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五，开局舅舅堵门要债
李长远的夸赞，那叫一个贴心。
别的不说，就看摊主那恨不得咧到耳根的笑容，就足以证明。
“你小子是个识货的！也不是我说话难听，有些人头发长见识短，没有见过世面。
按理来说，身为城里人，我得顾着点自己的颜面。
可那句话怎么说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时候见了点世面，虽然丢了脸，却也是好事。
加上我看你小子顺眼，今儿我就破例一回，卖你点酱菜！”
聊的开心，有些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都不用讨好的用烟搭路，李长远就靠着拉家常探听出来不少东西。
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拉拉家常也挺好。
“啥？农机厂？嗨，那就是一个棒槌！”
摊主摆着手，偏转着头，小声的不屑着。
见着李长远脸上挂着的浓浓迷惑，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嗯，迷惑，看来应该只是顺口好奇。
既然是好奇，那就不能怪他这个本地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口才了！
这年头像是李长远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他可是有些时日没有碰到过了！
“老叔给说说？对了，我这也没带装的东西，要不然从这摊子上再买几个粗陶碗给合口绑着装？
对了老叔，这绑口的细麻绳，咱们这总得有吧？”
李长远靠在自行车上，连说带比划，然后这才佯装随口的架势，追问着刚才的问题：
“老叔别停啊，刚才咱们说的那什么还没完呢。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总得有点新鲜事让我带回去吧。”
“诶，放心，不耽误。”
摊主一边从摊子下面扯出一条盘在一起的细麻绳，拿出一个有些黝黑生锈的剪刀。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剪刀好像是摊主之前用来剪指甲的。
裁剪好细麻绳，又扭过身，掀开一个粗坛子，拔出上面蒙了纱布的盖子，拿出一双该有三十多公分长的筷子，探着头往里面夹着。
也没上称，上下一掂量，觉摸着差不多就放到了碗里。
“算上两个粗陶碗，给三毛就成。”
乐呵的接过钱之后，摊主这才慢悠悠的说着：“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农机厂那边因为福利房闹腾了一出。
然后就有一群分不上房子的小年轻，拢到了一个说是去过四九城的棒槌身边。
去四九城？
这年头拿着小红本哪不能去，反正火车票又不收他们的钱。”
摊主嘀咕了一声，见着李长远依旧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这才继续往下说着：“那人叫牛建设，说是刚到农机厂没有多长时间。
听人说过一嘴，好像就是前段时间的事儿。
家里嘛，好像他有个叔是学校的什么主任。爹妈干嘛的，还真没听人说过。”
摊主倒也痛快。
一边从一旁拿出一个死面包子，一边往一旁的本子上记了一笔坏账。
某年某月，野猫撞桌，叼走咸菜包子一个。
见着李长远没有掏钱买的意思，也没有当回事放在心上。
这年头，不光厂里生产的时候有损耗。
就连食堂和外面的小摊贩，也会出现一些合理的火耗。
虽然没有什么事儿，但是一般都得避着人。
这会当着客人的面吃就算了，嘴里还这么嘀咕着，李长远当即就觉摸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哎？不是！老叔你这是干嘛？
你自己偷摸吃就吃了，干嘛还让我看见？不是！咱们就这买东西的情面，你不至于还想讹我一个包子吧？
我自己都喝的大碴子粥，可没钱请你吃包子！”
嘴里这么说着，李长远赶忙拎起之前绑好的，上下用粗陶碗合扣在一起的酱菜。
匆忙的往车把上一挂，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数落：“刚才看你这个老叔人还不错，可你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儿呢？
真的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在你这吃饭了！丢人！真丢人！”
李长远眉头一皱，嘴里嘟嘟囔囔的，跨上自行车就赶忙离开。
看着李长远离开的背影，摊主揉了揉手掌，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嘿？难不成看走眼了？
这小子还真不是为了牛建设来的？
不对啊？不是为了牛建设，那他问这么多东西干嘛？掏钱买酱菜？古怪，古怪。
难不成，是其他环节的人？也不对啊，没人打招呼啊。”
嘴里这么说着，摊主又从一旁掏出一个包子，三两口吃完，然后轻车熟路的在本子上又添了一笔。
还是那只野猫，又偷走了一个包子！
一边写，一边不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对面的招待所和食堂。
实际上，但凡李长远表现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今天怕是就回不了黑瞎子沟。
不说去铁篱笆里问一问，高低也得被几个蒙面的汉子给拉到一旁问一问。
别说毛大龙。
金手镯一亮，毛大龙比李长远都老实的慌。
李长远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
知道那人叫牛建设，并且还有个叔是学校主任的时候，李长远就已经有了一些成算。
因为小道消息，李长远当场就信了七八分。
至于说骗他？
开玩笑，侃大山的时候，有部分夸张不假，可也得有真实的才行。
干过的事情上可以胡编乱造，但是背景上面，鲜少有人胡说八说。
这年头，胡乱说话是有风险的，要是不确定对方的背景，真被人顺着人摸到了老家，挨上一顿打都是轻的。
要是说了犯忌讳的话，保不齐就被人用这个借口给弄进去了事。
李长远蹬着自行车，来到二供销门口，看着已经卸完了货的毛大龙，乐呵的坐在自行车上。
也不挡门，摸出一根自己卷的叶子烟，不知道从谁那蹭了个火柴，呼呼的吞云吐雾着。
见着李长远过来，毛大龙赶忙晃着头猛的抽上几口。
那家伙，摇晃着的头跟触电的抽搐一个样。
明明还有一些的尾巴，就看着火光明灭，三两口就到了烫嘴皮子的距离。
“长远你来啦！事儿办的怎么样？”
毛大龙嘴里询问着，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
没有细说，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有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