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树

走回我的病房,母亲将之前在我公寓门前发现的明信片交给了我,有四张来自玛格丽特,一张来自黛西,母亲看到我比之前精神许多,脸上带着难以隐藏的欢喜,嘱咐我按时吃药,并告诉我史密斯说明天要来医院看我,我笑着点头后,她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我躺到床上,看见床头摆放着的一款新的Apple watch,留有父亲写的便条:

“子翎,没有手表总是不方便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我并没有思绪太多,带上手表后,开始写给玛格丽特和黛西的回信。玛格丽特即将要回国,她告知我她在法国的生活十分愉快,真的要离别时反而有一些不舍,并希望我在旅途结束后尽快给她回信。我写到:

“亲爱的玛格丽特,非常高兴收到你的回信。实话实说,我在这段旅途中的经历可能无法在纸面上写清,如果有机会,希望你回国之后可以当面告诉你。当然,我这个人现在可能出了一些问题,就像机器出了故障一样,但我相信在适当的修理和保养后,我将会完好如初。期待你的回信,也祝你一切都好,树。”

之后是黛西的回信:

“亲爱的黛西,很高兴收到您的回信,但我的良心和诚实的天性不得不让我告诉您,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请您在未来不要给我写信了。祝您一切都好,树。”

之后我轻松地躺在了床上,平静地睡到了傍晚。

我醒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渲染了我的房间。我坐起身看着窗外的斜阳,意识到我晃荡的青春已然结束,我将带着比以前更为残破不堪的身躯向前行进。过往的懦弱、身体里怀揣的对死亡的渴望、以及别无所求的心境,也许将会永远封存在我和杰拉德、叶子那一个共进晚餐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