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岭
中午吃了饭,江庆城和江宏伟、谭万勇等四五个同学请了假从学校出来,到镇上闲逛。逛到邮电所旁边,他们看见有两个人在表演魔术,就上前观看。
魔术师一共有两个,一个比较瘦,一个比较高。这个时候在表演的是瘦魔术师,表演的内容是“三仙归洞”。在地上铺着一块布,布上有两个碗和3个球。魔术师当着大家的面用一个碗盖住一颗球,桌子上还剩1颗球。魔术师用右手把球捡起来递给左手,左手拿起一根筷子,然后用右手从右碗移划到左碗,用筷子一指,“走!”魔术师嘴里念道。魔术师打开左边的碗,左边的碗里已经变成了两颗球。魔术师把右手的筷子换到左手,用右手把左边的碗盖住,魔术师再把筷子换到右手,用筷子从右碗划移到左碗,“过去!”魔术师嘴里喊道。魔术师右手打开右碗,右碗里已经没有球了。魔术师用左手打开左碗,左碗里面已经变成了三颗球。
“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魔术师对大家说,“但我要告诉你,这只是魔术,是假的。球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变出来的,这都是手法。这个魔术只是我们表演的魔术中的一个,如果大家要学,我们还可以叫更多的魔术。有人说魔术学来做啥子?我说可以学来撩妹儿,你信不信?”魔术师看着江少成,“你信不信?”江少成笑笑。“你遇到一个妹儿,”魔术师继续说,“然后给她表演一个魔术,她是不是觉得你厉害,就会对你有好感甚至佩服,然后,你再—-这里面的技巧就太多了,就看你怎么发挥—-你说,妹儿是不是有可能就上钩了—-嘿嘿,这是玩笑话,还是不能起这样的打猫心肠哎!那魔术还能做什么呢?现身说法,比如我们,趁你们这里赶场,我们来摆个摊子,表演一套魔术,再顺便卖一点治疗风湿啊、头痛啊、手脚麻木啊这类的狗皮膏药。有人想,反正也不贵,就花几块钱买一两包回去试试,你是不是可以找钱?但我们今天来下路赶场,不想卖狗皮膏药,而是想招学员。大家觉得我们表演得好,想学的,就可以到邮政旅社来找我们。价格不贵,现教现会!”
魔术师表演完后,就起身回旅馆了,周围的人群也顿时散了。
“刚才的魔术看清楚没有?”少成问江宏伟。
“没有。”江宏伟摇摇头。
“万勇呢?”
“没有。你看清楚没有嘛?”
“基本看清楚了。”江少成回答。
“是啷个回事嘛?”
“主要是动作快,”江庆城说,“有一次我看见就在盖碗的一瞬间,他就用手把红球从碗里扫走了,但大家还觉得球被碗盖着呢。”
“那我啷个没有看见呢?”谭万勇问。
“要眼睛非常尖才行。只是我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东西。”
“啥子东西哦?”谭万勇问。
“就是胶水一类的东西,这样更容易把球黏住。”
其他同学都不发言,他们确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江少成提议说,“到旅馆去找他们学两手!”
“去学要交学费哎!”谭万勇提醒说。
江少成:“我们学生本来就没有钱,他们肯定会优惠哎。”
“起码也要十几二十块吧。”万勇嘟囔道。
“你们去不去嘛?”江少成问其他同学。
“我不去。”有同学说。“我也不去。”又有同学表态。
“你们不去算了,“江庆城摆摆手,”宏伟,我们走。”
“我—-”江宏伟有点犹豫。
“有我在,”江少成给江宏伟打气,“你怕啥子嘛!”
走到一个路口,几个同学就分开了。不愿意去学魔术的回学校,江少成和江宏伟则到“邮政旅社”去找魔术师学艺。
江少成和江宏伟来到邮政旅社,他们找到了魔术师的房间,说明了来意。
你们想学可以,”瘦魔术师说,“但要交学费哟!”
“要好多钱嘛?”江少成问。
“那要看你学多少?”
“学两三个吧。”
“可以哎。10块钱吧。”
“我们是学生,优惠一点噻!”
“没得啥子优惠哎。”
“优惠一点。”
“那8块吧。”
“还是有点多哎。7块行不行?”
“嗯—-行吧行吧。你把钱交了我就教你们了。”
“你教了我们再给钱!”
“先交钱,这是规矩!”
“先教魔术!”
双方争执了一阵,最后还是瘦魔术师让步了。
“好嘛,”瘦魔术师说,“那我就先教魔术,教了你再给钱!”
