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别怂

不知道为什么陈书记非要让桑村参加评比,宛若感觉到陈书记肯定有他的原因,他不说,宛若也不好问,她感觉到陈书记比她还重视这次评比。

看到他的压力,这无形中给了宛若更大的压力。

“没事!你就听我的,这两天我只要没事就会在你们桑村协助你们,有什么我能做的吗?”说着陈书记挽起了衣袖。

的确是需要人手,这时候能增加个劳力那径直太好了,可是让书记参加劳动,又是无偿的,这实在是点……

横竖不管了,宛若对陈书记说道,“一起去按篮球场四周的护栏网吧”

陈书记来了,这无形中,给干活的人鼓舞了士气,他们现在都不是把干活当成干一天活拿一天工资,而是大家一起共同努力,一起完成一个目标,那就是7.1一定要完成工程。

人,有时候就这是这样,活的就是这个气。

陈书记简单跟大伙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动手干活,村部里有很多村组都出新过,他都去看过,大概也知道这个怎么干,不一会儿就上手了,干的很熟练。

司机小张拿出手机对着工地上拍,想留两张照片以后做宣传用,给陈书记提溜过去,“小张先别忙着拍照,快过来帮忙。”

刚才还晃开的天,这一会儿又开始下了,不一会儿就下的漂泼的大。

陈书记从后备箱里找出雨披,可是没一会雨披就被风刮的不顶事了,陈书记还有小张浑身都湿透了。

宛若他们也都湿透了,平时都是一个人在上面扶着,下面人开始对好洞眼,然后用螺丝拧紧。

可是今天风太大了,一个人根本扶不住,被风吹的扭七扭八的,下面对不上螺丝眼,不好干。

风太大了,好几次,宛若跟陈书记他们连人带护栏网差点都被吹到了,雨水又砸的人连眼都睁不开。

“这样蛮干不行,都回去吧。”陈书记命令道。

大伙立马散了,各自找能躲雨的地方。

陈书记和宛若他们一起回队长家,因为陈书记和小张没有带干衣服,宛若和老队长只好也穿着湿衣服,陪着陈书记坐在冯队长家堂屋里聊天。

罗婶心疼老伴,可是也没有办法,赶紧把泡好的热茶端到他们跟前。

陈书记跟老队长他们在堂屋里聊天,“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村部人都出来了,下各个组视察防汛情况,我负责桑村和隔壁几个村组,还好今年提前做好了防汛准备。”

只见外面风是风,雨是雨的,还夹杂着闪电,陈书记叹道,“照这样下法估计明天又要组织各个村防汛了。小张你给梅主任打个电话,看她今天带人下组是什么情况。”

陈书记回头对宛若他们说道,“这个梅主任也不容易啊,一个女同志,只要一遇到这样的发大水天气,就跟我们男同志一样,没日没夜的泡在大雨里,泡在各个村防汛口上。”

宛若这才知道陈书记今天是去各个村检查汛情,挤出时间帮他们一起干活。

罗婶在厨房里忙活着,晚上她知道老伴肯定要留陈书记吃饭,不等老头子交代,她自己就准备上了。

小张电话打通了,“什么,梅主任还在坝子村坝子口上,那里坝子有可能要决堤了。”

小张赶紧准备向书记报告,陈书记早已听清了。

立马站起来还没等小张跟他说话,跟宛若队长他们打招呼,“我去坝子村那边看看去。”

连出门交代,“老冯,我前头看过了,你们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小心点好,等雨停了,你去各个地方转转,有险情立马给我打电话。”

冯队长赶紧站起来说,“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去,你先忙去,水大要当心啊。”

陈书记和小张穿上雨披立马又消失在雨幕中,不一会就被大雨包裹的看不清身影了。

看着外面连天的雨,老队长感慨道,“唉!他们也都不容易啊,别看只是一个村的书记,不像一个市一个省的领导那么官大,但他们也是整天连轴转,尤其到了每年发大水的季节。”

宛若听着,呆呆地发呆,罗婶赶紧从厨房出来,推着老头子赶紧让他去换衣裳,对宛若说,“你也赶紧去屋里把衣裳换了。”

“不换了,换了也是湿,我得出去看看,”说着老队长去旁边的工具屋里找了一把铁锹出来,也出去了。

外面电闪雷鸣,天地连成一线,宛若看着老队长身影很快闪出院门,罗婶急得在后面喊,“你慢点,别滑倒了,把手机带上。”

不再看见老队长的身影,只听到他声音道,“不带了,雨大,别掉到水里了。”

这么大的雨闪电,所有人都尽量躲回家,躲在房子里,可是宛若看到陈书记也好,队长也好,他们已经都回到屋子里了,可以舒舒服服避雨,可他们又冒雨出去了,只因为他们身上有责任,为了杜绝这场大雨有可能带来的隐患,他们又泡在了这大雨里。

“这老头子,出门也不把手机带着,万一出什么事没个办法联系。”

宛若没有回屋里,一直在堂屋里等着,罗婶也一直在屋里等着,她们挨着坐的很近,可彼此都不说话,好像没心思说话只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出神。

直到五六点钟,直到大雨停了,老队长才佝偻着腰回来,人和铁锹上都是一身黄泥水。

宛若赶忙上去接过队长的铁锹。

罗婶看见老伴脸色有点不大对,赶忙扶他进屋里找椅子坐下换衣服,宛若听到他们在房间里的对话。

“怎么了,是不是跌倒哪了?”

“跌跤倒没有,就是把腰闪了,这会儿疼得厉害。”

“你腰有老毛病,干活也不悠着点,”罗婶心疼埋怨道。

“没办法,大秋塘的缺口差点崩了,我一直堵到现在呢。”

“你真是,那大秋塘周边的地都包给树老板栽树了,崩了就崩了,你咋还管上那个。田都包给他们了,你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大秋塘要崩了,要堵他们自己来堵,不来崩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你说的这是啥道理,树老板都一个个隔那么老远,这会儿功夫他们能赶过来吗。”

“那你就一个人堵,大秋塘的那个缺口你得挖多少土,这一上午一下午又一直在工地上,你这是不要老命了。”罗婶的声音都哽咽了。

“再说陈书记不是临走给你交代过,有险情给他们打电话。”

“陈书记他们去坝子村了,还不知道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也是看出来我一个人能堵上才没给他们打电话的。”

“你压根就没想,你连手机都没带。”

宛若在外面听着,不知道什么时侯泪水已经沾湿她的眼眶。她转身去厨房,帮罗婶准备晚饭。

今天晚饭吃的特别迟,直到八点,他们才吃上,刚把饭菜端上桌,冯瑞冒雨推开院门跑进来。

“你怎么来了?”宛若问道。

“工期太紧了,有点不放心就赶过来了,路上雨实在太大了,车不好开。”

“你车修好了?”宛若问道,

“没有,借苏丹的。”宛若本来还想多问两句,一听到冯瑞说到苏丹就没再问了。

“小瑞来了。”罗婶扶着队长从房间里出来吃晚饭。

冯瑞看到冯叔脸色不好,晚饭也没吃两口。

夜里老队长就开始起烧了,老两口在房间里争着要不要请医生来,尽管他们声音很低,但是宛若他们还是醒了,听到了,一同来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