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的邂逅
和孟晓晴相识是在一次聚会上,江涛是乔华的哥们,那次聚会是他邀请的。江涛新结识的女友,叫许菲儿,因为还没到熟识的程度,不便独处,所以江涛叫乔华作陪,许菲儿就拉上了孟晓晴。
江涛和乔华是发小,也是初中同学,所以他们的友情就比别人多了份佐料,浓厚程度自然不同。江涛有事没事就和乔华混在一起,两个人关系好的除了老婆不互换别的似乎都可以互换和共有。
乔华身高长相都不错,但在江涛面前就相形见绌了,江涛不仅风流倜傥,更是口若悬河,能说会道。没结婚的时候身后时刻跟着一群俏女郎,他走到哪里都会引发一阵桃花雨,到处鸟语花香,叽叽喳喳。这些女孩,增强了江涛的自信心,满足了他的猎奇心,膨胀了他日益壮大的虚荣心。古人都说惯子如杀子,这恐怕也有点共性。有一次他们看完一场演唱会,江涛兴奋之余地调侃:“如果有朝一日将我所有的女友召集在这里,在台上看着这么多的女友对我欢呼,那将是多么自豪啊!那时我会对她们大声说:‘你们都是被我征服过的女人,’那将是人生中多么骄傲辉煌的时刻啊!”乔华只是凄惨的笑着,心里想:五千年的文明古国,所遗留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可真不少,不知道宫庭里这样的淫逸空气,算不算呢?都什么时代了,还关上门来,做自己世界里的隋炀皇帝呢!
虽然是好哥们,但江涛的所作所为他并不赞同,他也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人,他也曾劝过他,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话说过一两回,对方没吱声,也不便多说,人各有志,也就没再提过,各自走各自的路。
乔华是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自幼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加上近二十年教育的熏陶,一种和文化相近传统的东西,已经深深的溶入到乔华的思想里,像血脉似的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支配着他的脑神经。这种东西,就像纹身一般,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刻骨,用针和刀,蘸着墨,针刺,刀刻在骨头上。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墨色顺着骨缝,浸入骨髓。岁月不仅强化了他的骨骼,更深化了这种记忆,这种深邃的东西,不到肉体消亡,怎能轻易失去。他就像个克隆人一般,不仅拥有了古人的肤色,模样,更具备了儒家学派的庄重,规范,守衡,禁锢的遗风。
江涛虽然已成家,但其追求愿望的宏伟目标却矢志不渝。只不过是从大张旗鼓改为地下活动;从肆无忌惮改为小心翼翼。她爱人安然对他仿佛特别宽宏,从不无理纠缠他,也从不过问他大把的空余时间都去了哪里。只是在他想回家时,家里总为他备着饭菜,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家,还有带着体温随时为他敞开的被窝。江涛也不是一开始就收敛的,只是安然越是无动于衷,越是对他体贴入微,越是这么的宽宏大度,反而让他感觉到有一种什么东西在隐隐的制约着他。在他的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少了很多羁绊,多了更大的自由空间,更可以无拘无束,回归他原始的野性。可是并没有,恰恰相反,安然的放任与自怜没有像以前那些女人鼓舞他信心,增强他的满足感,反而更多的是产生一种内疚感,负罪感。这种内疚与负罪不是来源于对家庭的责任感,使命感,而是恃强凌弱的羞耻心。人总是把征服比自己更强大的人与事物看作成功,而践踏弱小者的行为视为可耻。或许从这个层面来说,是江涛收敛的根本原因。
但收敛归收敛,可一颗狂躁的蠢蠢欲动的心怎会熄灭。前些日子又新结识了个美女,叫许菲儿,青春靓丽的外型,曲线妖娆的身段让江涛早已魂不守舍。一直想对她发起进攻,但撩妹的事情不能直奔主题,这样会前功尽弃。必须要做大量的铺垫,采用迂回战术,缓慢推进。江涛经过一整套周密的策划,显然,乔华,孟晓晴就充当了他们的伴男伴女。他们二人也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以低眉顺眼和俯首贴耳去衬托主人公的高贵与尊崇。两位主人公在他们无懈可击的配合下完成了华丽转身,当然,最重要的是主人公不忘初心的努力。对乔华和孟晓晴来说,这是场陪衬的宴席,对二人是无足轻重的,他们仅仅是作为绿叶一方的队伍,但这个队伍却是个二人世界。当他们合二为一的努力促生这朵绚烂之花时,却不知不觉的在极致绽放的背后孕育出隐秘的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