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消除游戏
凡人对于诡异的力量一无所知,无论是谁,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同样的,没有人知道,在双庆市的某个富人住宅区里,有个黑衣青年正狂躁地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抓狂地自言自语说:“为什么?为什么老子一直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辛辛苦苦赚那么多幸运点有毛用?你这个坑爹的系统,我要你何用!”
他看起来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双目血红,癫狂中亦有些许丧失理智的杀意。
“老子不管,你必须给我消掉老子想要的东西,就算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黑衣青年不住地停下脚步低吼:“那些死掉的人关我屁事!死了就死了!”
说到最后,居然是竭斯底里地仰天怒吼。
这在安静的富人区内,制造出了极大的动静。
几个夜巡的保安连忙紧张地聚集到此处,眼见是业主也便没有多管,四下散去。
只是与此同时,迎面走来个抱着一叠文件夹,穿着简单横纹背心和廉价沙滩裤、人字拖的年轻人,他面色焦愁,步履匆匆。
一不小心和正在发飙的黑衣青年撞了个满怀。
哗哗哗~
文件夹撒的一地都是,那黑衣青年通红嗜血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身上。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后者连声道歉。
黑衣青年双耳屏蔽,好像是满腔的杀气找到了倾泻的出口,疯癫地狂奔过来轰出记重炮飞腿。
速度快到刮起凛冽劲风,整个人犹如泰山压顶,气势逼人。
沙滩裤男子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砰!”
闷雷惊起,皮肉相撞。
沙滩裤男子犹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棵道旁的大王棕树干上,震得这粗壮的树木通体激颤,叶冠沙沙作响。
“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敢撞你爷爷我,知道老子是谁吗?!”
黑衣青年声音剧烈起伏,情绪极度不稳定。
“把他给我干掉,让这个垃圾从我的眼前消失!”他怒指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站起地沙滩裤男子,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只是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如水波般在空气中荡漾起来,整个人的体型都变得极端扭曲。
“啊啊啊,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可能!你敢!”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居然连同身体诡秘消失,此地归于风平浪静,似是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
“咳咳咳。”
沙滩裤男子捂着胸膛,皱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茫然地甩了甩头,望着那满地的文件夹怔怔发呆。
他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倒在这个地方,可心头莫名的感觉到刚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可愣是什么也想不起。
“咳咳。”
白玉枫甩了甩脑袋,胸膛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地扑向大脑,他强忍着不适把文件夹拾起,一步步挪向小区深处。
作为双庆市最大的服装设计公司紫罗兰集团的一名基层设计师,白玉枫来这全市有名的富人区并不是住在里面,而是给设计部老大送稿子。
按理说,本来明天上班的时候交也不迟,可这遭天杀的奇葩领导仿佛非要刁难刁难底下的员工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官威,非要让白玉枫从家里马上送过来给他看。
美其名曰是时间宝贵,不能耽搁工作进度。
“砰砰砰。”
总算到达目的地,白玉枫缓了缓呼吸叩响大门,只是痛楚依旧,眉头依然是忍不住来回褶皱。
“嘎吱。”
门开了,是个穿着围腰的老妇,白玉枫见状,心道可能老总家的保姆。
他强忍胸口的不舒服露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你好,我找汪经理。”
“哪里来的?”老妇上下打量了下他,口吻恶劣地问道。
“哦,是汪经理让我来给他送设计稿的,刚刚在门口的时候门卫已经给他打过电话确认过身份了。”白玉枫指了指怀里地文件夹。
“在这等着,我进去问问。”
老妇撂下话直接砰地一声将门关了。
白玉枫站在门外,忍不住嘀咕道:“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了约莫十分钟,门总算是又开了,那个保姆模样的老妇冷冰冰地看了眼白玉枫的人字拖:“里面刚做过清洁,把鞋脱掉进来。”
“呵,问个问题问了十多分钟。”
白玉枫扯了扯嘴角,心头不爽,但也没有过多计较。
进门脱了鞋后,他咧嘴笑道:“大姐,麻烦您能不能帮忙找双拖鞋?”
“拖鞋?”保姆嫌弃地摆摆手:“直接进去吧,这里的拖鞋也是你这种人能穿的?”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白玉枫听这话瞬间就火了,瞪大眼睛抬高声音:“你倒是把话说清楚,老子是哪种人?”
愤怒好像把胸口的痛楚都减轻了许多,他上前一步,腰板挺直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这个满目轻蔑的保姆。
后者似是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后退一步,气急败坏地叉腰反骂:“哎哟,还不得了了,还敢发脾气!儿子给我下来!你怎么教你手下这帮子人的?!敢在你老娘面前大呼小叫!”
老娘?
冰冷的凉意顿时从白玉枫的心头扩散到全身。
蹬蹬蹬蹬。
一个穿着睡衣的国字脸中年人从旋转楼梯上快步跑了下来气势汹汹地挡在两人中间:“怎么回事?!”
“你这手下敢冲我发脾气?!”老妇叉着腰,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下白玉枫的鼻头。
后者强压下被人指鼻的怒意,正要张嘴道歉,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挨了记结结实实的耳刮子。
鳃部瞬间火辣辣地红肿起来,嗡嗡的耳鸣弥漫大脑,眩晕的同时又有点恶心。
“谁给你的胆子?!”中年人怒目圆瞪地咆哮道:“老子看你是不想干了!”
屈辱、悲愤、苦闷等负面情绪顿时充斥胸腔。
白玉枫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他很想要还手,可是他知道,一旦出了气,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就将和自己说再见。
这年头,在这摩天大楼林立的花花都市里,找份工作实在太难了,一旦断了收入来源,本来就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生活压力将瞬间化作洪水猛兽将他吞噬。
所以纵然有万般不满,白玉枫依旧是生生吞下这口气,颤抖着挤出了声对不起。
同时递出了手里的设计稿:“汪总,这是您要的设计稿,我完成了。”
“设计稿?!”
汪天冷笑了声,猛地一巴掌拍在那叠文件夹上。
哗啦啦,这些文件夹顿时脱手飞出,洒落一地。
“滚!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汪天用力拽住白玉枫的衣领,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随即轰然关上。
面对那冷冰冰的防盗门,白玉枫捏着拳头,身躯剧颤,嘴唇苍白,面无血色。
“哎,你也混得太惨了,比之前那个傻缺当初还要惨,怎么本大爷遇上的都是你们这种惨人?”
突兀的,毫无征兆的,脑子里出现了个雌雄不辨的声音。
白玉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刻骨的恨意化作极端到不能再极端的情绪侵蚀了他整颗心脏。
“我靠,负面情绪快要超出临界点了。”那奇怪的声音再度出现,同时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动着游走完白玉枫全身神经血管,让他快要爆炸的心态莫名冷静了下来。
呼。
长舒了口气,白玉枫还是没有在意脑子里出现的那个声音。
他只觉得是自己在盛怒之下产生的幻听。
平复下心情,忍不住摇头长叹:“哎,呆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乡下!”
感慨完他落寞地转身欲离,临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看着那合上的防盗门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说话的同时愤怒地扬腿狠狠踹了一脚,这才稍微解气地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