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士兵不突击
1990年的一个夜晚,淅沥沥的秋雨还在滴答滴答的下着。
泥泞的乡镇道路上,一个男人用架子车拉着大肚子的媳妇正往卫生所赶路,车子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帮忙推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
二十多分钟后,终于赶到卫生所,找来医生,将人推进了产房,然后两个人就在门外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同一时刻,华夏大地的上空出现了一道流光划破长空,奔向大地,看那方向,却是中原大地的原点附近。
此时卫生所门口的狗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汪汪汪的叫了几声,虽然并没有看见什么。在那肉眼不可见的地方,一个小的看不清楚形状的东西“嗖”的一下钻进了那孕妇的肚子,医生和护士甚至包括孕妇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一刻动了一下。
在这个孩子顺利出生的那一刻之前,终南山和楼观道同时有人抬头望向了那一道流光坠落的方向,掐指一算,确都没说什么,只是安排道童去给当地的特殊部门知会了一声,做个报备。
而对于还在卫生所的几个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值得喜悦的日子,毕竟老谭家终于有了下一代,而且还是个男娃,这对当时的农村人来说,毕竟是传宗接代的大事情。一颗心落地后,大家都去休息了,等到天亮以后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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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夏。
站在山梁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的消失在远处的山后面,刚把地里活干完的谭杰想着这会儿刚好有点小风,能凉快点,休息一会儿再回家。
把锄头放在屁股下面,就那么坐在上面,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虽然眼睛是看着对面的山梁,但是脑子里其实想的都是马上要出来的高考成绩。
谭杰是今年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应届毕业生,读书的高中在整个市里来说,不算最好,只能说能排个第四的样子,不好不坏,每年的本科率不高,但是也还可以。
可惜,进学校的时候还算是靠前的那一拨学生,上学以后接触了网游和网络小说以后就彻底放弃学习了,白天上课的时候睡大觉,晚上不是去网吧就是看小说。宿舍熄灯以后,能把窗帘拉开借着路灯看,比学习可认真一百倍!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高考完自己就感觉成绩不咋样,填志愿的时候,也就没怎么认真,第一志愿第二志愿填的明显就是根本没戏的学校。
过两天成绩就出来了,虽然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但是已经在考虑后面该干什么了。班里的同学有的已经考虑好,如果不过二本线就准备复读一年,但是谭杰并没有想好,还是准备等到成绩出来看看再说。
而就在他坐在那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地中间那原本就有点凹陷下去位置的土开始往下流动,然后紧接着就从地下传来了一声闷响,谭杰瞬间就转身并站了起来,这种声音他熟悉,因为他屁股下面就是一个已经进入采掘末期的煤矿,从小采石头要用炸药,采煤也是。
就在他以为不过是一次意外的爆炸时,突然从面前的凹陷处喷出一股黑雾,或者说黑烟,谭杰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那团无法形容的黑雾竟然就悬浮在了地面上,然后谭杰就眼看着它一两秒之后变成了一个好像人形的样子。
然后,谭杰就突然感觉对面那个玩意儿在看着他,虽然这个东西表面黑乎乎的一团,并没有五官之类的。
这时候谭杰的脑子里闪过的全部是看过的各种恐怖小说里面的鬼怪之类的东西,并且觉得这东西卖相看着应该不是好东西,下意识就准备跑,就在他的大脑发出指令的时候,眼睛却看见对面那个东西扑了过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本来双方距离就两三米,谭杰的身子刚转过去,就感觉身体突然一凉,像是冬天从热炕上下来出门去尿尿一样,而就在那团黑雾完全扑到他身上后,谭杰就浑身僵直的倒下去趴在了地上。
却说那团黑雾钻进了谭杰的身体之后,直接扑向他的灵魂所在,而谭杰的灵魂这时候有了一种在梦里被人追杀的感觉,自己明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奔跑,但好像怎么跑都没有身后的东西跑得快,一点一点的被缩短着距离。
到最后当他感觉自己已经在原地踏步一样的时候就彻底放弃了,立刻转身,准备拼一把!然后就看到那个东西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了,这次是有了人形,不但五官很清晰,并且这个造型对谭杰来说很熟悉:矿工!
头顶上顶着一个圆圆的矿灯,腰上是小型的蓄电池和急救包,手里拿着一根钢钎!他的表情好像挣扎了一下后开口说话了:“小兄弟,哥看出来你年龄不大,木办法,我也不想害你!放心嘞去吧,哥以后会替你照顾家里人的!”
说完,他双手就握着钢钎抡过来了,就像是对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需要砸碎的煤块一样!
谭杰能预感到,这下真砸实了,那估计就真报销了,下意识的先双手举起格挡,就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来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老子要是手里也能有一把武器,还能怕了你个老鬼!
叮!想象中两条胳膊直接报废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虽然也打的谭杰直接跪下来了,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双手之间托了一把像是剑一样的发着光的东西,就是这个挡住了那一钢钎。
来不及多想,谭杰顺势直接一个侧翻滚,脱离了那个矿工的正面打击范围,然后也不管灵魂都能感受到的双臂发麻的感觉,握着这把突然出现的剑直接一扑,瞄准对方的腰部斜刺了过去。
对方显然也并不是擅长战斗的人,只是估计生前有打架的本能在,感受到危险后,扭转身子并把钢钎抡了过来,将谭杰的剑打歪了,但是毕竟有先手,还是刺到了对方的腰部,那一瞬间,谭杰并没有感觉到用刀切肉或者切菜的那种感觉,很顺滑的,就像是玩儿火的时候棍子从火焰当中穿过一样。
对方挨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多大反应,竟然也不叫,但是谭杰发现他身上那种浓度好像下降了一些,想来还是有效果的。
谭杰自己也并不会格斗,全凭本能,没多想,抡剑就劈,当砍柴刀用了,而对方也是双手举着钢钎格挡。这时就看见两人一个劈,一个挡,一时之间竟然不分伯仲。
这时候,突然,谭杰发觉对方的浓度好像下降了一大截,而对方显然也发觉到了特别危急的时候了,也不格挡了,不看谭杰劈来的剑,也双手举起来钢钎往谭杰的脑袋上砸去。
瞬间,生死已分,毕竟是谭杰拿剑直刺快那么一点,在钢钎刚到脑袋上面的时候,谭杰手里的剑已经贯穿了对方的面门!
一屁股瘫坐下来,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先看见手里的剑不见了,然后他自己也眼前一黑,魂归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