“好。”
然后,瘦魔术师就把“三仙归洞”魔术要点进行了讲解。他的教学用的是两个透明碗,一目了然。其实“三仙归洞”魔术的关键点就是江少成看到的那样,就是用小拇指、无名指快速地把球勾住、窝住,移动于无形。
“天下武功,”瘦魔术师总结说,“唯快不破。只要你多练习,就会越来越快,到时候随便勾,观众都是看不出来的。”
“完了?”江少成问。
“还多得很!”瘦魔术师扬扬头,“把钱交了我再教你们!”
“教了来!”江少成说。
“给钱了来。”瘦魔术师说。
“教了来!!”
“嗯—-好吧,”瘦魔术师再次让步。
然后瘦魔术师从荷包里拿出两根橡皮筋,一根黄色,一根蓝色。他把黄色的皮筋从蓝色的皮筋穿过,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把黄皮筋挂上,这个时候,红皮筋穿在黄皮筋里面。瘦魔术师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蓝色的皮筋进行示意,向左出不去,向右出不去,前后拉,也出不去。然后,瘦魔术师左手放开。
“是不是出不去?”瘦魔术师问。
江少成:“是。”
说时迟那时快,瘦魔术师用左手抓住蓝色的皮筋,往外一拉,蓝色的皮筋被拉了出来。
“也—-”江少成有点奇怪,“是啷个回事呢?”
桌子的边上放着一个玻璃杯,瘦魔术师拿过玻璃杯,从裤兜里摸出一颗骰子丢进去。接下来,瘦魔术师右手抓住玻璃杯口把杯子倒过来,骰子从玻璃杯滑落,瘦魔术师用左手把骰子接住。然后,把玻璃杯再翻转来。瘦魔术师左手握拳,然后撞了撞玻璃杯的杯底。
“你相不相信,”瘦魔术师说,“我可以让骰子从玻璃杯的杯底穿过去?”
瘦魔术师试撞了几次,然后,在一次撞击后,只听“啪拉拉”一声,骰子成功地穿越玻璃杯的杯底,进入到杯子里。
“嘿嘿,”江少成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做到的?”
瘦魔术师:“再耍一个。”
瘦魔术师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小手帕,然后给两个人看。他把手帕拿给江少成。
“有没有问题?”瘦魔术师问。
“没有问题。”江少成瑶瑶头。
瘦魔术师把左手做出一个半握拳状,然后用右手一点一点把手帕从虎口塞进左手洞里。然后,魔术师朝左手吹了一口气,他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把一个东西夹住,伸开左手,瞬间,一颗鸡蛋出现在大家面前,红手帕已经无影无踪了。
“你可能认为这鸡蛋是假的,”魔术师自言自语,“我告诉你,肯定是真的。”魔术师把鸡蛋换到左后,把鸡蛋拿近给江少成看。他手一丢,鸡蛋掉在桌子上。“啪—-”鸡蛋摔碎了,蛋清和蛋黄流了出来。这个样子,是真鸡蛋无疑。
“有点意思!”江少成点点头。
“现在耍完了,”瘦魔术师看着江少成,“该教钱了噻!”
江少成从口袋里掏出3元钱交给魔术师。
“这3块钱算你的,”瘦魔术师看着江少成,然后又看着谭宏伟,“你也交钱吧。”
江少成:“他没有钱。”
瘦魔术师:“你们说话不算话哎!”
“我们是学生,”江少成解释说,“没有钱。这3块钱还是我一周的生活费呢!我给了你们,我这一个星期的生活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瘦魔术师:“这个我不管,我们是事先说好了的。”
“后面这3个只是看了,”江少成分辨,“并没有教给我们。”
“你给钱了我就教给你们哪。”
“我们没有钱了。”
“你们有,”瘦魔术师有点不相信,“就是不愿意给!”
“真的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怕不怕我们搜?”
“那不行,”江少成摆摆手,“这是侵犯人身自由!”
“你娃儿还懂得不少哎!”
“略懂一点。”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一句话,”瘦魔术师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你们给不给钱?”
江少成:“我们没得钱哪。”
“那不准走!!”
“哼,”江少成大声说,“没有听说过!我们还要回学校上课,宏伟,走!”说着,江少成就往门外走。
这个时候,高个魔术师先走到房门边,拦住了他们。
“把钱给了才能走!”高个魔术师说。
“你要做啥子!”江少成看着高个魔术师问。
“如果不给钱,”高个魔术师挽了挽衣袖,“就莫怪哥们不客气!”
“想打架吗?”江少成狠狠地瞪了一眼高个魔术师。
这个时候,高个魔术师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下插到门框上。
“嘿嘿,”江少成笑笑,“你以为用这个就可以把我们吓着吗!想杀人,哼,你还没得这个胆子!就是把我们杀了,你们又跑得脱吗!”
