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幻想
春日的阳光升得有些晚,但照在身上反而特别暖和。
一大清早,顾宁就起了床自己穿衣,直奔电视机台前熟练的播放动画片,随后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奶奶做好了饭菜,端进屋里,饭菜的香味儿飘进了鼻子里,顾宁便丢了遥控器跟着奶奶洗脸吃饭。
饭桌上还是三个人,顾宁,奶奶,爷爷。爷爷刚收网回来,洗把脸直接坐凳子上吃饭,身上还飘散着鱼腥味,那是爷爷独特的味道。
乡村也许就这样,一条狗,一只猫,一家人,吃饱喝足,足够花销足以。
早晨的饭菜既朴素又健康,吃完饭,奶奶去收拾屋子,爷爷去合网。
一只只大虾一条条小鱼,从网里送进盆里。一入水,盆里的那些原本装死的它们活跃极了。
乡里的孩子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吃完饭,村里的孩子都来看合网,边看边讨论着,非要说出个所以然不可。
秦阳指着那只最大的鱼说:“这个大,这个大。”
张明伸手去戳破刚才大鱼吐出来的泡泡。
顾宁绝的特别好玩也想下手,但考虑到自己今天刚换的新衣服,只好忍着看他们玩。
秦阳抓了一条小鱼又放了,然后在盆里乱抓,吓得鱼拼命的游。
张明逮了一条彩色的鱼,举着对顾宁看去:“看,有彩鱼,彩鱼。”
顾宁伸头看了过去,尾巴是彩色的那种,听爷爷说过好像是假鱼,当初还问爷爷什么事假鱼,爷爷说是不能吃的鱼叫‘假鱼,。
张明笑呵呵的把小彩鱼放到顾宁的口袋里,美名其曰说“你先给我捂着,一会还给我。”
顾宁舍不得鱼死掉,又把小彩鱼放到了盆子里,小彩鱼一入盆立马游了起来。
儿童时的好奇,也许是每个人身上都发生的事,前脚刚说,别动张一盆红红的,会咬人。后脚,在爷爷未发现的那一刻,三个人合伙弄出来了一只,三张稚嫩的小脸对着它。
顾宁:“爷爷说它咬人。”
秦阳小手摸过大龙虾的背部,又仔细的看看,皱起小眉头说:“刚才我摸过了,它不咬人,你看,它嘴嘴在这里呢?咬不到。”
张明看了一眼点头道:“就是啊!咬不到。”
秦阳看它嚣张的举着个大手,伸出食指桶了桶它说到:“有本事,你咬啊!咬,啊!!!”
一声尖叫,吓坏了刚合好网准备放的爷爷,急忙跑过来,一手掰开龙虾的钳子,一边训斥道:“给你们说过了,别碰它,咬到手了吧。”
看了未出血,但钳子印还是比较深的,小家伙哭唧唧的伤心极了,爷爷感觉到头疼就叫来了奶奶。
奶奶一人一根棒棒糖,一人一把小凳子待三人做好后,开始问到:“说过了这个别碰,这龙虾怎么咬到手的。”
顾宁非常诚实的抬头对着奶奶说到:“他自己伸过去给它咬的。”
奶奶又气又乐:“这活该,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
得到棒棒糖的三人,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摇头看鱼,把对棒棒糖的喜爱和对鱼的喜爱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的最后,这只龙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生命断送到了那个被自己夹住的小朋友手里。
顾宁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将近一岁的她被父亲母亲留给爷爷奶奶照看。
村里这一代生的都是男娃,就自家这一棵苗红根正的女娃,珍贵的可不行。
听奶奶说!爷爷是个文化人,但文化人毕竟都有那倔脾气,爷爷年轻时不干活,家里只靠奶奶一人编篮子赚收入,最后因为奶奶那两毛五分的学费交不起,不得已退了学,子女都只有初中水平。
听说这件事情自打有了我奶奶才不再提,阿花是奶奶从姐姐家抱回来的一只狗子,因长相黑白灰占了全部,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于是就赐名‘阿花,。
阿花不咬人,准确的说不咬好人,至于怎么分辨好坏,谁也不知道。
奶奶名叫张妮,爷爷名叫顾顷,听奶奶说自己嫁给爷爷的时候还有一段故事呢?
