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火海

呼~轻轻的吹了一口哈气,这是杨怀来厉昕县一周以来,第一次推开那扇不愿被人推开的窗,因为曾经他尝试过推开那扇窗,不是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半天推不开,要么就是外面的风突然就好巧不巧在他准备开窗时叫起了劲,死活打不开。据说今天是厉昕县李太爷家小儿子迎娶县城东南角一家做茶盐买卖的商人家的小女儿。

时间回到一周前,杨怀刚来到与笔友交流过好久的厉昕县,第一次来来到这个地方放眼望去都是杂耍,偶尔有几个卖草鞋,卖碗的小摊时不时吆喝一声,但在这种喧闹的场景怎么会关注他们这些手艺人呢,更何况可能他们自己会点杂耍,这条巷子可能也就没几个卖碗了。

唰——呼——一位戴着面具的人正在用手中的红绸子尽情的展示自己的技巧,翻转,腾空一马字…………在那一刻杨怀看的入迷,不知不觉看完了好几个表演项目,随着表演的进行,这条巷子一天的快乐氛围也同东边的太阳一样落下了山头,杂耍艺人也开始了卸除他的面具戏服,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具之下居然是一位面貌清纯,年方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禁感慨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么高的技艺水平,但不知为何杨怀却并未有太高的赞赏,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入神的看了一下的表演,为其喝彩了一下午的表演,当落幕之后他那种欢愉感一点一点流逝,杨怀从怀中掏了一块碎银默默的放那个小铁盆中默默的走向了落日的反方向。

呼~南方的冬天一向如此寒冷,窗户上的冰锥整齐排列在哪里,仿佛它们想要刺向哪里但由于根部太过牢靠,它们只能看着却哪也去不了。喜庆的锣鼓声声呼唤,从微微有声到蔓延整个巷子仿佛就是杨怀一个走神功夫,他的眼神里没有因为这样欢乐场景而流露出一点快乐的神采,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神空洞无比,仿佛他一直在意的东西就要永远失去一般。他回头看了看莱到厉昕县前天他的笔友给他寄来的一封信,信中写道“老兄,之后我给你写信的日子可能要不再存在了,原谅我的突然告别,身不由己,请您原谅,过几天就是我的出嫁日子了……”信中没有多余的问候也没有多余的倾诉,语句简单到仿佛路口遇到了我们许久未见的好友他却忙的要去赶火车,顾不上和我们多言一语。杨怀或许早也知晓一直和他称兄道弟的笔友是一个女孩,也或许不想因为知道是女孩子不知道以后如何随意的交谈不愿意相信。轿子也缓缓的经过了他的阳台下,他看着那个轿子缓缓离去,但一个不那么好看,但一直摇摇晃晃的面具挂在轿子后侧的檐当上,在那一刻杨怀的双腿仿佛突然充满了力量,他想要快速跑下去掀开那个轿子,又在那么一刻他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又在那么一刻他缓缓的关上了窗户,在窗户合上的最后一刻,那个面具也永远的消失在这个狭小的细缝视野里。

杨怀可能也不明白那一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冲动,也正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收到信就不知怎么的来到了这个县城,还巧合的住进了一间正好可以看完她出嫁全过程的一条巷子。他来的第一天看到了他的知音,看到了他不想面对又不敢面对的知音但所幸的是,他并不认识她,那一下午的观赏以及最后卸掉面具的脸庞,在上天的安排下或许会深深的印在杨怀的记忆深处吧!

………县城外面的雨雪融化了,一天天小溪再次活跃在了村庄城镇的周围,过了一年冬天的小鸟也稀稀疏疏的飞了回来感受这里春天的气息,王心僕舒心的打扫着院落看着外面稀稀疏疏,飞来一批又一批的小鸟,院中的那颗大槐树依旧是枯像一片,仅在树梢看到几片新叶。她矗立在那片刻又独自走进了房间,院落又仅剩下半倚着的扫把,没有清扫的灰尘,以及几座好好的墙。这里只有一颗大槐树,但永远的没有了杨怀;这里仅有几座大高墙,院中再也没有听到来信了迫不及待取信的小姑娘。这个院落很大,但又很小,大到她可以尽情的挥舞红绸子,但又小到没有一片土地是为她舞动而准备的…………