也不客气，说道：“就叫一声大哥吧。”
玄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点不敢，怕折了寿，还是称呼你一声大爷吧。
看你那满头白发，您长的可真历史悠久，出来卖个艺也不容易啊。
就你们这样，怎么好意思称世界第一，欺骗观众不会脸红吗？”
那位大叔说道，“我们能谈谈别的吗？听说你很强，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我很喜欢把你打趴下，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不错嘛，你一下就成为世界第二了。”
玄月说：“你是暴力狂吗？还是你根本就很怕我？不然你为什么总想着把我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