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5种植养生

陆军爷爷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扯了根黄荆条子,也要动手的模样。

张老幺瞪着爷孙俩明显不服气。

张家媳妇抱着儿子的脑袋,母子俩一个哭一个骂:“你个先人起瘟的狗日的,一屋子短命鬼……把我娃儿打出好歹,要你个狗日的偿命。”

陆军扯起嗓子怒骂道:“有那样的母生那样的种,一屋子都是上头屁眼喷粪的狗杂种……”

喝骂与哭声不绝于耳。

有人闻讯赶来,这地离梁上还没几步路,洪队长也放下手里的麻将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几个龟儿都爪子咯,现在是法治社会,敢打架,都他妈的关进鸡笼笼去。”

张家媳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喊道:“洪表叔,你看这个瘟丧把我娃儿打成啥样咯。”

围过来的众人都看到了张彪肿起的脸颊。

不过大家想起陆军是队里这个年龄少有的稳重娃,就都没开口等着解释。

洪队长瞪向陆军:“这才刚安安分分的挣钱,就在队里惹事,还以大欺小?”

陆军梗着脖子说道:“洪表公,哪里是我在惹事,这一家人的嘴巴有个啥好话?”

陆军说完看向张家媳妇声音冷道:“你让你儿把刚刚嘴里的粪在喷一遍老子还是要打他,那半边脸也扇肿。”

“洪表叔,你看,这个狗日的还不认罪。”

洪队长也知道是个啥事了,烦闷的打断洪家媳妇的话头。

“娃儿不教好,天天嘴巴都没得个把门的,你现在想咋个整嘛。”

洪家媳妇撒着泼凄厉大吼道:“不得行,打人就是不对,这么小个娃娃,哪挨得住他一个大人的巴掌,赔钱,我要上医院去检查。”

陆军直接气笑了:“要赔钱都赔钱,你当我脸上这伤咋来的,我现在脑壳痛,老子也要去检查。”

陆军和张老幺打架的时候,他都是往对方肚子上招呼的,现在看上去屁事没有,他的颧骨却微微浮肿。

洪队长皱着眉头摆手:“行了行了,都给我少说两句,细娃打架又没断手断脚赔哪样钱。

军军跟彪娃都去卫生室看下,没得大问题就上点药,这事情就算了。”

洪队长还是有威风的,这事只要他一张嘴基本就定性了。

陆军知道他还是稍微偏着自己的,他这人就是这样,队里一旦有啥事,不管有理没理,下意识就会偏向弱势的一方,紧着和稀泥。

去卫生室一看,果然俩人都没啥大问题,陆军上了药几天就能好,张彪那娃得要个十几天。

他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打的时候是用手甩上去的,没贴上脸按着招呼。

“往后不准你来我屋里打米。”临到头,这死孩子还放狠话。

就因为他们院里就他家有打米机,平日里陆军他爹没把谷子往半山腰背,就近去了他家。

张家媳妇抱着孩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要吃人,心里指定咕噜着啥坏水。

“嘁~”陆军懒得搭理他们。

在他眼里,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娃都是个废的,家里没教好,笼子里的免费饭菜是吃了又吃。

到家后,母亲听说了这事,直接扔掉盛饭的锅铲就要去找张家理论。

“那群偷人生的,老娘今天要把她嘴巴撕烂。”

杨秀英在家说一是一,在外面更是凶蛮得很。

陆军拉住她:“母,人我已经收拾了,少跟那屋里往来,日子长得很走着看就行。”

这家人就快要倒霉了,陆军记得就是今年过年,他屋里打工的大女儿吊了个“凯子”回来,在队里好一阵炫耀。

结果就在这不久,外面的大女儿就开始朝家里要钱说他男人拿去做生意先借的,当把家里折腾得不成样子后,那凯子却不见了人影。

陆军可没那想法去提醒这事,以前人家就不一定听,更别说现在。

上辈子他心里就有个坎,自个婆婆莫不就是因为跟这家人常吵架才气出病来,早早便走了。

陆母被拉上桌子愤愤道:“那屋里都不是好人,指定憋不出啥好屁,要把地里东西看紧了。”

陆军点头答应,他们这的风气还可以,你挣了钱人家羡慕嫉妒是肯定的,但要说伸手搞破坏那还是少有。

不过陆军还是得提防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家人说着话吃饭,桌上摆着买来的卤菜,红油亮晶晶的挂在上面拌得喷香,看得人直流口水。

陆军交代母亲晚上把筒骨给妹妹熬汤喝,刚才这丫头听到他们说话,正一个人靠在床头,殃殃的端着碗。

……

接着几天,陆军一边帮家里收稻谷,有空的时候去梁上收一波兰草。

坡上就剩下糯米田了,兰草倒是越收越多,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太久。

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赶集这天。

就算陆军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爷孙俩一人背着个大背篓,也还是低估了那些半大小子的行动力。

这年头,农村小娃多得很,他们一听说兰草能卖钱,不管信不信多少都挖了一把,反正也是上坡去玩,要是真能挣到钱,那不就赚大了。

陆军依旧站在那根电线杆下面兴奋不已,爷爷上称他给钱,拿到钱的人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那种生机勃发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爷孙俩忙得满头大汗,期间倒生出点小事。

无他,陆军没钱了。

这两天在队里花了不少,现在这个场面他剩下的钱就有些兜不住了。

没办法,陆军只能找上开副食店的何表叔。

他人倒是敞亮,二话不说就给陆军先垫上。

见到陆军既然做这生意,那肯定是能挣到钱的,就算最后不成,他人也在这跑不掉。

王表叔的面包车来回三趟,才把今天收来的兰草搬了回去。

晚上,一家人奢侈的开着地坝里一块多一度的电灯挑挑拣拣,从这么多人手里收上来的,总有磕磕绊绊。

品相普通的一堆,完整性好些的一堆,更优秀的另单独一堆。

陆母这时候有些吃不住了,看到儿子花那么多钱又欠了账,收上这么多兰草回家,这要是砸在手里可咋办。

“军军,你跟那里的老板到底说没说好。”

陆军听出母亲的忐忑,相似的话从下午回来就说了好几遍。

他明白母亲的担忧,安慰道:“母,你安心,明天我就去梁上打个电话。”

正好收得差不多了,是该给家里打个定心剂。

第二天陆军就爬上梁去洪队长家给李福荣打去电话。

“喂,你找哪个?”

“是我,陆军。”

“啥子事?”李福荣不解,大家都是十天半月来一趟,陆军这才几天就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收了啥好东西?还是他拿不准?”

“你从市里给我找辆车来,我这东西太多,不好弄~”

李福荣:“你说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