“妈卖匹的,”瘦魔术师大骂道,“完全是个痞子!”
“你妈卖匹的,”江少成回骂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也,”瘦魔术师瞪了江少成一眼,“你还凶哎!好,你们是学生,我们不敢打你们!如果是其他人,哼—-滚!”瘦魔术师大吼一声。
江少成和谭宏伟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回到了学校。
下午高二(3)班和(4)班有一场篮球友谊赛。江少成平时喜欢打篮球,但他的技术并不是很好,投蓝不是很准确,运球也不是很熟练。但江少成的耐力比较好,抢球比较凶猛,于是一猛遮多丑。在班上,他也勉强算得上一个主力。
虽然每个队员都拼尽了全力,但比赛结束,(3)班还是输了3分。
回到寝室,大家还在谈论这场球的得失。江少成棉毛衫和棉毛裤完全湿透了。休息了一会儿,他想擦擦身子把衣服换了。
“遭了,”少成嘟囔道,“今天搞忘了打水。哪个茶瓶有水,用一下哎?”
但寝室里没有人回答,说明别人不愿意。
“万勇,”江少成问,“你茶瓶有没有水?”
“今天我也没有去打。”谭万勇回答。
“日妈干脆去河里洗澡算了!”江少成自言自语道。
“好冷罗,”谭万勇嘴巴嘘了嘘,“你敢哪!”
江少成:“我去洗了啷个说嘛?”
谭万勇:“你如果敢下河洗澡,我赌两块钱的菜票。”
江少成:“是不是嘛?”
谭万勇:“是哎!”
江少成:“老子今天就要洗来给你看看,走!”
“走哎!哎,要去看热闹的就走!”谭万勇大声对其他同学说。
然后,江少成、江宏伟、谭万勇等四五个同学就朝小河走去。
下路中学坐落在龙河和双龙溪的交汇处。龙河是长江的三级支流,双龙溪是龙河的一条一级溪沟。
从寝室下来,从学校大门出去,走50米街道,再穿过一条狭窄的巷道,就来到小河的边上。在石柱这个地方,一到冬天天空就经常灰蒙蒙的,但也不下雨,阴霾长时间地笼罩在天空,只有北边寒潮或者较强冷空气袭来,蓝天还会露出来。
到了冬天,河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所有的水都集聚在一些塘凼里。虽然水不是很多,但水质比以前更清澈。由于来水很少,也不流动,河水好像进入了冬眠一样。
在河口上游200米左右有一个堤坝。堤坝约2米高,30多米长。虽然上游来水不多,但这个时候依然有一点水从堤坝的缺口处流下来,激荡出了一条细长的白练。虽然水在流,但却几乎听不见流水声,声音好像也被冻住了一样。在堤坝上下,自然形成了两口水塘。堤坝上面的水塘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堤坝下面的水塘有四分之一个篮球场大小。看起来,上面的水塘比下面水塘要浅一点。
几个人来到堤坝边。
“你敢不敢洗?”江庆城问谭万勇。
“不敢!”万勇回答。
“如果哪个敢洗,”江宏伟大声说,“我也堵两元。”
“刘兵,”江少成问另一个瘦高的同学,“洗哎,怕个卵!”
“好冷罗,”刘兵摇摇头,“我怕冷!”
这个时候,江少成想起了以前学过的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古文。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少成大声地背诵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嘿嘿,”谭万勇带点挑衅的意味,“少成,现在就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江少成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江少成小跑着来到水边,他的脚刚踩到水里就立即跳了起来。
“好冷哪!”江少成大声说。
“下哎!”谭万勇大声说。
江少成在水边站了半分钟。突然,他一下子扑进水里。他的头高高地抬着,手一下一下划动。江少成会水,但技术也不是很熟练,自由泳的姿势很僵硬。但江少成用力很猛,很快就游到边上,然后急急忙忙地起了岸。
江少成没有再从从河里游回来,而是从堤坝上跑了回来。
“想得钱的就快点下哎!”江少成大声说。
“我不想得。”有同学说。
“我也不想。”又有同学嘟囔。
“不冷!”江少成咬着牙说。但说着说着,他的上下的牙齿就打起了架。
“不冷!”谭万勇学着江少成的样子,把牙齿故意嗑得“哒哒”响。
江少成很快地在头上和身上打了肥皂,然后胡乱地搓了搓,又一下扑到水里。这次江少成没有横渡。他把头没入水中,用手搓了几下,又象征性地擦了擦身子,然后就转身游回了岸边。
“勇敢,”谭万勇朝江庆城竖起大拇指,“佩服!”