阿花在我家呆了两年,等我五岁的时候,阿花走了,它被车撞了,当时肇事者司机害怕事情,直接跑了,它被撞了头部,奶奶发现它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同时家里又迎来了一位新成员“顾洛洛”。
顾洛洛快两岁了,走路很是灵活,顾宁坐在屋门口看着顾洛洛。
张妮:“怎么了,宁宁,这是小弟弟。”
顾宁皱着小眉头:“这小崽崽会不会像阿花一样走啊!”
张妮听完,恨吐了口水嘴里念叨着:“童言无忌,不知者无罪。”
顾宁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边哎嘘短叹的:“哎!小崽崽不好玩,我要阿花,拿他换阿花。”
张妮耐心的说到:“宁宁,那是弟弟,阿花已经死了,回不来了,要是宁宁喜欢,奶奶再给你找一只,好不好。”
顾宁拧起小脸纠结的问:“不好,我就要原来的阿花。”
张妮没办法,只好哄着顾宁:“宁宁,阿花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它只不过是去睡觉了。”
顾宁点点头,问到:“那它什么时候睡醒啊!”
张妮指了指在梨树下玩耍的顾洛洛:“阿花说,只要宁宁帮奶奶照顾弟弟,阿花就回来了。”
顾宁看了还在梨树下玩耍的人,又看看奶奶这才点头答应:“好。”
顾宁跑到顾洛洛前面,站着问:“小崽崽,你叫什么。”
顾洛洛拿着小木棍抬头,流着口水:“姐姐,姐姐。”
……
那年顾宁六岁,准备上一年级,顾洛洛三岁,准备上幼儿园,也许这家伙从小就怕陌生人的缘故,死活不去上幼儿园,非说幼儿园没有姐姐,要姐姐和他一起去,最后不得已,顾宁陪着顾洛洛又从新上了幼儿园。
幼儿园陪她上了半个学期,等顾洛洛自己可以上了,顾宁又从新回来上一年级,后来因为学业跟不上,留了级,等顾宁上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是八岁了。
顾宁性格刚好和顾洛洛相反,顾宁好动,活泼,开朗,对事物有各种各样的好奇心,哦!对了,顾宁还有个本子,是花边本,本子上记着奶奶每日家庭的花销,奶奶不识字,这些都是顾宁写的,字不认识就用拼音代替。
乡里的孩子都开始练车了,顾宁家也有一辆,只不过是接送顾宁和顾洛洛的车子,有点大。
顾宁最后还是跟着秦阳去练车,大马路上,顾宁费劲的骑着,犹豫腿短的缘故,根本不能够坐到座位上。
秦阳那家伙搁后面推着,一个不会骑,一个不懂怎么教,就这样,顾宁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是青紫,有的地方还流着血。
要不是张妮喊自己吃饭,估计非把自己脸蛋上也画上颜色。
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宁笑着推着和自己差不所的车子回家:“奶奶,流血了。”
张妮又气又心疼,连忙拂过车子,放好,拿出药,一边上药,一边训斥着:“你想学等过几天奶奶没事了,奶奶教,再说了,你现在还小,学什么车,这车子这么大,疼不疼,奶奶嘘嘘。”
顾宁疼的笑了一下:“不疼,奶奶嘘的不疼。”
奶奶擦好膝盖上的血,准备贴上创可贴时,顾洛洛拿着包子跑了过来,举着要给我吃:“姐姐,吃,我吹吹。”
张妮乐了:“我说你个小坏蛋刚才怎么不吃,要给姐姐吃呢?”
顾宁咬了一口,举到顾洛洛的嘴边:“洛洛吃。”
顾洛洛咬了一口,爬到顾宁腿上口齿不清的说着:“毛唔——”
等顾洛洛吃完后抬头问:“姐姐,疼吗?”
顾宁:“洛洛,吹吹,不疼。”
顾洛洛鼓着腮帮子开始可劲吹,把嘴里刚吃的包子渣都吹了出来。
张妮嫌弃他帮倒忙,不再让他吹了那只他还不愿意,一看不让自己吹了,委屈着就要哭。
顾宁把胳膊上那一块青紫也伸了出去:“吹这里。”
顾洛洛高兴了,抱着顾宁的胳膊轻轻的吹了起来。
人生是怎样的,真的很奇妙,刚开始互不认识,到现在的亲密无间,都说血缘是奇妙的,这大概就是亲情吧!
若人能一帆风顺,花再多的钱也值得,或许是上天给顾家开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