江少成开始穿衣服。这时候,冷的第二层次开始表现出来—-江少城感到头有点胀,耳朵有点痛,心脏有点闷。
“真的不冷啊?”万勇看着江少成。
“你说呢?”江少成反问道。
“肯定冷噻!”万勇戏谑道。
“嘿嘿。”
一行人回到学校。过了半个小时,江少成的身体才开始暖和起来。但到晚自习的时候,江少成就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了,声音有点嘶哑,清鼻涕也开始流起来,上颚隐隐作痛,还不时咳嗽几声。
晚上睡在床上,清鼻涕更多了,上颚痛得更厉害,那里好象在进行一场战斗,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需要不断地把咽口水或者清一清嗓子才稍微舒服一点。但吐出来不久,分泌物又积聚起来。同时,一只鼻子完全处于堵塞状态,这加快了气息流动的速度,使里面的毛细血管膨胀冲血起来,在一吸之间,会感到很疼痛。这样,江少成只能张着嘴呼吸。另外,江少成也感到骨节酸软,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第二天起来,江少成看到自己的床边已经吐满了脓痰浓水。
江少成找谭万勇借了两块钱,然后到药店买了一点感冒药。到了第三天,感冒的症状稍微有所好转,第四第五天,感觉更好一些。喉咙的疼痛基本消失了,鼻子也畅通了许多,只是清鼻涕依然流得厉害。
又过了一周,学校就放寒假了。放寒假的时候,像被褥等大件都会寄放在学校,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一些书本才会带回家。这些东西也没有多少,大部分人就用一个比较大的塑料袋或者网兜就可以装下。
散学典礼后,江少成和谭万勇、江宏伟以及另外几个同学一起步行回家。
从学校出来后就开始向东南方向爬山。今天天气阴沉,天上的乌云从西北向东南方向嫉速地流动,好象有一股冷空气要来了。走在路上,寒风不时吹来。走了10多分钟,大家的汗水出来了,这个时候寒风从脖子里灌进去,顿时就会有一种冰凉透骨的感觉,让人非常难受。
到了山口,风突然加大了很多,吹在人的脸上象刀割一样。鼻子被吹红了,眼睛被吹眯了,脑袋被吹疼了。
“那天洗冷水澡遭感冒了,”江少成对江宏伟说,“这几天把我整遭了!”
“哪个叫你逞能的呢!”江宏伟说。
江少成:“可能是当时身上的汗水没有干,被冷水激了,发痧了!”
谭万勇:“现在好利索没有嘛?”
江少成:“基本上好了,但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哎。”
江宏伟:“把你的口袋拿给我,我帮你提。”
江少成也不客气,把口袋递给了江宏伟,顿时,他感到轻松了很多。
同学在半路上一一分开,江少成、江宏伟和谭万勇是一个大院子的,一直同路。走了接近3个小时,他们终于到家了。
三个人住的地方叫柏树湾,是一个大院子。在山区,平地不多,大平地更少。在建房的时候,人们会选择相对平坦的地方,然后依形据势而建。农房的前面一般都会留一块坝子,主要用于晾晒农作物,这里也是一个特别的生活区,可以晾晒衣物,大人和小孩子也可以在这里休息和玩耍。大院子里每家每户都有弯曲的小巷或者小道相连,阴沟和阳沟随处可见。在大院子周围有一些田地,但挨着的并不一定属于自家,各家各户都会见缝插针地栽下一些果树。大院子一般都有悠久的历史,会有留下来一些高大乔木甚至古树。虽然身处其中感觉有点杂乱,但从远处看,这些房屋和院落错落有致、绿树环绕,别有一番风味。
江少成家是一幢木板的老房子,左面是一道山梁,右边是一条大沟,有100米深,看着很陡、很危险。在房屋的左后侧,有一口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池塘。
江宏伟和江少成是堂兄弟,他们住的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房子,每家两间,相互挨邻。谭万勇家在这几年喂长毛兔发了一点财,去年打了一幢有3个开间的土墙房。
江少成家还有母亲林文英、妹妹江少琼。江少成还有一个哥哥叫江少华,在县林业局公安科工作,父亲几年前已经去世。
“奶子,”江少成大声对母亲说,“吃饭的时候你们自己吃,莫喊我,我睡会儿觉。”
“管得你哟!”林文英嘟囔道。
进入腊月,半高山就非常冷了,特别是天黑后,气温下降很快,在外走动,会有冰凉冰凉的感觉。这个时候往往想活动暖和一下,但当你做扩胸运动、甩手运动的时候,没做几下,手就感到一种冷冻。因为划动得更快,冷空气带走了更多的热量,指尖会感到很僵痛。声音也好像被凝固了一样,空中和大地难得看到一点生气,只是偶尔从黑黢黢的树林里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整个环境都笼罩在一片萧条、萧肃、萧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